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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No.4

食堂永远是每个大学生又爱又恨的地方,爱是爱便宜,方便,恨又恨味道不好,永远都比不上母亲亲手烹饪的菜肴。

海伦娜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她很喜欢这个食堂,因为迪安做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般的让她难以接受,并不是因为难吃,而是因为她这个人,海伦那就无法接受。

海伦娜跟着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克莱尔走向食堂的方向。

“你知道吗,你母亲上任后惊吓专业的学生就业率大大提升了,甩开恐怖科大一大截。”

“你知道吗,这个食堂的厨师是XXX餐厅跳槽来的,做的饭大家都说好吃。”

“你知道吗,那些兄弟会姐妹会什么的只要跟校长申请了就可以有单独一栋别墅当宿舍楼,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你知道吗……”

海伦娜则默默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一句。

克莱尔从小就喜欢拉着海伦娜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仿佛她那小嘴巴里安了一个电台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海伦娜早就习惯了。

海伦娜喜欢倾听,克莱尔喜欢诉说。

一拍即合,对吧。

走在茵茵的绿草坪旁边的鹅卵石小道上,听着克莱尔的唧唧喳喳,感受着夏日炙热刺眼但是温暖的阳光,何尝不是享受?海伦娜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感受着这一切,她冲越来越近的食堂笑了笑。

仿佛冲未来美好的生活笑了笑。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孤单的度过大学这段时光,但是上天仿佛是看她丧了太久被压抑了太久,可怜这个小飞鸟般一样,赐给她了克莱尔这片天空。海伦娜忽然对大学生活充满了期待,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海伦娜鼓起勇气,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抬头盯着蔚蓝的天空。

她现在开始,要努力的去过好每一天,要积极向上的度过每一天,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克莱尔。

海伦娜轻轻的摸了摸胸口的吊坠,是一块方形细长的彩虹石。彩虹石相当于人来世界里的银矿一样,并不是那么值钱。但是这个吊坠,对海伦娜有着特别的含义。

这是她过世或者说是消失的父亲留给她的。迪安在她小的时候并不是很情愿的交给了她,因为对于迪安来说,她的父亲就像一个负心汉一样,抛弃了还在怀孕的她,和她肚子里的哈迪斯和海伦娜。

每次当海伦娜快要被迪安严格的教育和繁重的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时,或者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疲惫的努力生活下去时,她就会摸一摸这个项链。

这个项链仿佛有魔力一般,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这是海伦娜的宝贝,她挚爱的宝物。

走进食堂大门,看着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的人数,克莱尔有些担心自己喜欢的食物会被人拿光,而海伦娜则有些期待海鲜区会有些她所喜欢的“惊喜”。

“我要去拿意大利面!你呢?海鲜区咯?”克莱尔挑了挑眉,她对海伦娜的爱好简直了如指掌。

“你知道还要问我干什么嘛?”海伦娜耸了耸肩,笑了笑。

“那一会饮料机碰头,就那个,别记错了。”克莱尔伸手指了指远处险些被人群淹没的自动贩卖饮料机。

“知道了,我视力还是挺好的。”海伦娜轻轻点了点克莱尔的额头。

随后她们分别拿了餐盘,走向了不同的餐区。

只是拿下午饭,应该不会碰到什么麻烦吧。

海伦娜和克莱尔心照不宣的想着。

看着琳琅满目的海鲜区,海伦娜简直感觉自己身处天堂。怪兽们基本都讨厌海鲜那种腥味,所以海鲜区很少会有人来,此时也不例外,寥寥无几的几个怪兽在挑选着丰盛的海鲜做午饭。海伦娜也拿起餐盘,沿着桌子逛了起来。

海星蛋糕,不错。

金枪鱼三明治,真棒。

章鱼墨汁奶茶,简直完美。

海伦娜心满意足的看着手里的餐盘,她最喜欢的三样食物这里都有,这简直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

