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名穿着随便的男子鸠占鹊巢,白苏许这边已经一家团聚坐在一席,准备来一顿丰盛的午饭。
这也是白苏许挑这个时间来的目的,有什么事情是一家人搓一顿不能调解的呢,如果有就再搓一顿。
至于为什么是午饭,是因为他害羞,要是吃了晚饭,估计得留下来过夜,那他睡哪呢,能睡哪呢,这老夫老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太难为情了是不。
遥想当年看‘让子弹飞’,看着县长跟师爷的对话——‘她已经是个寡妇了,我不能让她守活寡’,他笑岔了气。
结果现在真遇上了,这前身让老婆成了寡妇,完了让自己去当‘不能让寡妇守活寡的县长’,‘这哪哪都不对啊!算了,让老婆飞一会吧!’,白苏许果断选择了逃避。
“说吧,今后你打算怎么办?”老头子嘬了小口酒,又夹了块肉下酒,才开口问道。
白氏一听,不满的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让大家先安安心心把饭吃完。
白苏许自然也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开门见山,“老头子,之前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不过现在城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事,就这么回来了,我被人嘲笑没什么,但是往后朱家也要跟着吃人唾沫,就真的是辱没祖宗了。”
“哼,就让那些个人嚼舌头,我们朱家什么时候怕过!”老头子果断霸气侧漏,又夹了块肉。
“其实这些年,我都已经想好了,等我混出名堂,到时候让国主赐旨,让我荣归朱家,这样既能将此事风声扭转,还能光宗耀祖,是最好的办法。”白苏许一边说着,一边帮老头子满上一杯。
“切,你做的什么美梦!”老头子一听儿子出息了,懂得替家里着想,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但又傲娇的教训道。
“既然不信,不如赌一次!”
“赌什么?”
“赌我三年内让国主赐旨,如果做不到,我便负荆,沿街三拜九叩,一直到家门口,向您认错,请求重归朱家,如何?”
白氏一听顿时不干了,儿子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让他这么受苦,于是拍了下老头子的手臂,狠狠的瞪着他,那嘴型一看就知道在说‘不准!’。
老头子哪会理她,反正这赌他左右不亏,三年就能把儿子赚回来,不答应就是王九蛋了,于是当场伸出手掌,“行,这赌约我接了,我们击掌为誓!”
不说这边一家子终于其乐融融,福胖子却遭了罪。
福胖子回家巡视了下婚房的情况,掐着午饭时间赶到白苏许的家,大咧咧的踹门而入,结果扰人清梦,后果很严重。
此时福胖子正被吊在墙上,两百多斤的身子压的房梁吱呀吱呀响,让人担心屋毁人亡。
“大侠,饶命啊——”福胖子终于回过神来,吓的一哆嗦,自己这两百多斤,在人家手里跟稻草似的,随便一丢就飞了起来,太可怕了。
这来人自然就是独孤剑了,他此刻憋着笑,觉得这胖子挺有趣的,不过脸上却绷着,“说!吵到老子睡觉,该怎么罚你!”
‘睡觉?’福胖子一听,瞬间觉得有救了,“大侠,您在这睡觉,难道是白苏许的朋友?”
“哦?你也认识他?”独孤剑摸了摸胡须,饶有兴致的看着福胖子。
“对对对,那是我兄弟,”福胖子顿时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简直比亲兄弟还亲,我的亲事还是白苏许帮忙的呢!”
“哦——”独孤剑昂头露出笑容,仿佛是跟老朋友相遇,相见甚欢的模样。
福胖子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准备张口拍马屁。
独孤剑话锋突然一转,平淡的脸上看不出气势,却直逼人心,“但是我跟他有仇!”
“……”福胖子傻了,半天才挤出话来,“大侠!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嘿嘿嘿,既然你跟他很亲,不如我们演出戏,把他引出来,然后我就放了你,怎么样!”独孤剑说着,来到福胖子身前,手里的剑轻轻的在那肥肉上比划来比划去,仿佛在‘说如果敢拒绝,你小命就看着办吧’。
“你杀了我吧!”福胖子很果断的拒绝了,士为知己者而死,他虽然胖,但骨子里的却能为兄弟而死的。
“咦?”独孤剑没想到这个怂胖子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居然有这样的觉悟,于是将他放了下来,蹲在他面前,缓缓的说道,“可惜了,本来你可以假装答应我,然后去给他报信的,现在你没机会了!”
“啥?”福胖子懵逼了,还能这样的吗!
“好了,你就上路吧!”独孤剑拔出了手里的利剑,瞅那架势,就准备给福胖子来个痛快。
“不不不!大侠,其实我考虑好了,我答应你!”福胖子哭了,为什么学校里没有教过这样的操作,平白丢了性命,太惨了。
“你是准备假装答应我,然后跑去报信吧!”
“不不不!大侠,你瞧我这身肉,绝对是个实诚的人,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但我就是不信呢!”
“我用我的性命发誓!”
“你的小命都在我手里,换一个!”
“我知道白苏许有700多贯,都藏在家里了!”
“看不上!要不拿你媳妇来!”
“你还是杀了我吧!”福胖子破罐子破摔了,卖媳妇是绝对不可能的。
独孤剑又愣了一回,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你要是死了,你媳妇不就变寡妇了嘛,好好想想。”
“切,反正还没过门!”
“要不再留你几天,等你媳妇过门?”
“你就是个混蛋!”福胖子猛的往前一冲脖子,想临死前咬掉独孤剑一块肉。
独孤剑转了下手腕,剑柄一下击在福胖子的脖子上,把他打晕了,“老师说过观友识人,这胖子挺有意思的,希望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其实独孤剑这一次前来,是因为齐公公那晚收到的情报,上面说黑辰楼最后的踪迹可能与小谰国有关,所以顺道也来瞧瞧,那个说出他肺腑的白苏许。
至于可怜的福胖子,只是一个恶趣味的老师,教出来的恶趣味徒弟的恶趣味的添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