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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画水彩画 骑单车的那个少年”

十九岁的陈寅森,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画得一手好画,也有着优越的家世和与之相匹配的样貌,举手投足间处处散发着良好的教养,同时也不乏少年该有的那份朝气与美好。

在美院,陈寅森可算得上是能够出道级别的校草,多少女孩子都想争取和他分配在同一间画室练习,可奈何人家是泰斗级教授手把手带着的弟子,拥有着个人独立的画室,少女们的美好幻想就此破灭,不过陈寅森的人气丝毫不减,且随着新学妹们的到来与日俱增。

陈爸爸陈远东经营着一家外贸公司,规模宏大,是市里屈指可数的富豪,现任妻子张敏淑也拥有着比较不错的家族背景,再加上儿子陈寅森英俊又有才,陈远东的成功以及家庭的美满让很多人都艳羡不已。张敏淑虽说是后妈,但这几年来,却处处尽到作为一个后妈的义务,对陈寅森也是非常的疼爱,好似视如己出。

陈寅森自考入美院之后,就开始自己一个人住了。在离美院不远的别墅区,购置了一套小规模的房子,安静又舒适。每天骑着单车去学校画室,再伴着落日余晖慢慢骑着单车摇晃回家。外表高冷,家世优渥,这让陈寅森看起来难以接近,但相反的是,他人缘特别好,是那种走在哪里都耀眼的人。

虽然分开住,但是张敏淑每个星期都会来他的公寓一次,

整理衣柜,整理厨房和冰箱,打点花草,再慢慢等着他回来,见上一面。

陈寅森开门进屋,发现灯亮着,便知道是她来了。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这些举动在他的心里,根本于事无补。

“张阿姨,其实你不用来也可以的,没什么必要。”

“那怎么能行呢,你一个男孩子离开家,自己一个人住,生活起居上多多少少叫人不放心,况且,你爸爸也很担心你。”张敏淑从厨房盛好饭菜,坐在他对面。

“你不用为了他而过来我这边找别扭,你没有义务替我妈做这些,不用太辛苦。”说完准备起身,又看到她盛好的两碗饭,知道她是想吃完饭再走,就又坐了下来,拿起碗筷低头吃饭。

“寅森啊,我知道你还在怨你爸爸,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要试着站在你爸爸的角度上去理解理解他,毕竟....”

“我今天和朋友在外面吃过了,你多吃点儿,吃完早点回去吧,让司机开车注意安全,我先上楼了。”他拿着书包转身上楼,谁又不懂这些百善孝为先的陈旧烂道理,但他很难说服自己原谅过去。

“寅森啊。”张敏淑出声唤住他,他转身停住。

“我和你爸爸,打算再要个孩子,你怎么想啊?”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他低头无奈的笑笑,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因为他不在乎那个男人的一切。

“我没意见,你们随意。早点回去吧。”说完复又继续上楼回了卧室,没再回头。

张敏淑知道,这个孩子的心里芥蒂很难被放下的。尽管已经整整十二年过去了,但这父子俩却还没修复裂痕,依然以沉默相待。在客厅独自坐了一会儿,她收拾东西离开。陈寅森听到外面车子驶离的声音,怔怔地坐了许久。他起身开门下楼,客厅和厨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其实他挺感谢她的,但也只是感激,这么多年来要是没有她的照料,他们父子俩的生活估计会糟成一团。

打开一罐啤酒,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听着雨声,要是妈妈还在的话,他们一家三口应该会很幸福吧,就像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家庭那样,可是她走了,也带走了他对于那个身为他父亲的人最后的信任,陈寅森不知道他到底能有多忙,忙的几天不回家,待在公司,对妈妈的身体状况不闻不问,每次打电话过去都是在忙。甚至,都没有接到妈妈的最后一个电话。那通电话打过去,是秘书接的,说爸爸在开会,没有带手机进会议室,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不可以打断。妈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那不要打搅他,让他忙吧,提醒他注意身体。

最后,也没能等到他回家吃顿晚饭,人就走了。

陈寅森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寂静无声。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不是该放下了,放过爸爸,也放过自己。

第二天去画室的时候,陈寅森眼眶红红的,恰巧撞见跑去他的画室找他诉苦的顾昂,在他的画室里四处转悠。

顾昂一见到陈寅森就坐得端端正正地,等陈寅森开口招呼他。

陈寅森边整理画具,边无奈地开口,“说吧,顾老爷子又训你什么了?”