因为迪安从来不会按照她的喜好给她做饭。

迪安只会做那些她认为对海伦娜身体发育成长好的蔬菜和肉食,蔬菜海伦娜可以接受,但是肉食……

海伦娜想到这里,紧紧皱起眉头,闭紧双眼,想压制住脑海里那恐怖血腥又让人作呕的画面。

她曾经有一次跟迪安和她哥哥去游乐园玩,也是唯一和最后一次。

海伦娜手里抱着她那个视如珍宝也是迪安唯一给她买的布娃娃,轻轻牵着迪安的手,迪安另一只手也温柔的牵着哈迪斯。

当时的他们没有现在的剑拔弩张,当时的他们还很幸福很温馨,一家三口,母亲带着儿女去游乐园,多么正常的事情。

那也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游乐园内的人熙熙攘攘并不是很多。

海伦娜和哈迪斯骑着旋转木马,迪安则拿出相机给他们拍下了这值得纪念的一刻。他们一起坐了碰碰车,还有摩天轮。

那个让海伦娜产生阴影的摩天轮,至今还在对外开放。

那时她才五岁。

他们刚从摩天轮上下来,走进了旁边的照相亭,拍下了当时以为只是用来留作纪而实际则是唯一一张的“全家福”照片。

海伦娜抱着她的娃娃,第一个走出了照相亭。

等迪安和哈迪斯出来时,看到的是呆愣在原地的海伦娜。

以及她面前的尸体。

那是一个想不开而从坐上了摩天轮的怪兽,在转到最顶端的时候,撞碎了所处座舱的玻璃,一跃而下。

正巧摔在了海伦娜的面前。

只有海伦娜看到了他的头骨碎裂,他的五官扭曲,他的眼球飞出眼眶以及他的脑浆迸裂的瞬间,迪安他们只是看到了血流一地,不堪入目的尸体而已。

从那天起,海伦娜再也不触碰肉食。

她一看到肉食,就会想起那个男人,摔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刻那一瞬。没有人关心她的心理创伤,都只是庆幸那个人没有砸到她而已。对,或许这个也值得庆幸,但是心理上的阴影,又有谁会真的愿意耐心去了解?海伦娜面对警察细声细语温柔的询问,只是淡淡的说自己刚出门就看到那个叔叔已经躺在地上了。

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不想把自己的说法告诉他人,告诉他们自己看到了什么,那样会毁了别人的心情,同时也不会让自己的心情好受。

海伦娜不禁烦躁起来,她脑海里又回想起那个让人作呕,不堪入目的画面,紧闭着眼睛甩了甩头,转身就准备离开海鲜区去找克莱尔汇合。

不曾想她身后刚好经过一群女生,她闭着眼没有看到,转身的瞬间餐盘狠狠的撞在了为首的女生身上,摆在餐盘角落的那杯章鱼墨汁奶茶也全都撒在了她身上。

海伦娜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祸了。

“对不……”

“你没长眼啊!还是眼瞎啊!看不到有人啊!”为首的女生还未说话,海伦娜的道歉也还没说出口,她身后的一位穿着时尚,打扮酷似太妹的女生就狠狠地一把推在了海伦娜的肩膀上,海伦娜一个趔趄,还好及时抓住了身边的自助餐桌才没有的倒地。

“艾莉娜,你的衣服都脏了。”那个女生身边的另一位女生细声细语却故意说给某个人听一样的说道,充满了虚假的担忧,倒是充斥了一些挑唆。她看了海伦娜一眼,一个穿着土不拉几的小土包子而已,真想看看她是怎么被艾莉娜捏死的,想到这,那个女生嘴角不被察觉的翘起一个弧度。

一定很有趣。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想事情。”海伦娜站稳身子后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急切的解释道。

“道歉有用吗?!艾莉娜一件衣服够你一年的学费了!土鳖!”太妹打扮的女生刚想冲上去再给海伦娜一些教训,就被身后身上撒满了章鱼墨汁奶茶的女生轻轻抬手拦住了。

艾莉娜·巴塞特,这个学校里“公认”的校花,当下流行的一款叫怪异空间的APP里,她坐拥一百万粉丝,高冷又难以捉摸的性格,美丽又透露着妖艳的外貌,让不少男生为之倾倒,甘愿败在其石榴裙下。

她慢慢眯起眼睛,垂下眼眸瞥了一眼自己身上价值上万的连衣裙上那刺眼的奶茶痕迹,又冷冷的盯着海伦娜那充满了不知所措的脸。

看见艾莉娜一言不发的死死盯着她看,海伦娜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胸口父亲留给她的项链吊坠,仿佛感受着来自它所给予的无穷勇气。

不过眼尖的艾莉娜发现了她那些小动作。

“项链挺好看呢,哪里买的?”

