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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断章:分散的轨迹

「欤,珞雨。」

青年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总算是下定决心,对女孩说道。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不要。”

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抖,明显的在犹豫。

「拒绝的也太快了吧…」

他的情绪被打乱,瞳孔颤抖着,但女孩一脸不耐烦地转身凝望着他。

“你就这么不想去学校么,我记得半年前你可是在「介户提斯号」上哭着喊着要离开军队回学校,怎么现在给你机会了……”

「我只是不习惯,一个人去什么机动装甲特种训练学院就读,我在那里不认识人。」

“喔…原来你是离不开我啊。”

慕珞雨一脸得意的露出微笑,这反应反而令他感到意外。

「所以,我想让你跟上级说一下,让我也去MF测试中心工作好吗,好歹我认得你和顾悠她们。」

“科城你还要多学习才有资格去那里。”

她将青年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下来,一脸轻松的样子边说出口。

“而且,那个学院对你来说或许会有不少的兴趣。”

每当这个女孩摆出这幅表情和用这微妙得靠猜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时,科城只能苦笑一下,老实的轻微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慕珞雨没有回答刚要转身,似乎是突然响起一件事情。

“你父亲的「过去」在那里。”

科城有点惊讶,她竟然一点不犹豫的说出这件事,换做自己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凡是涉及自己父母的事情,她都是止口不提的。

话说回来,距离科城恢复记忆的时间也不过才三个多月,经过三个月的不断找寻证据,他现在基本上已经回想起了过去绝大部分的事情。

「那……好吧。」

他不再打算多问望向不远处的学院大门。

“没有什么要问了的吗?”

慕珞雨对此感动疑惑,可他并未接着回答,他只是刻意的深呼吸一下,然后才以清晰的语调说。

「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

听到科城难得正经的说话,让她微微屏息,然后她咬了咬嘴唇点头说道。

“放心好了,虽然你恐怕长达三个月没法出来,但我的话,有空就会去找你的。”

「多谢关心,那我走了。」

他耸了耸肩然后拿起地上的包背起转过身就要走,刚刚迈出脚步走了十多米,后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的是充满舒适感的躯体接触。

「怎么…?」

科城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他将女孩抱着自己的手松开,转过身面对她。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就算她这么说,科城并没有回想起来是指的什么,只能应付性的点头,就像是在敷衍缠人的小女朋友。

「保证不会。」

慕珞雨突然耸了一下肩,拉高音调盯着他的脸说道:

“提醒你一句,要是你在军校里跟人有不正当来往的话…”

又是下达最高通牒一样的命令性语气,她就是这样的性格,私心让她将科城当成了私人物品一样,但一说完这句话,暴露出来的满脸羞红让科城差点想笑出声。

「这军校里还有女人?」

他并不是感到好奇,纯粹是想戏弄一下她。

“你敢!”

慕珞雨快步向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孩看起来柔弱,但此时拎着科城衣领的力道却大的让他怀疑人生,再说她脸上的愤怒表情另他立马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

「不不,我也没那个胆子不是?」

他急忙否认,但她似乎还是不打算善罢甘休的样子。

“哼,顾悠说的没错,年轻男人会老实才是见鬼了。”

「你别信她的蛊惑啊。」

科城莫名感到不妙,他隐约觉得还会有别的事发生。

“算了,你先拿着这个。”

她突然表情平静了下来,似乎心中释然又像是放弃,她将外套口袋里的一个徽章纪念物样子的东西递给科城。

「这是什么?」

“证明你认识我的东西,到时候会有人帮你的。”

「他们都是谁?」

慕珞雨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十分轻快的转过身就走,就算科城不断的喊,她就是不打算回答,但这样的情况,科城知道必然不会有好事。

她亚麻色的长发剪短了一些,但依然超过肩膀,微风吹拂下在科城的眼前摇曳,而她的脸上则是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还以为你们还要你侬我侬半天的,没想到还挺快。」

和科城分别后来到车站边,一个等待她许久的女人就朝她开口,等走近之后直接开口。

“萧主任,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慕珞雨以为这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女人是在说反话,急忙开口道歉。

「不,我还嫌你太快了,就不能多跟小城聊会天吗?」

这个女人念叨着的小名就是科城的,并非是她现在跟科城关系很好,也并没有血缘或者法律上的亲属关系,单纯是因为她很熟悉科城而已。

“主任,我很好奇这三个月里,您为什么不亲自去见见他呢,他已经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萧利雅微微摇头否认,她将放在白大褂口袋里一瓶罐装啤酒拿出来,拧开盖子就喝上了一口。

在慕珞雨的印象中,她就是对酒如命般的喜爱,时常将酒瓶带在身边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甚至在她私人的研究室里整天都弥漫着酒味。

「艾希亚,你真的好厉害。」

除了科城没有人会再称呼自己过去的名字,另她脸稍微抽搐了一下。

“啊?”

