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贡贤薄招集来贡家大小,坐于一堂,商量今后养殖大鲵的新对策和方案。
就在贡贤薄的楼内,坐着十数人。他们有贡蔺安和覃莲娇,有贡贤薄的媳妇,也有鲵池工人,同时,鲵家几个上了几纪的长辈们顺坐雅听。
贡贤薄吸着一支香烟,目光环望众人,落在自己兄弟贡蔺安身上。“兄弟,从今往后,我们需要团结一心,共担重责,贡家鲵业养殖就靠我们了。”他缓缓而动情地说。
“大哥,”贡蔺安有点激动,眸角泛着泪花,嘴上挂了几个豆大水泡,全是因近几日焦急和欲念功心造成的。
“你说!”未待贡蔺安说话,贡贤薄接应着,让他表达想法。
“我们是兄弟。子承父业,是中国千年传统。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说,只听大哥便罢。”
“既然你也表态了,那么,我就说一说我的想法。”大哥贡贤薄轻声咳了一嗓,将烟蒂掐灭,手上拿起了财务账簿。想了一想,他说:“在凤阳村,我们贡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的资产近亿余,就是一座杭州城我贡家也声威显赫。大鲵不同于一般鱼种,它们是娇贵的、价值不菲的,一不小心就会死亡,就会有损失,代价深重。在经营鲵池十余年时间,它为我们创造了财富,带给我们享用不完的金钱,还有名誉和地位。现今,爹一走,鲵池生意不可懈怠,我们要接过父辈手里的接力棒,传承下去。”
“大哥,我……”贡蔺安欲言且止。
“是啊大哥,在我们贡家你是长子,长兄为父。蔺安还小,需要向您学习。”覃莲娇怀抱孩子,软语温存地絮絮说来。
“你们不必谦虚。”贡贤薄抬头再看看二位,凝视了一会儿亲兄弟。“蔺安虽说比我小好几岁,却有他的长处。他个性张扬,能说会道,在外有朋友,个个是大款。他文化不高,头脑却精明,每回上杭州和北京,全都是他安排,吃住行一条龙全是他包办。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他的智商。”
众亲属望向贡蔺安,他正低头袖手地拿着手机,看上去心不在焉。
“蔺安,哥在说话,你注意听啊。”一旁坐着的覃莲娇拽了拽他的衣襟,他目光平静的望了望。
此时的覃莲娇,沉稳而坚定。她那夜一般的发丝轻轻地垂在耳边,秀气的柳眉自然的舒展开来,宛若星辰的眸子,像一颗价值连城的黑钻石。小巧可爱的鼻头微微的动着,粉嫩的小嘴秀气的嘟着,看起来可爱极了。配上一条白绸裙,宛如一个坠落凡间的精灵。
而他身边的丈夫贡蔺安,身着得体,一件粉白衬衫松松挽起袖管,手腕处戴一块名表。中指上有一枚金戒指,宽厚的金面上镂雕着龙凤呈祥图案,指间捏着一支烟。他坐于桌旁,桌上搁一杯茶水,茶杯放在一个精致的软竹编制的杯垫上,正缓缓冒出轻袅雾气。
一家人坐着谈论,气氛看起来非常和谐。
“哥,你发话就行,我听你的。”贡蔺安弹了弹烟头的虚灭,轻声说。
“你也说一说嘛,有什么打算。”贡贤薄用一种耐心而温存的语调说。
等了有几分钟,大家沉默着,偶尔会喝茶、窃论几声。
见贡蔺安低头不语,其妻覃莲娇发话了:“大哥、亲属们,我想说几句。”
众人一听,全都望过来,目光充满温馨和理解。
“我和蔺安结婚三年了。这三年来,我们全身心投入婚后生活,对于鲵池的发展建设、经营都不曾上心,是大哥和爹全心全意地投入精力,才使我们的鲵池越来越好。”覃莲娇声音温柔、语调铿锵,听来十分中听。须臾,她继续说:“爹这一走,摞下一大摊子,我们贡家应该齐心协力、风雨同舟。我想今后仍由大哥担纲,我和蔺安搭手,众亲属相助。至于利益分成,还按爹在时的办法,谁付出多,谁投入多,谁就多得,这一点大家认可吗?”
话音一落,众人都望向贡贤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