不等海伦娜反应过来,艾莉娜大步上前,一把从海伦娜的手中抢过吊坠后一把扯下。

海伦娜瞬间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以后她紧张的看着艾莉娜:“请你还给我!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她伸手去抢,就像当年去跟那群男孩抢迪安送她的宝贝娃娃一样。艾莉娜则往后一撤步,让海伦娜扑了个空。

“哦~父亲送的,很重要对吧?”艾莉娜笑了笑,然后当着海伦娜的面将吊坠向她身后随手丢去,吊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海伦娜顾不得跟艾莉娜计较,她从她们身边快速穿过,一心只想拿回那条项链。

拿回她仅有的拥有父亲回忆的东西。

就在她经过艾莉娜身边的时候,艾莉娜不动声色的伸出一只脚,绊倒了海伦娜。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双全球限量版的篮球运动鞋重重的踩在了吊坠上,发出咔嚓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不止海伦娜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记自己还狼狈的趴在餐厅的地砖上,就连那双鞋的主人也愣在了原地,他往后退一步,抬起脚,看着碎在自己脚底的彩虹石吊坠,它碎成了好几块,在他们的目光下静静的躺在食堂的地砖上,被从天窗上洒进来的阳光照耀着,映出了彩虹色的光芒。

海伦娜慢慢呆滞起身,踉跄着跑过去看清楚项链现状的一瞬间她疲软的跪坐在地上,看着承载着父亲回忆的吊坠,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破碎了。

因为自己回忆了那些不好的画面而碎裂了。

因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而碎裂了。

都是自己的错。

全是自己的错。

海伦娜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两句仿佛恶魔低语一般的话,哪怕那只是她的自责声而已。

她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好久都没有动。

仿佛听到了身后艾莉娜那得逞般的嘲笑,那双球鞋的主人仿佛也没有当回事般,毕竟彩虹石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本来就不值钱。

“很抱歉我没看见它,我赔给你吧,多少钱,反正也不贵。”那人看着呆滞的海伦娜,心里不由得想至于吗,不就一块彩虹石而已?

他身后的同伴也没有说话,他们齐刷刷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海伦娜,其中一名浅蓝色短发头上长有触须拥有四只眼睛的男生抬头看了看远处看热闹的艾莉娜一行人,慢慢眯起眼睛。

他大概猜出了事情原委了。

看着没有反应的海伦娜,那个男生不耐烦的催促道:“喂,你有没有听到啊?我在跟你说话呢,多少钱,我们还有事情,要赶时间。”

海伦娜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直视着那双男生的眼睛。

目光里透露出的那浓厚到让人窒息的绝望让那个男生心头一颤。

刚才还一脸的不耐烦瞬间化成透露着失措和一抹别样的感情。

“你觉得,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是吗?”海伦娜轻轻的开口问道,她的声音里那努力压抑的哭腔让男生更加有些慌神。她慢慢站起身,眼眶通红,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好不让别人看到她失态的样子,但是心底那对父亲的愧疚也好,对失去心爱之物的难过也好,再也压抑不住。

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它是很便宜!!虽然这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不能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它!!”

整个食堂因为海伦娜突如其来爆发出的绝望嘶吼而鸦雀无声,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这里,包括正在纠结吃兔肉披萨还是夏威夷披萨的克莱尔。

克莱尔猛地一惊,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会吧?她抬头望去,目光穿过了人群,看到了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海伦娜。

啥玩意儿……?克莱尔懵了,这丫头的性格她再熟悉不过了,平时跟陌生人大声说话都不敢,怎么敢这样对一群陌生男生泼妇般的大声吼叫?当她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海伦娜已经推开了那个男生,从围观的人群里挤了出去,消失在了食堂大门外那灿烂的夏日阳光里。

克莱尔第一反应不是去追海伦娜,而是冲到了那群男生面前,她以为是那群男生欺负海伦娜了,她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对方是学校最顶尖兄弟会的会长——强尼·沃辛顿也不行!

