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请进。”
商恒抬起头，是小张走了进来。办公室很少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他皱着眉问“什么事？”
小张纠结到抠手指，他刚才在总裁办发现几乎每一位秘书都知道老板的事情，而且热情都很高，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女性同胞的八卦通病。
叮的一下，脑海中响起一个人名！
田欣羽！她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了，作为顾小姐的闺中密友，她绝对会在顾小姐那里将自家老板狠狠骂一顿啊。
人们往往会先入为主，到时候顾小姐听到田欣羽的话之后还会不会听进去自己老板的解释，以及会不会原谅自家老板呢？！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上报的话是自己没有做好特助这一职位。未来全公司的幸福就压在老板的好心情上了。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决定牺牲小家换大家。看！总裁办的氛围多么欢乐，工作效率多么高效……你们一帮子人实在是太幸福了，让我这个特助默默为你扛下所有。
“商总……那个，你是不是忘了田小姐？就是顾小姐的闺蜜。”
商恒一愣，他怎么给忘了这座大神！！
本来抱着侥幸的态度希望顾清蔓看不到，这下好了，不仅能看到，估计还能被田欣羽添油加醋说一顿……怎么办？
小张看到老板的反应就知道他确实是忘了，还好她提醒得及时……啊，也不算及时吧。这个点，估计已经高度顾小姐了。
“张助，出个主意。”
“啊？我这……”
“你不是有女朋友？”
有是有啊，可那是刚谈的。还没胆子做这种光明正大给人家戴绿帽的事情啊，平时回家晚一点都会被冷暴力，这种级别……他应付不了啊。
“有……”
特别虚的声音。
“嗯，那你说该怎么办？”
“……老板，其实我觉着吧，这种事情还是早挑明白比较好。女人特备喜欢胡思乱想，你不说她都能想出百万字的绿茶小三的小说出来。赶紧解释一下比较好吧。”
“解释没用呢？”
“那也得先解释了，后面再看顾小姐什么意思见招拆招。”
小张此时此刻怀疑自己老板是个傻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解释一遍就过去了？那肯定后续还有后续的解决方案啊，因人而异，随机应变咯。卡在第一步不去实行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他家老板那聪明的智商在恋爱这件事情上没有一半能派上用场。
“谈过几次恋爱？”
“啊？”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你出去吧。”
“是。”
小张心底挣扎，什么有总比没有强，老板思维跳跃挺大，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商恒很头疼，他总想着这件事情慢一点慢一点发生，谁知道这么快，而且是如此的迅速棘手。
怎么就把田欣羽这个大活人给忘了呢？！
看小张的样子应该是经验比较丰富，可能后面他会“不耻下问”吧。小张此时在商恒眼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特助的身份，而且还兼顾着他的恋爱导师的身份。
先和顾清蔓解释一下吧，照她的性子……有点怕。
电话拨出去，没人接……
商恒皱眉，怎么回事？这是知道了生气呢？不是说好了不冷战，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他立刻又打过去一个，仍然没人接。
继续打，当第三个电话过去仍然没人接的时候他慌了。果断换了一个号码，是商耀的。
铃声响起接通。
“顾清蔓呢？”
声线冰冷。商耀的声音同样冷漠，接到他的电话真是意外。发生这种事情还好意思质问人在哪！
“不知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
商耀的火一下子就冲上来了，他凭什么以这么颐指气使理直气壮质的语调质问顾清蔓在哪里？！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害怕会屈服，可是现在他不会！
他不会再害怕，他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保护顾清蔓。
“再说一次也是不知道。只搞不懂你哪里来的脸找她，自己做的什么事儿不清楚吗？！”
“商耀……看来你还不懂目前的局面。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多嘴。”
而后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商耀对着手机愤怒地吼了一声，“你以为这个资格你还能拥有多长时间！”
他出去找顾清蔓，在办公桌上看到她的手机，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没有拿手机，去其他地方找她。这个时间点她不会回家，之恩能够在公司。
直接上楼去露台，那里可以吹吹风，风景宜人。
商耀目光比脚步先一步抵达露台，可是看到那单薄的身影之后脚步就迈不动了。
他过去了又能怎么样？顾清蔓不会和他聊这件事，他又不能直接宣之于口对商恒的不满以及愤怒。
去了也没有，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他在登上露台的最后一阶阶梯处坐下，不敢直视顾清蔓的背影。
顾清蔓站在露台的栏杆出，脚下是星罗棋布的人影，每个人都背负自己的使命在看似毫无规律的道路上勾画出自己早已确定的人生。
