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不知不觉的中了毒,这个毒并不致命,但是可以让人陷入昏迷,所以他此刻扑通一下就倒地不省人事。
很快,就有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跳进房间,如果灰这还清醒,一定能从眉宇间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碰瓷的女人。
这个碰瓷的女人将灰的身子平放好,开始在他脸上画起妆来,重点主要是放在他的眼皮上,先是贴上了假的睫毛,然后又拿毛笔,在眼皮上画了双眼睛。
顿时,昏迷紧闭双眼的灰,就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极那些年我们上课睡觉贴着的假眼睛。
做完这些,女人与同伙又给灰换上了衣服,还戴了纶巾,黑暗中一看,妥妥的一个‘白苏许’。
俩人抗着灰就翻墙而去,很快,夜幕下昏黑的大街上,就出现了一个策马狂奔的人,他的目标正是李相府。
这时候,早就埋伏在李相府周围的三号,显然没想到‘白苏许’会以这样的方式闯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在三号的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人从各处跃出,纷纷从手上射出一条黑绳,组成一张网,将策马狂奔的‘白苏许’给套住,拉下马来。
三号紧接其后,鬼魅般的出现在‘白苏许’身后,用匕首的柄端快速打在他后颈,将其击晕,正准备带人撤退的时候,一个喊声再次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快!在哪里!抓住他们!”
三号被搞懵了,为什么李相府恰巧在这个时间会中门大开,从里门冲出许多官兵,但是他们不能被捉,于是顾不上去跟灰会合,带着手下快速逃离现场。
从李相府冲出来的官兵只是普通的人,怎么可能追的上他们,只能恨恨的看他们跑掉,破口大骂。
领兵之人知道这次自己完蛋了,贼人将李相劫走,而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掉,只能让手下继续搜捕,他回府去请示。
但是领兵之人万万没有想到,他带兵冲出来的时候,有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李相府慢条斯理的抗走了一个人,其实那才是真正的李相。
是的,这就是白苏许偷梁换柱、声东击西之计。
先是把灰给迷倒,这样对方就失去了指挥之人,然后二次利用,假扮成白苏许的样子,固定在马匹上,再给马屁股刺上一刀,便是刚才的策马狂冲李相府了。
同时,让人把李相藏起来,闹出李相被人劫走的假象,将府里官兵的警觉调动起来。
而在突发情况下,暗夜的人无法按照计划来进行,必会现身,采用最简单的方法进行抓捕‘白苏许’,就会闹出大动静。
这样就会将官兵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顺理成章的上演了一出‘亲眼目睹李相被一群黑衣人抓走’的好戏。
最后,轻轻松松的把藏起来的李相抗走,完事收工。
“我说你真会给我找麻烦,明天早朝不知道得吵成什么样!”秦处末黑着脸,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参观的事情了,又不能去找楚先生族人的麻烦,所以仇恨都针对白苏许。
“哈哈哈!”白苏许一想那画面,还是忍不住大笑,“老秦啊,没事,你是一国之主,有时候敞开大门也是无伤大雅的嘛!哈哈哈——”
独孤剑也没忍住,偷偷躲在一边发笑。
“滚蛋!”秦处末脸都憋红了,决定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你要了我的手令,让人劫走李相,到底想干嘛?”
“先试试李相的水,然后再看下一步做什么。”
“怎么试?”
“让他们父子见面呗。”白苏许灌了口茶,他发现楚先生这里的茶还挺好喝的,比大红袍还香。
“李相的儿子不是被劫走了吗?”秦处末又变成了问题宝宝。
“哦,是被劫走了,但我让人又救出来了。”
“啥?你醒来不到半天时间,怎么知道人在哪?”
白苏许神秘一笑,抬头望天,“山人自有妙计也——”
“快说,别卖关子!”秦处末很不爽,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没人家聪明,只好不耻下问了。
“让我留点神秘感!”
“……”秦处末想揍人。
独孤剑将一张白苏许还没来得及烧掉的纸条,塞到秦处末的手里,后者恍然大悟,大呼白苏许‘鸡贼’。
答案很简单,报亭给的情报,报亭帮着救的人。
其实白苏许这一次还是冒了一定风险的,让报亭帮忙救人,出动的就不止那么几个人了,这是需要更高权限的,所以他拿出了二级暗号,可以让报亭出动最高不超过100人的人手。
要知道100个高手,还是对一座城池情报熟知的高手,能对这座城池造成多大破坏,是无法估量的,因此这个二级暗号知道的人并不多。
而且每个人知道的二级暗号各不同,很容易从这个暗号暴露出身份,这些白苏许都十分清楚,所以他用的是一组没有启用过的暗号,以后有人来询问,他就再去讲故事了。
再不济就将这个推到独孤剑身上嘛,白苏许很心安理得,‘老师的锅,徒弟来背,没毛病’。
与此同时,李相也见到自己的儿子,深迥的眼神审视着屋内,然后一把上前抱住了儿子,仿佛在抽泣,却是细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庆儿啊,你瘦了!”李相疼惜的摸着儿子枯瘦的脸庞。
“为了李家,儿子在所不惜!”李庆坚决的说道,“只是那个秘密可能被人捷足先登了!”
“什么!怎么可能!”
“父亲,你听我说,我在天牢七年,苦寻无果,但是那一天感觉到了地下的震动,我判定那不是地龙翻身,应该是地下的机关被触动!”
李相有点颤巍巍的,手也抖着,“不!就算有人误闯进去,也不可能在那里面活着离开!”
“父亲,虽然爷爷参与过那里的挖掘,但里面的机关不一定有爷爷说的那么玄乎啊!”
“罢了,现在还是你我的处境重要,那些人有没有逼问你什么?”
“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恩,记住,接下来,什么都不能说,只有保住秘密,你我才能活!”
“是,父亲!”
李相与儿子分开,静静的坐在了屋子的角落,等待着。
就在这时候,有两个人将他们的对话写了下来,上报上去,李相父子两人,虽然咬耳朵说话的声音极小,但架不住报亭的人会唇语这个作弊技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