但是当她看到强尼俯下身,默默的在地上捡拾着什么时,她放慢了脚步,轻轻走到了男生们的身边,她看清了强尼在捡什么。

那是海伦娜视如珍宝的吊坠项链。

而罪魁祸首的艾莉娜眼看事情已经结束,自知无趣后也走上前,用调侃的语气对强尼说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块破石头还当宝贝……”

“这是你做的?”名叫强尼的男生拾起最后一块碎块,低沉着声音打断了她,“把它从那个女生那里抢来,扔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吧?”他站起了身子,眼神里仿佛透露着愤怒,但是却依旧冰冷,“艾莉娜·巴塞特。”

强尼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场所有人听到后都感觉自己的后脊一阵发冷。

艾莉娜则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反问道:“不就是块儿彩虹石么,赔给那个女的不就完了?有什么可生气的?因为她冲你吼了?你为什么不为我的裙子而怪她呢?”艾莉娜调侃的语气别说强尼了,就连围观的克莱尔都想冲上去跟她拼个你死我活,对于欺负海伦娜的人她从来都不会轻易放过,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跟你道歉了吧?”

强尼忽然问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的话,艾莉娜也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恢复了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道歉了又怎么样?这裙子她赔得起?我这是在给她免费上了一课,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而已。”轻描淡写,甚至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做的美甲。

这幅样子克莱尔简直要气死,她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

“你说谁是土包子?!”

克莱尔猛地冲向艾莉娜,却被蓝色短发的男生迅速而及时的一把拉住,他长有四根胳膊,轻轻松松的箍住了愤怒的克莱尔。

“冷静点,这里有监控的,打架可是会被记过的。”蓝发男生平淡的安抚着愤怒的克莱尔,随后瞥了一眼露出一副让人作呕的毫不在乎表情的艾莉娜,“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他看了看拼命想挣脱自己冲上去胖揍艾莉娜的克莱尔,猜出了她应该是刚才那个女生的朋友,而且关系不一般。他们都互相认识,只是不熟,克莱尔是学生会会长,强尼他们也只是偶尔跟学生会汇报事情时会跟她打个照面。

“够了!”

随着强尼的一声猛声呵斥,刚想说话的艾莉娜和挣扎着想挣脱禁锢的克莱尔都猛地颤了一下,随后场面一度十分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强尼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足以让人为之发憷。

“你认识那个女生对吧?”强尼回头看了看克莱尔。

“她是我发小。”克莱尔定了定神,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项链我会赔给她的。”说完这句,强尼头也没回的转身走向食堂的大门,围观的群众纷纷给他主动让开道路,

毕竟谁也不想招惹一个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的学校风云人物。

强尼·沃辛顿,122岁,身高2米2,惊吓专业的学生,成绩优异,长相英俊,但是英俊中透露出的那股霸道总裁般的霸气让无数姑娘为之痴迷。他留着灰黑色的背头,头顶长着一对巨大的犄角,嘴角也露出两颗醒目的尖牙,有着浓密的黑色眉毛以及那双无时无刻透露着王者威严的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自己组成的Roar Omega Roar简称ROR兄弟会里的成员也都是惊吓专业的精英学生。他严格的标准让自己的兄弟会一直处于学校顶尖的位置,没有任何一个兄弟会或者姐妹会有能力与之一较高下。

他家庭条件优越,父母经营着一家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型互联网公司,他从小就养成了高傲好胜的性格,他自认为自己的一生里,从来没有人会比他更强,也不会遇到用钱和自己的身份及魅力而解决不了的问题。

起码到刚才,他没有踩碎一块不值钱的项链前是没有。

回到ROR兄弟会专属的别墅宿舍中,强尼阴沉着脸上了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他的同伴则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进门后,强尼将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碎块们轻轻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那个女生的面孔是如此的熟悉,但是自己又想不起何时见过她,她的语气,她的声音,她那充斥着眼泪的双眼,和她冲自己歇斯底里嘶吼的样子。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你不能用这种态度对待它!

强尼猛地颤了一下,随后有些头痛的闭上双眼捏了捏鼻梁。

他看着桌子上的碎块们,第一反应是脱下自己的球鞋看看有没有碎块卡在自己鞋底的缝隙里,还好没有。

那就比较好办了。

强尼看着桌子上的碎块,又看了看书桌二层角落里放着的那瓶强力胶。

虽然这样也不好,但是总比……买一块新的赔给她要好吧?明明自己只是不小心踩碎的……唉。强尼叹了口气,胸口居然泛起一阵委屈。但是这事儿说不上谁对谁错,自己踩碎的就是自己踩碎的,自己就得负责。

他叹了口气,坐在了书桌前,打开了台灯。

这一夜,强尼房间的灯光一直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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