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岁岁回到酒店后,将小姑娘哄睡着后,试探性的敲响了安正严的门,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他应该已经睡了,但是,这件事,简岁岁不想再拖着。
“怎么还没休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门就打开了,安正严依旧穿着回酒店时的西装。
“我们谈谈。”简岁岁偏头,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卸掉妆后,面容枯槁。
“好。”安正严点头。
“正严,我不想再耽误你,我们……”简岁岁刚坐在沙发上,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很晚了,你早点睡。”安正严打了个哈欠,瞄向手表,随后打断了简岁岁的话。
“正严,我们……”
“岁岁,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累了。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安正严下了逐客令,语气淡淡的。
“我们离婚吧!我已经耽误了你两年,如今,再不能了。”简岁岁无视安正严的逐客令。
“简岁岁!所以,你利用完我,就一脚将我踢开是吗!”安正严隐忍着怒气。
“抱歉。”简岁岁低头,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岁岁,我可以照顾你,我们在一起不好吗,这几年明明……”安正严耐心的说道。
“你的人生还很长……而我,还想去一个地方,那是我想去而没能去的地方。如今,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去看看。”简岁岁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陪你去。”安正严不死心。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简岁岁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啊,真的是灾星,临了,还得麻烦你……以后,安安就麻烦你照顾了,如果她不听话,你可以打她,但是一定要轻一点,因为她最怕疼了……”简岁岁眉眼不停的动,想要抑制眼泪掉下来,但泪水决堤,岂是那么容易倒回去的。
安正严别开眼,不忍再看。
最终,安正严答应了。简岁岁这一刻才觉得,终于轻松了,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再不必日日折磨着她。
简岁岁回到小姑娘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小姑娘似乎心有所感,睁开眼醒了过来。
“妈妈,安安做了一个梦。”小姑娘眨巴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
“什么梦呀?”简岁岁眉眼间,是似水的温柔。
“梦见妈妈不要安安了。”小姑娘躺在床上,泪水从眼角流下,简岁岁赶紧替她擦掉,唯恐流进了耳朵里。
“妈妈怎么会不要安安呢!只是,过段时间,妈妈要出差一趟,不能带着安安一起去,安安乖乖在家等妈妈回来。”简岁岁左手捏着衣角,已经浸湿。
“好。”小姑娘犹豫片刻,点头。
“安安在家,要听爸爸和爷爷的话,他们呀,最疼安安了,安安要乖乖的。”简岁岁替小姑娘掖好被子,停顿片刻,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掀开了被子,紧紧的将小姑娘抱在怀里。
“嗯,安安会乖乖的。”小姑娘抽了抽鼻子,往简岁岁怀里挤。
第二日,他们一早就启程回了念城,接着就是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快的不可思议,接着,简岁岁在家又陪了小姑娘一个月才离开,但是等安父知道的时候,简岁岁已经离开念城好几天了,安父气的追着安正严打,嘴里一边骂着安正严逆子,对简岁岁不好,逼走人家,一边念叨着简岁岁没良心,抛下小安安就走了。
小姑娘年纪小,也许还不明白离婚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妈妈出差去了。
“爷爷,别打爸爸,别打爸爸。”小姑娘护在安正严身前,脸上写满了倔强,“爷爷,你打安安吧。”
“哎哟哟,小祖宗,爷爷怎么舍得打你。”安父丢开拐杖,心疼的哄着小姑娘。
简岁岁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就往长白山去了,几经周折,终究还是来了,可惜,来的只有她一人。
八月的长白山,翠绿的植被、盛开的花朵和湛蓝的天空,清脆的鸟鸣和嘀嗒的泉水声,没有简岁岁想象中的长白……再等等,等等就可以看见长白山漫山冰雪的样子……
九月中旬的一天,简岁岁坐在窗户边,倚靠着窗户框,看着外面的风景陷入沉思,她来这儿一个多月了,几乎每日都是这样,一坐就是一下午,对面的常住居民都已经习以为常。
简岁岁日渐消瘦,偶尔感觉神清气爽,她便会去一趟长白山,看看有没有下雪,其实啊,她不去也知道,只是总想去走走看看。
当初她查出怀孕之后,再没有服用任何药物,直到女儿出生,才继续吃药,不过,药也是断断续续的吃,她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吃药也不过是吊着命多活几天罢了,如今,她却是再也不愿意碰那些七七八八的药了。
十月中旬,长白山下了第一场雪,简岁岁兴致匆匆的收拾东西,想去看看,只是,她收拾东西时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早已经是半夜时分,对此,她深感无奈。
十一月初,长白山下了一场大雪,终于将长白山染成了一片白色。
闹钟还没响,简岁岁就已经醒了,今天,她的精神气色都很好,脸蛋白里透红,嘴唇也有了些血色,像化了淡妆一样。今天的简岁岁,像是回到了十七八岁,那时候,爬很高的楼层,上上下下几个来回都没问题,今天,她洗漱做饭吃饭收拾屋子……这一系列的活儿做完,连气儿都不带喘的。
她特意挑了一件白色羽绒服,里面还穿了好几件,她现在越来越怕冷了,也不知道过段时间寒冬来临时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