顾昂赶紧接话。

“他居然说我画的画,还比不上雨天里狗走出来的一串脚印有艺术感。你说这也太气人了,哪儿有这样说别人的作品的?好歹我也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全国第二好嘛!居然说我还比不上一条狗!”顾昂说的义愤填膺,掷地有声。

但是陈寅森在听到一条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居然还笑,我这是遭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啊,侮辱啊,大哥,你就不能为我打抱不平一下吗?!”

“顾昂你行了啊,从小到大,你遭受过他对你人格上的侮辱,还少吗?哈哈哈。”

“陈寅森!你看我今天收不收拾的了你!”说着就俩人就打闹了起来,颜料撒得到处都是。

好巧不巧,刚刚顾昂口中的顾老爷子在此刻推门而入.....

俩人回头一看,立马整顿表情,乖巧地坐在画板前面。

“顾昂,昨天晚上下雨了,你怎么还不去路上找狗爪印啊?给我回你的画室去,还敢在这里胡闹!”顾昂听到狗爪印,再回头看到陈寅森憋笑的表情,气到翻白眼。

“回就回,陈寅森,你给我等着啊,今天的事儿...”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老爷子瞪的闭上了嘴,撒腿就跑了。

“顾昂胡闹,你也跟着不正经,下一个作品你今晚回家之前就给我交上来!”

“好的,顾爷爷。”顾老爷子看着这孩子乖巧的样子,就不再继续出声训话,转身走出了画室。

顾老爷子呢,就是顾昂的亲爷爷,也是陈寅森的指导教授,从小,他和顾昂就一起在顾老爷子的指导下学画画,一起跟着他出去写生,顾老爷子也是一直将陈寅森当做自己的亲孙子般看待。但是从小,陈寅森在美术方面的觉悟就比顾昂高,顾昂又喜欢偷懒,所以经常被顾教授训的狗血淋头,必要时还会家法伺候。因为大多数顾昂投机取巧、不干好事的时候,经常带着他,所以他被打的次数也不少。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陈寅森正在专心画画,顾昂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觉得你今天得请我喝酒,居然不替我说话?!我带着咱哥们儿们去你公寓啦啊,这事儿我单方面决定了啊,你没有发言权,打电话只是告知你一声。”

“知道了。”

“怎么感觉不太对啊,说吧,你又在谋划什么?”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得把家里的锁给换了。”

“你行啊,这是要大义灭亲了?不说了,今晚见。”

顾昂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就开着车去找其他人汇合了,他知道陈寅森那家伙的公寓里还存着好酒呢,每次去喝酒都不用自掏腰包。

陈寅森骑着单车到自己公寓的时候,顾昂一堆人已经候着他了,眼巴巴地等着他取酒。陈寅森无奈地换上拖鞋,上楼拿酒。

大家边聊边喝酒,玩得很尽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其他人纷纷吵着要回家,可是每一个都走路歪歪扭扭,陈寅森没怎么喝,顾昂酒量好,所以他俩还算清醒,没办法,一个个拨通了其他人家里人的电话,说明情况,又一个个地拖上沙发安顿下来睡好。

“我不行了,陈寅森,这怎么一个个地都沉的跟猪一样。”

“你去楼上那间客房睡吧,快睡,别发牢骚了。”

“不行,我还没喝好,我要去你房间睡,那里有酒。”说完一溜烟就跑上了楼,陈寅森拿他没办法,跟着上楼。

顾昂手里拿着一罐酒,倚在阳台栏杆上,向陈寅森招手,陈寅森耐着性子走了过去,这货喝点酒真的太烦人了。

“你今天早上眼睛怎么那么红?”

