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的手和脸是你做的？”
陆思絮打破沉寂，她目光灼灼，明亮的容不下一丝隐瞒。
“是我。”
秦纵没有多加掩饰，手轻轻划过陆思絮的脸，语气间尽是心疼，“当时那一下子，很疼吧！她死不足惜。”
……
“为你，值得。”
他笑的坦荡，却令人心悸。
“下午还有课吧！我先走了。俱乐部那事儿我打好招呼了，让陆宇直接去，说我的名字就行。”
不顾陆思絮回答，他就转身离去，好似两人真只是普通的朋友。
他走到校门，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蓝色跑车立在旁边，宣辰带着一副墨镜，左顾右盼着。
见到他，便大步走上来，“你丫这几天神龙不见尾的，要不是去你公司问你助理了，都不知道你在哪！”
随即一顿，一副活见鬼的样子，“你咋穿成这样？疯了？”
不怨他大惊小怪，主要是这么休闲的风格和秦纵搭配到一块儿，他做梦都梦不着。
上一回见他穿卫衣，好像还是高三的时候。
“找我干啥？”
秦纵的神色平淡，直接拉开他的车门，自然的做了上去，“这么急着找我，请吃饭？”
“我上回给你支那招咋样？”
宣辰坐上驾驶位，白了他一眼，“今天是个白眼狼的生日，我大发慈悲来陪陪他。”
“有什么好过的。”
倒是秦纵兴致缺缺，自从他母亲去世过后，生日也就没了意义。
每年都得到同样的话语，宣辰早都习惯，他凭着自己的主观意愿将秦纵拉到了市里最火的火锅店。
“今天，喝点！还给你准备了个小惊喜哦！”
他让服务员上了几提啤酒，有自己去接了一斤散白，打定主意要给秦纵灌醉。
“话说我给你支那招咋样啊！你也不说！还有，你把秦娇弄成那样，现在还半死不活的在医院躺着呢！你爸还有秦老头子没找你麻烦？”
秦纵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在嗓子眼处灼烧，就连耳尖都染上了些绯红。
“找了。”
他不愿若说，宣辰也自讨了个没趣，紧接着把酒给他续上，嘴里念叨着，“前几年你生日非要一个人过，今年我可不带放过你的，不给你喝多，我就不叫宣辰！”
秦纵低笑，“你有什么心事？”
宣辰的尿性，他再清楚不过，自己没遇到点难受的事，怎么能主动找他来喝酒。
“没意思。”
宣辰将服务生上的菜摆好，一脸的郁闷，“她回国了。”
这个她说的是谁，秦纵再清楚不过，宣辰的初恋，曾经的班花，萧筱。
当时宣辰为了追萧筱，名车名表没少砸，结果人家一句我不喜欢有钱的，直接把他拒之门外，随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说，她喜欢的那个有什么好！穷的要死，连出个国的钱都要她出！”
是啊！有这么好？
秦纵的目光深沉，都是爱而不得的人，没有谁同情谁。
“你不是学心理的吗？怎么给我出招那么厉害，到自己就不行了？”
对于秦纵的话，宣辰不置可否，他笑的无奈，“你丫嘴真损！”
从天亮喝到天黑，桌上酒瓶空荡，宣辰醉的眼前都有些迷糊，忽然听见秦纵问“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咱们都是上过学，接受过科学洗礼的人，问这个干什么？不过啊……”
他打了个嗝，满是酒气的说道：“不过我信！凡事都有因果，我家老头子说的，我信他！”
说完，他扑通一声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念叨着：“再喝再喝！不给你喝趴下我不走！”
“完蛋！”
秦纵勾起唇角，可宣辰刚才的话他却听进了心里。
因果？
他看向玻璃窗上的倒影，火锅的热气还在冒着，窗外灯火阑珊，有行人神色匆匆。
本来他不信的，但遇到陆思絮后，他信了。
有时他甚至时时在想，是不是上辈子对她太不好了，所以这辈子要这样的惩罚她。
他收回目光，看着趴在桌子上醉的不行的宣辰笑的有些悲哀，“你说我为你 什么突然这样穿啊？”
“她太小了，我这样穿会不会显得和她配一些？”
秦纵得到过的爱大都来自母亲，或是外公。
但他从未渴望过被爱，却在见到陆思絮后，希望少女的眼眸中装满的都是他，希望能陪着一个人地老天荒。
“那个，请问哪桌是一个姓宣的先生定的？”
少女娇软的声音传入耳道直击秦纵的心脏，除了陆思絮，他想不出第二个能让他瞬间在人群中寻找的人。
他循声看去，就见少女穿着带着绒毛的小外套，黑色铅笔裤，或许是由于放学的原因，她扎起的长发披了下来，显得整个人更加乖巧柔软。
她站在在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如同梦幻一般。
秦纵有些傻气的摇了摇头，生怕这一切真是幻觉。
顺着服务生的手势，陆思絮一眼就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还没等迈步，她就僵在原地，顺带着心里将宣辰的祖宗问候了十八遍。
说好的找她有急事呢？为毛秦纵会在这里啊喂！
犹豫片刻，她还是上钱，有些尴尬的开口，“你也在这儿啊！宣辰呢！”
顺着秦纵的目光，她看去，便见对方趴在桌子上酣睡，手里还握着一个被放倒的酒杯。
“那个，他找我来的！”
似是怕误会，陆思絮赶紧解释着，去显眼的看见秦纵的眼神变得有些暧昧。
塔刚想开口，就被男人抱在怀里，酒气围绕在她周围，刚想挣扎，就听秦纵说道：“怎么刚想着你，就来了。”
我他妈也不知道你在啊！！！
“那个，既然他喝醉了，我先走了……”
她想转身离去，就被秦纵抓住手腕，整个人被拽了回去。下一秒，她便感到唇上一阵温热，秦纵的脸在眼前放大。
唇齿间流淌的是秦纵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怎么能这么放她走啊！
酒精在秦纵脑海中作祟，他难得的祈祷着上天，原谅他，放纵一次，就这么一次。
这是生日礼物吗？
那真是……梦寐以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