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的周末时光,让学生们变得愈发疲软,周一都起的很早,因为害怕起晚了会迟到。湘云一中比其他的高中要严格很多,校门口有抓违纪迟到,没穿校服的,教室外时常有巡视的工作人员,而每个班的老师,为了培养良好的班风,对学生们也颇为严苛。
简岁岁是寝室里第一个起床的,她洗漱好之后才叫醒其他几个赖床的人,时间刚刚好。她收拾作业的时候发现,物理作业不见了,遍寻不得,这才想起,昨日去饭店帮忙的时候,拿了物理作业去,后来放在柜子上,忘了拿走!
简岁岁懊恼极了,“真糟糕,这记性。”她拍了拍脑袋,将刚起床还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给拍清醒了。
“曼曼,我作业忘在饭店了,我得去拿回来。若是我待会儿迟到了,你帮我请个假。”每周一的第一二节课就是向英的课,她要是迟到了,下场一定很惨,但是如果作业不及时上交,后果似乎也很严重。
——
叮叮叮,预备铃声响起,还有五分钟就上课,许曼转过身瞧了瞧简岁岁的位置,依然没有人,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叶南辞今日来的很早,从一开始就没看见简岁岁,只看见许曼转过头几次。
叶南辞站起身,往教室外走去,教室里一片唏嘘。
萧帆正在呼呼补觉,听见唏嘘声,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似乎看见什么不确定,又揉了揉眼睛,顿时清醒。
“卧艹,叶南辞,你干嘛去!就算人家向师太对你特别和颜悦色,你也不用这么挑战她的底线吧!”萧帆跳起来大声说了句卧艹,然后压低声音说完了后面的话。
叮叮叮,上课铃响起,向英没有让同学们失望,一如既往的在第一声铃声响起时走进了教室,然后习惯性的看一眼人是否到齐,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两个人没到,还是同桌,要是说他们俩是因为各自的事情耽误了,没能及时来上课,这怕是鬼都不信,肯定是一起逃课去了……
许曼找准时机,眼见着向英要开口,于是举手喊到:“老师,简岁岁同学有重要的东西落在校外了,她托我帮她请个假,她很快就到。”
“许曼,你说说看,什么时候请假还可以随便找一个学生代替了?”向英拿着鞭子狠狠地敲了敲桌子,底下寒蝉噤声。
许曼低下头,不发一言。
向英看了看剩下的那个位置,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叶南辞的位置。向英无奈的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头,真是头疼。
向英没了讲课的兴致,让大家都自由学习,随便做什么都可以,爱怎样就怎样,她则独自一人坐在讲台上生闷气。
“报告!”简岁岁气喘吁吁的赶到教室,她本来以为不会迟到的,谁知道一路上人那么多,阻碍了她的速度。
向英微微挑眉,没有看她,也没有暴怒,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站在那儿,不用狡辩,我不想听。”随后继续翻看教案。
简岁岁站立不安,那些随意审视的目光,让人害怕、厌恶,此刻的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教室里的学生看起来都在认真学习,其实只有少数几个在认真学,其他的要么在神游太空,要么在看小说,或者就是在草稿纸上写字对话……还有一些人,正用余光盯着简岁岁,等着看她的笑话。
“报告。”简岁岁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随即听到报告声。从她站在教室外开始到现在,其实只有短短一分钟,但是于她而言,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又煎熬。
她刚才一直不敢抬头,所以并不知道叶南辞没在教室。此刻看见身边站着的人,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向英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们俩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一脸受伤的表情。
“都进来吧。”向英用极小的声音开口说道,但是简岁岁与叶南辞却听见了。
简岁岁觉得自己幻听了,难道她说的不是去走廊上面壁思过?
“傻站着干什么,想一直站在这儿?”叶南辞见简岁岁迟迟不进去,微微抬起手臂碰了碰她的高马尾,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提醒她进去。
叶南辞手臂碰她马尾的力量很轻,但是却像是推了她一把似的,简岁岁瞬间就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慌慌张张的走回座位。
“这碰瓷技术不错!”叶南辞在心里微微感慨。
简岁岁抗议,真的不是她碰瓷,而是从叶南辞站到她身边起,她的身体就本能的往右前方紧绷着,他这一碰,她要是不动,那才是“定力了得”,都可以当和尚了。
“叶南辞,老实交代,干嘛去了?”萧帆似有深意的看了叶南辞一眼,又瞥了简岁岁一眼。
简岁岁一脸懵,看萧帆这小眼神,似乎与自己有关,但是她一直跑到教室都没有看见过他。
“上厕所。”叶南辞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我不信。我们可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就你那小表情,还想瞒过我?”萧帆看了简岁岁两眼,然后挑了挑眉,示意她来解释。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简岁岁一个劲儿的摇头,指向叶南辞,果断甩锅,更何况,本来就与她没有关系,她解释什么,怎么解释?
叶南辞斜眼看着她,动了动嘴巴,简岁岁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这种感觉难受极了,瞬间皱起眉头,偏着头。看着别人开口说话,但是你却不知道别人说的是什么,这种感觉真的是巨糟糕。
虽然简岁岁不知道,但是坐在她后面的何准却看清楚了叶南辞的口型,应该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简岁岁依然皱着眉,似乎有点儿小脾气。
“傻气。”叶南辞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她当然听不清楚了。
简岁岁以为他刚才说的话就是“傻气”,顿时整个人就不太好了,像个炸毛的刺猬,“你你……你才傻,哼!”简岁岁看了看叶南辞的头顶,然后一直向下看,直到看到了脚尖,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叶南辞想起之前的简岁岁,在心里啧啧,原来她是有脾气的啊。就和我家的那只小猫一样,刚捡回家的时候,小心翼翼,胆子比针眼还小,养了几个月之后,就会抓人咬人,撒娇闹腾了,稍微逗一逗它,就立刻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