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上隐藏在黑暗中的闸刀,两人踏上了一层楼梯,从楼梯上往下走,就来到了惊门。
惊门也属金,但却是另一种的肃杀之象,四处都是煞气肉眼可见的残破剑刃,半空中不时有一阵柳叶飞过,却是夺命飞柳。
花蝴蝶不知其中的厉害,没有听白苏许话,硬怼了下飞柳,很顺利的挂了彩,两人只能找了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歇脚。
“这玩意也太强了吧,跟长了眼睛似的,绕开我的剑,再攻击我,差点我这双眼就赔上去了。”
“跟你说避开,非得上去试试,幸好只是边缘,不然这会都能做好几桌红烧肉了!”白苏许很不爽,他自诩俊俏的小白脸被划了好几下。
“接下来都听你的,我绝对不乱来!”花蝴蝶举手投降,这鬼地方,连树叶都能要人命,太可怕了。
“不急,趁现在我把脚治疗一下。”
白苏许将脚上的绷带解开,露出一片焦红,又取出银针封住周围的穴道,再拿出匕首开始了清除腐肉的工作。
“你不疼吗?”花蝴蝶看的眼皮直跳,这刮肉疗伤也太疼了吧。
白苏许脸上布满汗水,但是面容没有扭曲,“你当我这些银针是摆设吗,早特么把疼痛给封住了!”
小腿上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部分,都是被火焰所伤,当时条件不允许只能随便一包,其实里面都中了火毒,不刮掉这部分坏死的,一旦感染,截肢都是小的。
清楚完毕表层,他又一刀破开伤口的里层,将淤血逼出,这才洒上药,收起银针,重新绑上绷带,开始鬼哭狼嚎。
终于等他嚎完了,两人才重新出发,开始扫雷行动。
“这一关是颠覆以前所有机关思路的,找到埋在地里的陷阱,触发它们,是通过的前提。”
“为什么是颠覆呢?”花蝴蝶一边背着白苏许朝第一处陷阱走去,一边提问道。
“谁特么会闲的去触发陷阱,祸害自己呢,而且等会你就知道了,那个陷阱触发了一次,平常人百分百不想再来第二次。”
“到了,前面就是你说的陷阱所在,看不出什么啊。”花蝴蝶停下脚步,将白苏许放了下来,等待他的回答。
“规律很简单,这是按天地人三才,以等腰三角形来放置的,剑冢为天,刀冢为地,唯独缺个人,所以在那个方位放上个人,就能触发了。”
“哦,那我去吧。”花蝴蝶自告奋勇。
“恩,放上去就是个死人了,你确定要去?”
“……”花蝴蝶一个潇洒的转身,回到白苏许的旁边。
白苏许也不笑他,从地上捡起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随手一扔,就准确的砸到了那个‘人’位上,再滚开来。
嘀——
这时候一个很清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从‘人’位下面弹出来一个黑色的球。
黑球并不大,比那块石头小上一些,但是威力却极强,只一秒,无数的飞针从里面射出,飞向四面八方,仿佛天女散花一般。
嗤嗤嗤——
这些飞针射到地面上,丝毫没有被阻拦到,纷纷没土而入,而那块石头,这会也已经成了一地的碎渣。
“真狠!”花蝴蝶吐出一口唾沫在地,这样的陷阱换做只有他一个人,确实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强的穿透力,不死也重伤。
“走吧,上去看看,不过小心别碰那些针,刀剑冢其实是用来给这些针养煞的,被伤到的话,估计得割肉了。”
花蝴蝶听的一抖,特么的搞了半天,最阴险的居然是这么回事。
来到‘人’位,白苏许慢慢蹲下来,朝那个弹出黑球的坑里看去,似乎在找着什么。
“这是个六,”白苏许扶着花蝴蝶的手臂,站了起来,“三才九宫,八六为足,一应该就在六的同一行,走,我们先去这边看看是不是‘1’。”
花蝴蝶循着白苏许所指望去,大约百十步的距离,又有刀剑冢,点点头,搀扶着他往那边而去。
又是隔个老远丢石头,看一番飞针烟火,白苏许来到这一个球坑。
“没错,这是1,老花,用你的剑破了它!”
有时候知道了规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有了‘1’、‘6’作为依据,很容易就能推出这个九宫格数字的排列,上为‘492’,中为‘357’,下为‘816’。
接下来只是花了些时间,从1到9依次破坏球坑,便完成了任务,一条吊桥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花蝴蝶当先就想跳上吊桥,却被白苏许拉住了,还被狠狠的敲了头,只能委屈的等着挨批。
“知道那些飞柳该怎么应付吗?”白苏许稍微活动了下受伤的脚,又走了两步。
“你是说吊桥上会出现飞柳?”
“对,这桥叫黄泉路,上了黄泉路,已是鬼魂无肉身,漫天的飞柳能将你活活分解了!”
“那怎么办!”花蝴蝶一想到飞柳的恐怖,身上的伤口就隐隐作痛。
“答案只有一个,”白苏许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的说道,“那就是走过去。”
“走过去?”花蝴蝶眨眨眼睛,仿佛在说‘大哥,你是不是在搞笑呢’。
“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理,当飞柳朝你过来的时候,你发出攻击,会产生一股无形的风力,这飞柳十分轻,便会被这风力推开,看上去就像绕开了你的攻击一样。”
“所以,只要我们能持续发出风力,就能让飞柳纷纷绕开你了。”白苏许很满意的结束演讲。
花蝴蝶听的云里雾里的,举手提问,“老师,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什么?”
“一边去,”白苏许嫌弃的摆手,“你就知道一会不能停,得一直往前走,无论飞柳离你多近,都不能动手去驱散,这样就行了。”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嘛!”花蝴蝶表示自己一点就通,就上来想背起白苏许。
“黄泉路只能独走,你先过,我等你走完再上。”白苏许打断了他。
花蝴蝶对他是一百二十个相信,自无不可,转身就上了桥,深深吞了下口水,迈出了第一步。
白苏许则在默默调整状态,黄泉路其实也叫不二人,第一个上去的,会扰乱飞柳的轨迹,后面的人想通过,难度就加深了数倍,得分辨出飞柳的真实轨迹,极难出现第二个人也通过的情况,故此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