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无比认真,东方云舒却随意挥了挥手:“无妨,这马拉车多年,乃通人性,且是老马拾途,不会有事。”
“这?”孙攀还在那里犹豫。
他担心的是自己若不行事妥当,万一这路上真出个啥事,皇上一路追查怪罪下来,自己岂不是会背锅?
身旁的师爷却轻轻扯了一扯他的衣袖,冲着他使了个眼色。
孙攀不解何意,微微皱了皱眉头。
师爷附耳用无比低沉的声音说道:“大人,你怎么糊涂了!王爷和王妃特地落在后头,就是为了二人独处,若是弄个马车夫,岂不是搅扰了他们的好兴致?”
孙攀恍然大悟明白过来,是了,前几天慕容殇和高浩文来驿站的时候,据说是风尘仆仆着急赶路。
这王爷和王府来此却是不紧不慢晃晃悠悠,一开始他还纳闷的很,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愚蠢极了。
他连忙点头哈腰:“王爷说的是,官道宽敞好走,又是识途老马,想必一定稳妥。”
马车“吱呀吱呀”的出发了,回头望着那隐没在山林里的庄园的轮廓在若隐若现,回忆起在紫阳山庄度过的夜晚,白忆颜觉得脸上一阵发热,连耳朵根儿都红了。
东方云舒没有注意到白忆颜的神情,他掀开车帘微微探头回望,见不远处有一小撮人影,知道那是孙攀带着人还在那里目送,不由皱了皱眉。
“听闻善县并非富裕之地,可这几日咱们在紫阳山庄所见所用之物,都非常奢华,这孙攀真是个攀援富贵只求前程的人,却丝毫不把百姓放在心上。”
听他有些气咻咻的语气,白忆颜缓过神来笑着劝道:“你也别太较真了,人家孙县令知道是王爷大驾光临,不知道紧张成什么样子。
那个紫阳山庄里的摆设器具虽然多,但我细细打量过,很多都是崭新的,说不定是特地从铺子里借来张罗的也未可知,孙县令一片好心,你若是再不分青红皂白苛责他,岂不是让人寒心?”
她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东方云舒不免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鲁莽唐突。
他微微愠怒的神情此时烟消云散,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是了,你说的没错,这孙攀特地寻了紫阳山庄这么风景绝佳的好地方,让咱们在那好好的住了几日,度过了难忘的夜晚,按理应该赏他才是,回去等我查明,若是他没有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之事,我必定会论功行赏。”
东方云舒本是随心而说,不想白忆颜此时异常敏感,听见他说什么“度过了难忘的夜晚”一句话,脸上不禁又飞上了一抹红云。
那夜荼蘼的气息在她脑海中回放,想起那些香艳的场景,她脸上的红越发浓重。
虽然面前没有镜子,但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烫,让白忆颜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红了。
她不敢抬头,轻轻地垂下头,不去对接东方云舒的目光。
东方云舒见她既不说话,也不抬头,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他的声音带着些慌乱:“忆颜,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你可别吓我啊,若是不适,咱们赶紧折返回去找大夫瞧瞧。”
白忆颜连连摆手:“我没病,我好着呢。”
东方云舒已经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一脸的担忧:“那你为何脸色如此发红?莫不是发烧了?”
他说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在白忆颜的额头上试了一试,却觉得她的额头并不烫。
咦?这是怎么了呢?东方云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发愣,突然见白忆颜眸光闪躲,睫毛微微的颤抖着,朱唇紧抿着,似乎是有些娇羞,又有些在忍笑,他猛然明白忆颜了过来。
那晚在紫阳山庄,他精心为白忆颜准备了浪漫与惊喜,气氛渲染的到位,再加上两个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放纵,所以那夜的爱意无比浓烈……
自己刚才提到紫阳山庄的事儿,白忆颜肯定是害羞了,所以才会脸红成这个样子。
看着白忆颜娇羞的模样,东方云舒心头一颤,话到嘴边语调都有些异样:“忆颜,你好美。”
白忆颜偏了偏头,躲过了他,抬眼间眼眸里有些许的闪躲:“你别这样,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么肉麻的话,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东方云舒却不以为然,伸手将白忆颜揽在了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淡淡若兰的香气。
“忆颜,你就是很美,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不但长得美,才情也美,总之,在我心里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白忆颜冲他翻了个白眼:“既然把我说的这么好,那当日你为何还嫌弃我躲着我?用一个什么一品女官的约定来搪塞我?”
东方云舒一时语塞,这个白忆颜,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会儿非要说以前的那些囧事,不是成心的破坏气氛嘛。
不行,必须要惩罚她一下。
他想着,手上略略用力,将白忆颜的头轻轻偏了一偏。
看着这张绝世美颜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放大,白忆颜的声调有些惊恐:“喂,你干嘛。”
话未说完,他的唇便轻柔的覆盖在她的唇上,让她后面的话变成了一个简短的呢喃声。
东方云舒非常温柔的吻着白忆颜,在白忆颜还不至于太过动情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放过了她。
白忆颜的呼吸有些急促,喘息了好几下才平息下来。
望着东方云舒嘴角得逞的那抹笑意,她用粉拳捶了他一下。
倒不是不愿意和东方云舒亲近,而是她太累太疲惫了,直到现在她还腰酸背痛,若是这个家伙再不管不顾的,那她估计要躺倒了。
还好东方云舒心思体贴细腻,两个人的亲近只是浅尝辄止,让白忆颜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的走着,白忆颜觉得车里有点闷,索性将两旁的车帘卷起,让微风吹进车厢来。
反正这虽然是官道,但地方太过偏僻,平日里根本少有车马行人,她也不怕有人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