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言谨凌,父亲是长途货车司机,母亲在一家裁缝店里面帮人缝衣服。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真正的故事还要从我爷爷那辈说起。
在饥荒年间,多数人都是吃不饱饭的,我爷爷也不列外,他是一家之主,无论如何都要撑起整个家,要让我奶奶吃上热饭。
于是我爷爷每一天忙到晚,除了在地里面干活,剩下的时间就在山里面转悠。
老家在江西偏远山村,村子后面就是一座大山四季常青,进山可以寻找野生动物,运气好的可以逮到野鸡野猪类野味。
天还没有亮,大概是凌晨四点的样子,爷爷带着锄头就往山里面赶了。昨天晚上爷爷在山里面布下了很多陷阱,如用破旧的捕鱼网剪成几片不算大的小网,铺在地面上,然后在中间撒一些谷仓,只要夜晚有野鸡活动,那么野鸡就会被网缠住困在地面上,有的时候可以抓到野兔。
还有一些摆在动物脚印密集的铁架子,类似于老鼠夹的机关装置,只要碰到中间的诱饵,动物就会被铁架子夹住。
爷爷昨天布置好了机关,经过一夜的等待,爷爷需要赶紧去到山上看看情况,怕逮到的野生动物会被别的村民抢走。
有人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要在夜晚布置陷阱?其实一开始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后来开口问爷爷,他告诉我,原来当时很多人没有东西吃,简直都快饿疯掉了,所以很多野生动物都藏了起来,一般都不敢碰见人,所以夜晚才是野生动物出来觅食的时间。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后来想到的,如果把这些捕猎的陷阱,直接放在山里面,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说不定顺手就把工具带走了,所以爷爷才会急匆匆的跑到山里面,收拾布置的陷阱。
爷爷顺着山路一直向前走,空气中有一些寒冷,秋风吹在脸上刺骨的疼,爷爷裹紧了衣服走到了布置渔网的地方。
很遗憾,这一次什么都没有逮到,渔网上面空空如也,爷爷叹出一口气收拾了渔网就开始找铁架子。
摆的十个铁架子倒是有一些收获,夹住了好几条白兔子,身形不算大十几厘米的样子,爷爷把几只兔子装在网里面,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请问你们见过黄鼠狼?就是平常农村在路上突然窜出的一个黄色影子,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那就是黄鼠狼。
这个看似离你很远,实则离你很近的动物,其实还有一个诡异的名称,叫黄大仙。
爷爷看到旁边的灌木丛中,有一个黄色尾巴不跳的摇着,走进一看竟然是铁架子夹住了黄鼠狼的头。
爷爷数了数手上的铁架子,刚好是十个,这个铁架子应该是别人遗留下来的。看着体型和一只公鸡差不多大的黄鼠狼,心中产生了贪念,光这一身上的肉就可以吃几天,而且当时我奶奶身体不好需要补充营养。
爷爷拎着黄鼠狼的大腿就往家里面的方向赶,还没有走到家,黄鼠狼抽动着身体就死掉了,回到家后,奶奶看到死掉的黄鼠狼,立马吓的脸色发青。
“管家的,你怎么打死了黄大仙,这可是要受到黄大写的纠缠的”奶奶抓着爷爷的手焦急的说。
爷爷当时二十八岁,年轻气盛,根本不相信鬼呀、神呀、仙呀。只有奶奶一个人看起来惶恐不安,跪在地面上拜黄大仙,嘴中还发出两个字“莫怪。”
爷爷把黄鼠狼头上的铁架子取了下来,摸了一下喉咙发现鼓起很高,看起来是铁架子把黄鼠狼活活的憋死了。
走到厨房抽起了菜刀,起身要去拨开黄鼠狼的皮拿肉炖汤喝,奶奶急忙了阻止了爷爷,“管事的,真的不可呀,吃黄大仙的肉会折寿的。”
爷爷看到奶奶这么啰嗦确实有一些烦了,想直接推开奶奶,心想忙碌了一天不就是伺候家里面的老娘们,结果老娘们不听话,死活不让爷爷去剥皮。
爷爷看到身子骨很弱的奶奶差点都哭了,于是静下心不去拨黄鼠狼的皮,开口问奶奶怎么处理黄鼠狼。
“黄鼠狼是你打死的?”奶奶焦急的问爷爷。
“啥东西?我就是在后山上捡的,看他身上肉这么多,想带回家给你补补身子,你却倒好埋怨我,我是不是家里面的管事了”爷爷不满的望着奶奶。
这里我有必要和你们说一下,在我老家一般男性管自己的媳妇叫老娘们,而妻子管自己的丈夫叫管事的,简单来说就是一家之主。后来改革开放,称呼慢慢都改了,只有一些老夫老妻还仍然用这些称呼。
爷爷最后拗不过奶奶,和奶奶一起跪在地面上向黄鼠狼跪拜,之后找了一张草席把黄鼠狼卷了起来,放在院子外的狗棚里面,还答应奶奶第二天挖个坑把黄鼠狼埋了。
爷爷虽然觉得这很麻烦,可是看到奶奶不安的举动,也只能去做。
奶奶的担心不是多虑的,在后半夜的时候,院子里面传出狗凄惨的叫声,就是那种农村常见打死狗的声音,类似于死前的挣扎声。很快院子中传来鸡扑腾乱叫的声音,奶奶的心事比较重,一直是浅睡状态,听见外面家禽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打开门去看看情况。
奶奶睁着眼睛看到门前站着一位老婆婆,脸皮肤的黝黑很瘦,下巴特别的尖叶特别的长,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尖嘴猴腮。
“你有没有见过我孙子,我孙子出去觅食至今没有回来。”
奶奶听到老婆婆沧桑的声音,立刻吓破了胆,把门立刻关上之后,就去拍熟睡的爷爷。
奶奶用力掐着爷爷的胳膊,爷爷被迫睁开眼睛,有一些起床气的骂道,“臭婆娘,你掐老子做什么。”
迷迷糊糊的爷爷张开眼睛,看到惶恐不安的奶奶,有一些奇怪的继续问,“发生了什么事,为啥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奶奶说声音有一些结巴,指着门外特别慌张的说,“有人在门外。”
大晚上的院子中怎么可能会有人,爷爷无非是奶奶看错了,或者是奶奶做噩梦了,原本是不想理会继续睡觉,可是奶奶死活不愿意让爷爷睡。
爷爷没办法只好开门去看,打开门发现外面寂静的很,一个人也没有,只不过空气中夹杂恶心的臭味,隐隐约约听到奇怪的声音,仔细去听却什么也不停不到。
“臭娘们,外面哪里有人?兴许你做噩梦吓到了吧,继续睡”说完爷爷想爬上床上继续睡。
突然耳边传来凄惨的哭泣声,声音特别的奸细刺耳,爷爷的脸色发青望着奶奶,因为他这一次确实听到了声音。闷响的哭声特别的响亮,屋子外面最少有十几人在哭泣,小小的院子根本容不下十几人。
爷爷安慰奶奶不要怕,于是打开窗户看到院子中跪满了穿丧服的人,顶着白帽子系着白腰带,下巴即长又尖,整张脸的大小和一个巴掌差不多,模糊五官堆积在一起,就像是面糊的一张脸,特别的怪异。
爷爷也不敢相信,院子中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多人,而且他们的行头看起来像是为某人奔丧,可是村子里面也没有人去世。
爷爷有一些惊恐,根本不敢打开门走出去看,打开抽屉找来了一些过年用的红蜡烛,点燃后产生了亮光,心里面着实踏实了很多,有光就有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