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婷,孟婷,婷婷,醒醒。”
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耳畔细语,孟婷努力的想着;是爸爸?爸爸是个老实人,不会哄人,不会挣钱,但他很爱孟婷,每次上山干活回家,都会偷偷摘生产队一个苹果或甜瓜,塞在篮子里,一看见孟婷就会像魔术师一样,把它们从篮子里变出来;“婷婷,给,甜瓜。”是爸爸,孟婷猛地一下惊醒。
甜瓜没了,爸爸也不在眼前,自己毫无遮掩的被杨云霄抱在怀里。
“啊?”孟婷厌恶的推开杨云霄,一把抓过被来,抱在自己胸前,她惊恐地看着床单,床单上一片狼藉、、、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孟婷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已经在很努力地接受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她以前就不爱看眼前这个男人的脸,现在就更加厌恶,她把脸埋在被子里,低头痛哭。
想想刚才这个美丽的躯体还在自己的爱抚当中,现在却在抱着被痛哭,消瘦的肩膀在一直抖动,杨云霄心里无比心疼,还不到二月,天还是很冷,杨云霄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肩膀;“孟婷,我、、、”
“滚,不要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还没等他说完,孟婷就声嘶力竭的喊着,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吓得把手缩了回来。
孟婷抱着被,缩到了墙角,杨云霄赤身裸体的在她面前,她讨厌这肮脏的躯体,更讨厌他那肮脏的灵魂,她憎恶的把脸扭到一边,却又看见那床污秽的床单,上面的污渍刺痛着她的眼睛,更刺痛着她的心,让她不敢看,不敢想,她重新又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哭了起来、、、
“我没有做错事、、、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为什么、、、”孟婷一边哭,一边伤心地说着,
杨云霄已经穿上了衣服,看见孟婷不像刚才那样激烈,就柔声说;“婷婷,我真的很爱你,我知道自己的条件比不上别人,所以才这样做,不过你放心,我真的会好好爱你一辈子。”
孟婷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白被套,这象征纯洁的白色现在在她看来是那样的刺眼,她任凭眼泪从她腮边滑落,喃喃的说;“你明知道我不爱你,却还要这么做,这就是你的爱?”
杨云霄心中不忍,他伸出手来一边给孟婷擦眼泪一边说;“孟婷,我爱你,我不能让你属于别的男人,你要理解我。”
“滚开,”孟婷再也忍不住,大吼了起来;“你的爱我承受不起。不要碰我。”吼完,又把脸埋在被子里,大哭了起来、、、、
“我教过你、、、”孟婷哭得好像已经没有太多力气,“爱一个人是让她快乐,”她猛地抬起头,大喊道;“可你却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一生。”她睁大泪眼,想看清眼前这张令她憎恶的脸,泪水弥漫着她的双眼,让她怎么也看不清,或许在心里她根本就没想看清。
她无力地垂下脑袋,哭了起来、、、、
好冷,不知是天气冷,还是自己的心冷,她觉得四处都在冒冷气,这冷气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冻得她直哆嗦,她的眼睛呆呆的盯着被子,像要把被子看穿一般,却又像盲人一样,什么都没看到。灯一直亮着,但她却觉得四周是那样的黑暗,自己正在这黑暗中堕入地狱,永远也见不着光明、、、、
他只是听刘晓飞说过,女人被睡过后就会很听话,却没想到过会是这种结果。
孟婷一直在哭,哭的凄凄惨惨,哭的他心里好乱;孟婷一直在抖,如错生在冬季里的小草,在凄厉的北风里瑟瑟发抖。
像一个闯祸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敢过去安慰她,更不敢给她遮体,许久,才想起来把孟婷散乱的衣服捡到一起,放在孟婷的眼前,说;“我先出去,你把衣服穿上。”
杨云霄一晚上没敢沾着炕,孟婷也一晚上缩在墙角,抱着被子,哭一会,停一会,停一会,哭一会、、、
‘女人或许都是这样,哭过了就好了。’杨云霄躺在沙发上想;‘或许是自己太粗暴,吓着她了?’
不知什么时候,杨云霄竟然睡着了。外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村民走动,现在土地还没解冻,别的活干不了,只能上山剪果树。
杨云霄被外面的说话声惊醒,‘几点了?’他想。
炕上,孟婷在呻吟,他悄悄地走了过去,孟婷抱着被倒在炕头上,轻微的皱着眉头,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狂暴肆虐后的痕迹,让人怜爱。
‘她真的是我的了,’杨云霄心里美滋滋的想,暗笑自己昨晚冲动过后还有一丝后悔,而现在,她就在自己的炕头上躺着,他真的感觉自己做的很对,没有昨晚的陷阱,她永远也不可能属于自己。
看着那诱人的嘴唇,想着昨夜的销魂,他有点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嗯?怎么这么热?’杨云霄刚吻上就感觉不对,这时孟婷已经惊醒了,“你混蛋,”孟婷狠狠的一掌掴在他脸上。
“不是,孟婷,你发烧。”杨云霄这才发现孟婷的脸红的不健康。
“不用你管,死了最好。”孟婷爬了起来,她感觉自己有些发虚,坐在那儿定了定神,下了炕,穿上鞋,两眼盯着屋门,冷冷的说;“送我回去。”
杨云霄呆呆的坐在炕沿上,犹豫地问;“你?今天真的要去上班?”