“没事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心细了?”

“胡说,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哭过的,本来想给你点儿面子,让你自己说的,结果非要我点破。”

“你行了啊,是不是给你脸了?”

顾昂笑笑,拍拍陈寅森的肩。

“我还不知道你嘛?从小到大就那么点事儿。你想陈阿姨了吧?”

“想又能怎么样,十二年了,她来过我的梦里无数次,我也哭醒过好多回,可是一睁开眼,我还是一个人。”

“陈叔叔肯定也后悔过,他应该也很为难,我爷爷说他经常打电话问你在学校的情况,一直拜托爷爷对你多加照顾。”

“可是,顾昂,我要的不是这些,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本人,我要的,是我们彼此都找对时机,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他从来不表达,总要让人去猜他的心思。”

“其实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叔叔也慢慢上年龄了,这周末回次家吧,我陪你去。”

“我再想想。”

“行了啊,陈寅森,别蹬鼻子上脸,我一个大男人都这么深情款款,声情并茂的开导你了,你还想个屁呀?!”

陈寅森噗嗤笑出了声,顾昂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从小到大,只有这个哥们儿最懂他。天色渐晚,月光温润如水,时光静谧如斯。

温凉的夜色下,两个少年还倚在阳台吹着夜风。

一晃眼,已经到了周末,顾昂这家伙比陈寅森自己还上心,周六一大早就在门口按喇叭,按喇叭不管用,又开门进来把陈寅森从床上拖了起来。

顾昂又开车载着陈寅森去了超市,指导他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才出发去陈家的别墅。到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正在跟家务阿姨说话忙活午饭的张敏淑看到门口的陈寅森,愣了一愣。陈寅森也没打算先开口。倒是顾昂会活络气氛,上前左一声阿姨右一声阿姨。张敏淑没想到这孩子会回来,本来还打算吃完饭去他的公寓收拾一下。

“寅森啊,你怎么也没提前打个电话,你看我都不知道你和小昂要来,你们先坐着,我马上让他们再去准备一点,现在可能就只做了我一个人的。你们先等等啊。”

“你一个人的?他没回家吗?”

“哦,你爸啊,他去德国出差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呢。”

“哦。知道了。”顾昂拍拍陈寅森的肩,跑去厨房观望。

饭菜很快就端上了桌,陈寅森都不用招呼顾昂那家伙,他比自己还要自在。

“寅森啊,你爸爸他明天晚上就能回来啦,要不,你还是搬回来住吧。”张敏淑看出了他的心思,她没想到他还会回这个家,看来他们父子俩就快要解开心结,放下过去了,她也是欣喜地不得了。干嘛不借这个机会叫他回来住呢?

“不了,我一个人住安安静静挺好的。”

顾昂知道,这家伙今天能回来已经很不错了,让他搬回来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便急忙打圆场。

“哎呀,阿姨,你是不知道,孩子们长大了都喜欢一个人住的。长大了嘛,我过几天也要从我们顾家院子里搬出去啦,准备一个人住,没事儿的,不用担心,像我妈,都巴不得我出去住呢!”

张敏淑笑笑,“那我就放心了。多吃点儿啊,这都是阿姨今早买的新鲜菜。”

“好嘞阿姨,我都吃撑啦!”

陈寅森瞪了顾昂一眼,继续埋头扒饭。

俩人离开的时候手里又拿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吃的。张敏淑一顿张罗,装了一袋又一袋。陈寅森无奈,知道拗不过她,也就由着她忙活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陈寅森拉着顾昂帮自己把东西全部放进冰箱张罗好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又窝在沙发上边喝酒边聊天。

“哎我跟你说,前两天在我爸公司的酒会上,我搭讪了一个特别吸引我的女孩子,长得嘛,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我觉得,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我必须把她追到手。可是老子太蠢了,忘了问名字!”陈寅森摇着头笑顾昂。

“我明天必须再去打听打听,哎!你还笑我呢!你都快二十的老男人了,什么时候开窍?有没有拨动了你情弦的妹子啊?你可别瞒着我啊!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顾昂,你多大了?”

