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宁在宫门口等着,看钰如一脸忧愁的出来了,不免有些担心:“娘娘,皇上只是不舒服才对您发脾气的,您也别太在意。”钰如冲优宁笑了笑:“本宫与他计较什么?他一个病人,难不成本宫还小孩子气的与他赌气?”优宁松口气:“奴婢就说嘛,娘娘不是小心眼的人。不过这选秀就不成了啊。”钰如淡淡说到:“一会儿去给皇额娘请安时让皇额娘劝劝皇上。”优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又问:“娘娘,近些日您和皇上好像不是太……”亲密了?钰如马上想起这个词,自己好像也觉得如此。“大概是时间久了吧。”钰如也不确定皇上到底是为什么爱自己了。或许是觉得自己新鲜吧。钰如不想这样想皇上,却怎么也摒除不掉这个想法,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优宁也不敢吱声,不说总比说错强。
祈福宫里,钰如抿了一口茶:“皇额娘,儿臣近日寻思着再过过儿就选秀,毕竟现在皇上一高兴就不太顾及皇子们的功课了。就算以后有有人才,为皇家开枝散叶也好。”太后本就喜欢钰如,这么一说,也是高兴:“好好,哀家也指望着再抱几个皇孙。”钰如斟酌了一下,还是巧言巧语说出:“皇额娘,儿臣刚刚去询问皇上的意见,皇上好像不大赞同。”“皇帝近日和你有些生疏了呀。”太后有所意味的看着钰如。钰如也低下了头:“皇额娘说的是。皇上认为儿臣提的选秀是厌倦了皇上,想要新来的妃子讨好皇上。所以,儿臣没能说下去就出来了。”太后叹口气:“不必顾虑皇帝,哀家会去劝说皇帝的。倒是你,打算怎么办?如若皇帝烦倦了你,你在后宫可是很没脸面啊。”钰如轻轻摇摇头:“儿臣怎样是不打紧的。就算皇上不看重儿臣了,儿臣也会一样扶持皇上的。皇上做什么儿臣能做的也是只是包容罢了。”太后无奈笑了笑:“好吧,你既如此说,哀家也是放心了。你去准备选秀的事吧。”钰如起身告退。
太后越发担心钰如会失宠,对服侍的徐嬷嬷道:“皇后是个好女人。善良贤淑,只是皇帝不懂得珍惜啊。皇帝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还如此莽撞。钰如是真爱皇帝,一直在包容皇帝啊。”徐嬷嬷也有些无奈:“是啊太后,皇后娘娘确实是皇上不可少的。”
皇后娘娘的步撵走在宫道上可谓是浩浩荡荡。裕妃老远就看到步撵上眉目清秀的女人。“十几年了,她终究还是回来坐上了凤位。”裕妃恨恨地说。“娘娘,别担心。现在皇上对皇后已经不大看重了。没准趁这个机会,可以得宠呢!”慧语(翊坤宫掌事姑姑,裕妃身边的大宫女)自作聪明道。裕妃脚步一止:“你说皇后失宠了?”慧语点点头:“是啊,听说皇上只是觉得皇后新鲜有趣,才一直宠她的。可不知这几个月皇后怎么了,总是郁郁寡欢的,也没有了皇上喜欢的高傲,却是事事忍让。皇上才失了兴趣。”裕妃总觉得奇怪:“忍让?皇后向来都是直性子,宫中的人才都敬畏中宫,更何况中宫嫡子也有,太子也立了。她还忍让什么?”慧语答话道:“奴婢也不知道呢,只是知道皇上这几个月脾气不好。也占一部分原因吧。”裕妃冷笑:“她现在还怀有身孕,更是锦上添花。皇上不高兴,她自己也不高兴吗?本宫看她就是做给人看。让咱们瞧着中宫失宠,好趁机攀附皇上。再借机除掉对手。皇后的心机可是本宫遥不可及的啊。”事实上,钰如的忍让都是为了皇上的病。郎医师说的话钰如牢记在心里,忍让也是为了皇上不气坏了身子。可皇上和旁人哪里知道。只是一昧的认为皇后心机深沉罢了。
钰如与走在步撵下的优宁商量道:“优宁,皇上现在身子不好,皇上养病,咱们也不能打扰。你一会儿去与皇上说咱们搬出养心殿。”优宁惊的瞪大了眼睛:“娘娘,您现在一点权威都没了,六宫都等着看笑话呢!您现在搬出来,六宫不得以为皇上恼了才逐您出来的。”钰如却道:“本宫心意已决,一会儿你就去。”优宁只得点头答应。
养心殿里,优宁说完一番话后发现异常的寂静,抬眼看看皇上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主子搬走也是为了不打扰您休息。”优宁小心翼翼道。皇帝“呯”的把茶杯摔碎在地:“要搬走让你们家主子自己来说!这等大事她却派一个小宫女来打发朕,这是有多懦弱!”优宁也是跟了钰如多年的,自然知道钰如的性子。“皇后娘娘说了,若皇上不答应,留在这养心殿也罢。”优宁不卑不亢地答到。李玉从门外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想搬走您就准了吧。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您着想。”优宁出乎意料地抬头看着李玉,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解围。皇上怒目圆睁:“她不乐意留在这养心殿也罢!朕看着还烦闷。整天一副丧气样儿,这脸摆给谁看!为朕着想?辛苦你们家主子了!李玉,让她移居坤宁宫。你来办。”优宁最容不得其他人说主子不好,还想声明几句,却被李玉用眼神拦了下来:“谢皇上成全。”随后拉着优宁出了养心殿。“你是不要命了吗?就算你们家主子是为了皇上,可现在皇上不知道。忘了皇后娘娘说了吗,她不想让皇上知道她知道了皇上的病。快去吧。一会儿我把东西都安排好送到坤宁宫去。”优宁乖巧地点点头:“多谢李公公刚才帮我解围。有劳了。”然后一路小跑着走了。
钰如搬寝殿的事情在紫禁城里已经传开了,如优宁所言,每个人都在看笑话。而从头到尾都没露脸的钰如此时正在坤宁宫悠闲地临摹一副字帖。优宁端来一盅茶:“主子,李玉公公刚才又命敬事房送来一些东西,您一会儿去点点。”钰如笑笑:“李玉对坤宁宫照顾有加,多半是因为你。本宫可等着喜事呢。”优宁红了脸:“娘娘,您又打趣奴婢了。”钰如喝了一口茶:“李玉人好,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是挺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