孟婷疑惑的斜了他一眼,蓦然,她想起来昨晚他说过的话,“哼”她冷笑一声,转过了脸,对着杨云霄,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你别妄想把我关起来,除非我死了。”
杨云霄有些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他跳到地上,拿过镜子来,低着头说;“我不是说这个,你自己看看、、、”
孟婷鄙夷的瞟了他一眼,往镜子里一看,她惊呆了,镜子里的她脸颊上、额头上、下巴上全是吻痕,她发疯似的使劲扯着自己的毛衣领子,脖子上、前胸上也都是青紫的伤痕、、、
她气得浑身哆嗦,咬牙盯着杨云霄的脸、、、
杨云霄吓得连忙摆手,尴尬的说;“这个、、那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这个禽兽,”这下想瞒也瞒不住了,孟婷捂着脸蹲在地上绝望的哭了起来。她真的没有力气再撑下去了。
“你在发烧,先上炕上躺着,我上村里打个电话给你请假,你这伤差不多四、五天也就好了。”不知道怎的,孟婷病了,杨云霄心里倒觉得很高兴,或许他认为这是他和孟婷增加感情的机会?
只能这样了,孟婷啜泣着站了起来,突然,她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腿一软,就倒了下去,杨云霄心里一惊,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尚有知觉的孟婷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执拗地抱到了炕上,他关切的看着孟婷,伸出手来想摸摸孟婷的额头,却发现孟婷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那只伸向她额头的手,那目光中有厌恶、有憎恨、有鄙夷,如同一把把冰刀刺在他的手上,冰得刺骨,尖的吓人,他心里一哆嗦,把手缩了回来。
孟婷精神不济,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杨云霄轻轻打开门,看看街上没人,闪了出来,又把门锁上,来到村委会,给矿上打电话,给孟婷请了个病假,然后到村医疗所买了些感冒药,就赶快回来了。
孟婷还在昏睡,并不时说梦话,杨云霄把炕烧了一烧,又倒了点开水,喂孟婷把药服下,把被子给她掖好,自己坐在炕沿,握着孟婷的手,静静的在那儿看着;‘连睡觉都这么好看,睡美人,睡美人就是这么来的吧,只可惜眉头一直是紧皱着的,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吧、、、、’。
孟婷好累好累,四周全是白茫茫的水,怎么游也游不到头,她再也没有力气了,她慢慢往下沉,往下沉、、、‘我不能死’,她想,她使劲一蹬腿,浮了上来,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却发现一个惊天巨浪打了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猛然一惊,呼的爬了起来,惊恐的指着前面大喊;“发大水了,发大水了,快跑、、、”杨云霄赶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事,你在做梦呢,睡吧,我在这儿呢。”孟婷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妈妈抱了好多棉被过来,扔在孟婷的床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被子又闷又热,孟婷烦躁的挥着手,闭着眼睛喊道;“把被拿开,热死了。”说完双手乱抓。杨云霄摸了摸孟婷的头,滚烫滚烫地,他看电视上都是把湿毛巾放在病人头上,就也跟着学,还用另一块毛巾沾了水不断的给孟婷擦身体。
凉风习习,是在河边,轻轻的河水漫过脚背,好舒服,孟婷笑了。她低头搓洗着衣服,这时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孟婷礼貌地冲着他笑了笑,年轻人在孟婷的身边蹲下来洗手,突然,他的手摸向孟婷的大腿,孟婷一惊,端起衣服就想走,却被那人用毛巾堵住了嘴,孟婷拼命的挣扎,拼命叫喊,那歹徒把孟婷的头死死地摁进沙子里,孟婷感到脸火辣辣的疼,渐渐的呼吸困难、、、
‘不,这不是真的’孟婷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这是做梦,是以前的事,那次我被人救了,别害怕,醒过来,醒过来,’孟婷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但这时压在她身上歹徒的脸却已经变了,还是带着眼镜,却变成了小眼睛,贪婪的看着自己,孟婷心里一惊,‘是杨云霄?’孟婷绝望了,这一次是真的,那疯狂的吻,那锥心的痛,都是那么真实,那么近、、、
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毁我清白?”她啜泣着,喃喃梦呓。
她在梦中还在一直在哭着追问着杨云霄为什么要这样害她,杨云霄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精神谴责,转身走出了屋子。
关上屋门,杨云霄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昨晚干的真不是人干的事。”他把头靠在墙上,任凭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
月亮真的被他打下来了,这轮月亮会是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