“废话。你不知道咱俩同岁啊?”

“嗯,知道了,快二十的老男人。”

“吼,陈寅森,怼人你倒是挺在行,能不能学学别人谈谈恋爱啊?”

“我还没开窍。”

“这还不好办吗?我教你啊!明天我就带你出去玩儿!保证你不虚一去!”

“你可得了吧,老男人,快十一点了。”

顾昂一看时间,确实快十一点了!立马收拾穿好鞋准备回家。

“我今晚可不能在这里睡了,我今晚再不回家,老爷子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不过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出去啊,你明天又不画画。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走了,你快去睡吧!”

“知道了,快回去吧你。”陈寅森送顾昂出门后,关了灯又懒得上楼,索性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醒来,就听到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果然,是顾昂那个啄木鸟!

陈寅森接起电话,就听到顾昂喋喋不休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都几点了?陈大少爷,你是不打算来了吗?你马上给我收拾收拾出门,四点之前你要是还不到的话,我今晚就去你家灭了你!你给我快点捯饬啊!我在达万中心四楼的清吧门口等你,你给我动作快点!”

“嗯。”陈寅森挂了电话,起身洗漱,没想到,他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

锁好门,陈寅森骑着单车出发前往目的地。

他的公寓离公路还稍微有点距离,需要经过一段林荫小路,才能拐进公路,下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惬意,还有凉风吹着,夹杂着树木的气息。他仰起头,任由树冠间隙里的阳光落下来,洒在脸上。

单车刚拐进公路,陈寅森就听见身后有汽车加大油门的声音,顷刻间声音越来越近,一扭头就看见一辆红色跑车朝自己急速撞过来,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眼前的世界就一片血红,身体各个部位都在袭来无法言喻的巨大疼痛,疼到窒息。他听到有一个女子哭着打电话的声音,身体越来越热,又突然越来越冷,最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顾昂拨打陈寅森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打了很多遍,顾昂有点焦急,陈寅森要是有事来不了或者不想来的话,就会直接说,绝不是那种不接电话不讲信用的人。顾昂心里越来越慌,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开车往陈寅森的公寓赶去。

顾昂开着车远远地就看见通往公寓的路口那里停着好几辆救护车和警车,心里的慌张感越来越强烈。他急忙下车往人群中挤去。

在一片血泊之中,顾昂看见陈寅森的单车倒在那里,已经残缺不全。现场的警务人员告诉他伤者已经被送往市医院,不相干的人员不能在现场围观。

顾昂立马开车调转方向疾速驶往医院。他完全不敢去想。陈寅森现在怎么样了。心里既担心陈寅森的状况,又不免责怪自己的贪玩,如果今天他不叫陈寅森出门的话,陈寅森就会好好地待在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顾昂眼眶发红,一路连闯好几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医院。

陈远东得知儿子出车祸的消息,立刻飞回国内,把德国的工作事宜全权交给了分公司打点,这单合同已经快要像一潭死水一样,救不回来了,偏偏又是一年才能有一次机会的大生意,如果拿不下合作方的话,公司下半年很有可能会亏空资金。作为公司董事,陈远东最近也是十分焦虑。

张敏淑一路直至医院,在手术室外等待医生告知陈寅森的消息。车主的信息已经全部查到了,可对方是个大角色,律师团队正在预案,等待着陈远东回国与对方直接交涉。顾昂一直陪着张敏淑等候在手术室外面。顾老爷子也打来电话,询问陈寅森的状况,他的手术紧紧地揪着每个人的心。

手术室的门开了。

“你们谁是患者陈寅森的家属?快来抽一下血,B型血,快快快!医院血库里正好B型不够用了。”

张敏淑焦急地向医生解释,孩子的爸爸马上就来了,急的直掉眼泪。顾昂是A型,也不满足供血条件,于是赶紧打电话求助其他医院的院长,开车去另一家医院找血源。正在医生焦急地准备填写申请表申请备用血源的时候,一个女孩上前跟医生说,她是B型血,可以做配型。

“快快快,带这个姑娘去做配型测试,动作放快点儿啊,最后一袋血只能坚持二十分钟了!”

