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的仅仅只是这样吗?
洛风不清楚之前那到底是巧合、意外,还是说...
都是由红心五一手安排的——毕竟红心五能够自由操控时雨馆的所有设备,不可能不包括机关。
正如同他无法看透这个时雨馆与小丑面一样,他也无法去看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真非常抱歉的,这实属是鄙人的失职呢。”红心五似乎有些愧疚。
但她越是这个样子,洛风反而越来越感到寒冷,汗毛倒立。
而且接下来的路上,洛风保持着闭口不谈,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原则与红心五一起走着,并且一路上谨慎的观察的周围。
“唔...洛风大人,时雨馆的供冷系统可能出了一些问题,请恕鄙人暂时无法陪同您一同离开。”红心五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苦恼。
但对于洛风而言,是不可能的事,要他留下?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如同杀了他。
毕竟鬼知道红心五等会又整些什么事出来.....
不过好在红心五似乎并没有打算让他留下来,而是指的前面的一条青石台阶小路。
“洛风大人,您顺着这条路直接走下去,就可以离开学院了。”
洛风眼睛微微眯着,用余光瞟了一眼红心五所指的路,心中万分犹豫。
然而红心五似乎对于系统的故障十分着急,在为洛风指明了路以后,就匆匆离开了。
“………”
洛风对此有些诧异,满脸不解的看着红心五离去的背影。
真就……这么让我离开了?他原本还以为红心五至少会再警告他一番,或者说是至少不会让他离开这么容易...
但现在的一切都跟他预估的有很大的偏差,还是说?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红心五?之前那次真的是巧合和意外?
洛风皱着眉头,低头思考着。
啊!!真的超级让人头疼的说,他有些懊恼的揉着太阳穴。
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这种需要用脑的问题,脑细胞死一大片有木有?
现在洛风就如进入一个死胡同,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只能在原地打着转。
洛风口中喘着粗气,胸膛憋闷的像是要炸开,但是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刻,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他快步行走在那小道上,同时谨慎的望着四周,生怕万一红心五给自己来了个措手不及。
“嗯...?”
洛风有些惊异地看着面前的一块石碑。
“云梦泽?”
他看一下石碑后面的那湖中岛,所以说...这是那个湖的名字?
而且...洛风转过头看着之前走过来的那条路...蜿蜒漫长,根本探寻不到时雨馆的踪迹。
话说回来,红心五在刚才介绍的时候,在介绍‘云梦泽’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太自然。
洛风习惯性的摸着下巴,十分纠结。
红心五之前说湖中岛为禁区,但是没有说究竟是为什么...
就一般而言,现在能被列为禁区的要么就是那种流传的什么恐怖故事什么之类的,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唔...不对,这都从我之前所想的那样,我无法完全判断红心五,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认为红心五是故意的,但事实上这也仅仅只是一种可能性……
但不管怎样,红心五他欺骗了协会这一点倒是真的。
还有...当时她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怀念,不像是作假的...话说回来,如果机器人在一个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是否会向以前这种类似游戏中产生独自的情感...‘人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呵呵,那不是什么太有意思了吗?
所以果然还是得去那个岛走一遭的吧?毕竟...我果然还是闲不住呢。
洛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突然,洛风下意识的撇了一眼‘云梦泽’...
那块写着‘云梦泽’的石块上出现了无数不规则,不同形状的黑色印记……
也许是刚下雨的缘故,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呈现出一片阴暗之色,如果不是看时间的话,估计会有人都以为是晚上了,而学院中也直接的开起了灯。
也许是因为离学院还有一个很远的距离,那灯光忽明忽暗的,照着洛风阴晴不定的面孔。
脊背上一片湿冷的寒意,洛风使劲揉搓着发僵的面孔,颤栗的瞳孔收缩成针尖,黑色的眼仁剧烈的颤动着。
“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洛风脸色难看的看着那黑色印记...不,不能说是黑色印记,反倒是更像某种线状物体抚过时留下的一种很特殊痕迹,看上去更像是一张密集的鱼网。
洛风十根指头关节攥的发白,感觉心脏好似被一只阴毒的鬼手攫住,正在一点点的被攥住捏碎,让人喘不上呼吸。
眼中流露出的恐惧,是由内而外,全身心的散发出来的——在此之前面对红心五之时,他都未曾这么恐惧。
仿佛是要唤醒他记忆中最痛苦、最为恐惧的一段记忆———那段在红曜石房间的记忆,那蚀骨剜心的剧痛和活跃的仿佛要爆炸的意识,像是一对孪生魔鬼,总是想要去折磨着他,疯狂的驱赶着。
在那一瞬间,洛风彻底放弃了想要前往湖中岛的想法。
他不敢动,也动不了——那是一种下位者见到上位者时身体的本能。
动啊!!给我动啊!!洛风在心底怒吼着。
可他的身体却仿佛完全不属于他一样,根本不听他的号召。
洛风现在心急如焚,不要再说其他的了,下一秒他都有可能凉凉,他巴不得立刻离开。
至于时雨馆、红心五和湖中岛那堆破烂事儿,谁爱管谁管反正他不干了,他现在就想离开这里。
哪怕是去承受折磨的酷刑剧痛,毕竟只有活人才有权利感知痛楚的滋味儿。
疼痛是心脏跳动带来的副作用!
不像现在,洛风心底的恐惧已经超过了他对于感知疼痛的范围——哪怕十根指头攥破皮肉溢出鲜血,也不会有丝毫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