风吹起她薄薄的外套，衣袂飘飘。好像随时都能跟伴着风起舞，商耀好怕她不理智。
顾清蔓现在心烦意乱大于伤心难过。
第一，她知道商恒不是那样的人，应该确实有难言之隐。
可是细思极恐，商恒为什么选择瞒着她做这件事情，以他的能力，如果这件事他不想被报道那完全可以。现在这个只能说明是他允许的，是不是也就代表他喜欢她和将来愿意给她一个名分光明正大在一起不冲突。他的婚姻也不会和喜欢她有冲突……
第二，她意识到商恒在她心里的位置远比她想得重要得多，这样的认知让她不甘。
在一段感情里最先说喜欢和爱的那个已经注定输了，顾清蔓不敢想象有一天商恒做着无所谓的姿态转身离开时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一次复合她就像那奋不顾身扑火的飞蛾，如果爱与光亮最后消失了，她的奋不顾身还有意义吗？
……深呼吸，她现在还有事业，不能把商恒放在第一位，他应该是自己拿得起放得下的物品，不能成为至上的虚无的寄托。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打电话过来解释的男人，可以见得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有多么的可有可无。前一段时间的真心只是一时不习惯和男性征服欲作祟……
她去摸手机，没找到。想到手机应该是落在办公桌上了，拍了拍脸，放松面部肌肉调整好状态走下露台。
商耀在角落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身影，顾清蔓好样的，加油。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如果你不想我说出来，我就永远不说出来，一直默默守护着你。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所有的词的真实性，肤如凝脂、摇曳生姿、顾盼生花……你让我着迷，让我沉沦，让我不敢说出这份喜欢。
顾清蔓回到办公室，看到手机铃声在响，匆忙接通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
——“你好。”
——“顾清蔓！”
两人同时开口，顾清蔓几乎是一瞬间就调整好状态，战斗能力极高。如果商恒说出什么伤害她自尊的话，她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她不需要他施舍的感情。
商恒很担心，他打了好多通地那话一直没有人接。就差联系Jenny找人了。听到顾清蔓平淡陌生地开口说你好，更是心虚。这是生气不打算认识自己了，还是没看到是他？
恋爱中的人想的比较多……
“你去哪了？没带手机？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还是先关心下她的安全。
“落在桌子上了，没事。”
语调轻松自然，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委屈甚至是怒火中烧，想要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眉头皱起，什么意思？不在乎自己？听到自己和别的女人传绯闻毫不在意的态度……
本来是灭顾清蔓的火的，结果自己先生气了。她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你都知道了？”
“嗯。”
“什么意思？你不质问我？！”
顾清蔓冷静的声音彻底惹怒商恒。自己男朋友都给自己带绿帽子了，不是！是好像带了，居然不生气，不哭不闹！这就是不在意！
“那我能怎么样？立刻飞回国当面质问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你看看我？！！”
顾清蔓克制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是不在意，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意。她只不过是希望伪装一个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罢了，不在意自己的人将自己血淋淋的心抛给他看也没用，说不定还被嫌弃，被恶心……
有了裂痕的声音让商恒安心了不少，只要顾清蔓是在乎自己的，那一切就都好说。
“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找别人呢，公司的事情逼不得已。照片是摆拍，具体的后天见面再跟你解释成不？”
他不敢再电话里说，看不到顾清蔓的脸，不知道她是什么放反应，就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作用。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值当了。这件事还是当面解释保证万无一失最好。
“……假的？”
“对，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相信外面人说的话。人云亦云，你想知道什么都直接来问我。”
“那就等你一个解释。”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话里有话。
“好。”
“先挂了，还要工作。”
不等商恒回答，她挂断电话。刚才一直是站着接的电话，现在她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气都被那通电话吸走。
商恒希望你的解释不会让我失望，我等着你的解释。
不想就这样结束，之前提出离开，是因为你和赵婉。我不想这次也是。女人也是有战场的，让我两次输给同一个人太掉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