“好的好的,主任,马上去!”

“谢谢你啊,谢谢你啊,姑娘,真的太谢谢你了。”张敏淑瘫坐在长椅上,泣不成声。

配型成功,陈寅森及时输了血,完成了初步的手术,不过,还是昏迷不醒,转入了重症监护室,不停吸氧。

陈远东赶来医院,看着一窗之隔的陈寅森,向医生了解了基本情况。

“患者的总体情况还好,头部创伤不严重,一个月差不多就可以恢复,但是,双下肢就不太乐观,不用截肢,但是也免不了要在轮椅上待几年,后期如果积极配合康复训练的话,双腿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现在患者处于昏迷状态,因为是失血过多而导致的带有应激性神经闭塞的昏迷,所以具体的大脑清醒时间还不好说,要再观察观察。家属先耐心等一下吧。”

“好的,谢谢医生。”

陈远东了解情况之后,嘱咐张敏淑及时跟他告知医院的情况变化之后,就急急地带着律师团去了肇事者的约见地点,他知道应该不简单。

对方的约见地点是办公室,陈远东已经大概猜到了对方。

陈远东带着几个律师进门落座,对方不等陈远东开口,便直接打开了放置在会议桌上一份已经打印好的合同,陈远东助理拿起合同仔细翻阅,得知合同内容时明显面露难色,凑在陈远东耳边讲话。

“陈董,是关于德国那个项目的资料。”

开口向陈远东说道:“我肯定能找到最好的康复师,让陈董的儿子尽快恢复。”

“这是什么意思?陈某不是很明白。”陈远东盯着对面看起来运筹帷幄的男人。

“如果陈董真正走起法律程序来,我得事先提醒一下陈董事长,这个项目可是牵扯着你们公司很多资金的大项目,过几天就是你们和曹上公司的竞标吧??希望你好好考虑。”

“那就谢谢为陈某着想了。”

陈远东起身离开,助理顺手拿走了那份合同。走出大楼,助理赶忙跟上去。

“陈董,您怎么想的?”

“你觉得寅森醒来会怪我吗?”

“少爷他,还小,他接手公司,到了您这个位置,就会理解您的处境了,如果接不到德国的这个项目,公司资金量跟不上,就意味着有超过二百个员工要失业。但是作为一个父亲,董事长您心里怎么想的我也理解,我支持您的一切决定。”

第二天早上,陈远东的助理带着陈远东接受私了的消息去了办公室。

没想到播出了曹上公司偷税漏税等等很多财务方面的负面新闻,曹上的公司是唯一一家与陈远东公司实力持平的外贸公司,这么严重的财务信誉问题被直接曝出来,无疑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很快,德国那边的公司接受了陈远东发过去的合作意向和合同,宣布了取消竞标并直接与陈远东公司合作的消息。

陈远东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面容憔悴,望着隔着玻璃窗的儿子,他还没醒来,要是醒来后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利益,而选择了放弃惩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凶手,儿子会怎么想?

昨天接到张敏淑的电话,说寅森回家吃饭了,陈远东当时在电话里那头,既高兴又懊恼,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家。

造化弄人,还没来得及和他的儿子一起吃一顿饭,就亲手又把自己和儿子推得越来越远了。

张敏淑见过很多时候因为父子关系而闷闷不乐的陈远东,却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哭,平时严严肃肃一板一眼的男人,原来也会哭的这么无助。她轻轻搂住丈夫的肩,望着监护室里的寅森,觉得,世事真的难料。

“敏淑啊,我们要孩子的事儿还是算了吧,我欠寅森的太多了,不能更多了。”

张敏淑缓缓坐在陈远东身旁,“好,不生也好。”

陈远东起身离开医院,张敏淑坐在椅子上,哑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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