她不明所以的跟着萧利雅边走边回答。

「你能够让小城找回记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比较好,真的是奇迹,而且…」

听了这些话,慕珞雨的脸上露出笑容。

“也不算是都因为我……”

少女轻微点头停了一下脚步,接着又渐渐加速跟上了萧利雅的步伐。

「我不仅一点没帮上忙,现在也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他。」

“…为什么?”

「相见的话,我肯定会脆弱的控制不住感情,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关于他父母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妈妈。」

萧利雅将喝完的啤酒罐随手递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露出自嘲似的笑容。

“苏沁教授…”

听到提及科城的母亲,她一下回想起来三个月前的时候,她看完了苏沁留下来的笔记,口中小声呢喃着,但脑海中却在回忆着当时。

“您是害怕科城质问你苏沁教授的那场飞行事故原因对吗?”

「嘛…没有错,那个时候如果我能坚持己见的拖延下去项目,或许那场惨剧也就不会发生。」

她不敢多问,两个人提起的那件事,她已经从苏沁的笔记再结合后续调查报告中得知了一切,唯一值得说的,也只有“铁翼”机动装甲是那次事故换来的。

铁翼机动装甲的开发一共制造了6架原型机,而如今她驾驶过并参加战争的就是第六架,也是完全体,坠毁过的是一、二号机,第三、四、五号机都是基于二号机的数据制造出来的子系统验证机。

“苏沁教授是因为丈夫科诺的死,于是才急功冒进的用激进方案制造出发生事故的二号机?”

「老师她啊…她认为一号机的性能太弱才让科诺学长死了,于是才想要造成更厉害的杀人机器,话虽然难听,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就是这么固执又容易被猜透,不然也不会她亲自去进行试飞操作,我和其他人拦都拦不住。」

萧利雅带着她来到一辆电动汽车上,用手触摸全息显示屏边设定地点边说,她们要去的是机场。

“所以我认为您也很厉害,将苏沁教授的理想完美实现了,现在的「铁翼」就是当初出事故的二号机。”

她双目圆睁,打心底的感到钦佩。

「好了,奉承的话说到这,之后还要请你继续帮忙,开发中心那边的任务很重。」

“嗯。”

东亚共和国虽然和南亚联合体签订了停战协议,紧张局势得到了缓解,但是南亚内部却发生着动乱,民意不允许停战将南亚政府所绑架,最后时任南亚总理的穆德·格涅夫下台。

由于新政权的运作存在可能撕毁签订的法理上的协议,东亚方面除了积极的外交措施,边境的警戒再次升级,为了应对可能的再次爆发战争。

再加上机动装甲在战争中的出色表现,东亚MF开发测试中心被要求进行“铁翼”量产型的开发工作,而艾希亚就是担任测试员,原本立下战功的她能够有假期,并不是必须要她去,但她却主动报名,于是开发测试中心的人才会选择她。

「科城。」

“你认得我?”

青年刚刚报道完前往宿舍的路上,突然就被两个人搭话,一男一女,他们都是身穿着这所学院的制服,深灰色的学员服外套和漆黑的长裤。

「嗯,艾希亚让我们来接你。」

「初次见面,我是许明哲,她叫徐舒。」

这两个人看长相似乎年龄十分年轻,其实很正常,因为这所学院就是可以直接高中学生里选拔,通过高考分数和体能、心理测试就能来这里入学。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过去的十年大战,大量的老兵战死和受伤,东亚为了弥补新鲜血液不得不这么做降低门槛,而且在军队中的年轻士官也是很常见的,更别说艾希亚这种未成年却是MF王牌级别的。

“你们好……”

对方仅仅是打了个招呼和简单的自我介绍就带着科城前往他的住所,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交谈,但科城的心理活动却十分激烈。

他的内心在期待着什么,除了对新生活的期望,更多的是对陌生环境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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