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叶南辞声音沙哑,看着睡眼朦胧的简岁岁。
简岁岁头轰的一下炸开了,她居然和叶南辞睡在了一起,而且自己还躺在他的怀里,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此刻右手搭在他的腰上,左手靠着他的心口,脖子靠在他的手上……
“我们……你……昨天晚上?”简岁岁依旧保持着躺在叶南辞怀里的姿势,一动不动。
“昨天晚上?”叶南辞叶南辞哑然失笑,“看你的表情,你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昨天,昨天你在衣柜里睡着了,然后我就将你抱到了床上,再之后……”
简岁岁挣脱叶南辞的怀抱,坐了起来,头微微上仰,俯视着叶南辞:“再之后怎样?”
“再之后,你就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半个身子还钻到了我怀里,所以我就只能在床沿上占一席之地了。”叶南辞指了指自己身后。
简岁岁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不其然,此刻叶南辞睡在最边上,只要稍微再移动一分,他就会掉下去。
简岁岁尴尬的笑了笑:“咳咳咳,我不记得我睡觉还有这种癖好。”
叶南辞说的话半真半假,昨晚他原本只是打算坐在一旁休息的,但是简岁岁一个翻身,抓住了他的手不放,他怕吵醒她,就没有挣脱,任由她抓着,后来手酸的厉害,又觉得眼前这个甜糯糯的姑娘搂着睡觉一定很舒服,于是顺理成章的睡到了床上,他的手原本只是轻轻的搭在简岁岁的肩膀上,但是简岁岁睡觉不太安分,没过多久就往他怀里拱,还手脚并用的缠着他,咳咳咳,他其实是想当个君子的,所以推开了简岁岁,奈何简岁岁实在是太‘粘人’了,把他逼到了床边,所以啊,他只能委屈一下了……
叶南辞下楼的时候,叶惠仪已经离开。从小到大,叶南辞从来都不会让她操心,别提有多省心了,而叶惠仪,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叶南辞走到厨房,和往常很多个早晨一样,保温箱里放着已经煮好的早餐,他将牛奶倒出,发现正好可以装满两个杯子,叶南辞唇角微微上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叶南辞端着牛奶走出来,嘴角似乎还荡漾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简岁岁耸了耸肩膀,她怎么觉得这个笑那么阴森呢。
简岁岁喝了几口牛奶,叶南辞唇角的笑意依然在:“在笑什么,你看你,一直在傻笑。”简岁岁坐到叶南辞身旁,戳了戳他的脸颊。
叶南辞抓住她的手,凑近她的脸,说:“在笑你。”
简岁岁不再吭声,除了笑她昨晚‘轻薄’他的事之外还能笑什么。
“你喜欢画画,暑假的时候,叶氏设计部会招临时设计师,你想不想去?”
“设计师,可是我没有学过画画,而且也不是美术专业或者设计专业的学生。”简岁岁惊讶的开口。
“暑假的时候,叶氏各部门都会有许多单子,所以仅靠原有的设计师是不够的,临时设计师只负责原稿,他们画好的稿子会由叶氏原本的设计师进行加工处理,最后的成稿会有临时设计师的署名,所以,只要你通过面试,就可以了,我看过你的画,很不错。”叶南辞有些心虚,如果他告诉简岁岁,他开后门让她进叶氏,她一定不会同意,简岁岁画画虽然优秀,但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设计,所以面试绝对不可能通过。
“还是算了吧,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设计,就不去打翻这一锅汤了。”
“咳咳咳,那个……叶氏的设计师都是名校毕业的,美术水平一流,如果你进去了,还可以学到美术方面的专业知识。”
“这样啊。”简岁岁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答应了。
叶南辞脸上依旧是方才严肃的样子,看不出半分破绽,其实心里已经有几个小人儿在蹦迪了。
午饭过后,简岁岁就出发回水云镇,临时设计师的面试是在七日后,叶氏这样的大集团,纵然是其他城市的人,叶想要前来占据一席之地,所以,面试时一定人满为患。
简岁岁到安和县的时候特地停留了一段时间,打了个电话给许曼。
“喂,岁岁。”许曼接到简岁岁的电话很开心,喜悦都溢出了手机。
“曼曼,你在家吗?”
“我正打算和你说,我爸妈的工作调到了湘云市,所以我们家要搬到市里去,正好是今天搬,我现在已经快到湘云市了。”
“去湘云市了,挺好的,过几天我会去湘云市,到时候再来找你玩。”
“真好,又可以看见我的岁岁了。”许曼迟疑片刻,又问道:“你现在在哪?是在安和县吗?”
“嗯,我放假回家,经过安和县。”
“早知道我就明天再走了。”许曼颇为遗憾的说道。
她们又闲聊了几分钟才挂断电话,简岁岁直接乘车回了水云镇。出乎意料的是,简梅梅竟然也在家。
“爸,妈。”简岁岁沉默片刻,还是喊了一声,“姐。”
简父简母似乎心情很好,点着头答应了简岁岁一声,她顿时觉得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唇角微微上扬。
“怎么样,念城医护学院不错吧?”简梅梅走进简岁岁的房间,挥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
简岁岁没有答话,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简梅梅嗤笑一声:“你好像没有对我说过谢谢?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你现在大学都没得读,可能已经嫁给了镇上的某个人,也或许在县里的饭店里当洗碗工。”
简岁岁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房间,没有理会简梅梅的话语。
简梅梅受到忽视,脸上渐渐绷不住,正打算上前两步,走近简岁岁,却听见后面传来简母的声音。
“梅梅,快来,这是上次你何阿姨买的,我和你爸也不懂怎么吃,正好你回来了,不然恐怕就浪费了。”简母面色温和,朝着简梅梅笑道。
简梅梅回过头,轻轻拢起耳边一束碎发,夹到耳朵后面:“岁岁,要不要一起去吃,这个房间打扫或是不打扫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它永远都只会是这样,你改变不了什么。”
简岁岁握着床沿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红唇紧抿,但她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简梅梅轻哼一声,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从前至少还知道吭声,现在,呵。”
简梅梅离开后,简岁岁才觉得如释重负,轻轻的坐在床铺上,额角有汗水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