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色的旗袍上,几缕银丝绣成牡丹,雍容华贵。
高高盘起的发髻后点缀着一支翠绿的凤尾簪。
一身行头都是烟鹂的嫁妆。
“这就是白玫瑰吗?”
和佟振保成婚数月,这男人在自己身上花的钱可没多少啊!
也不知道孟烟鹂那个蠢女人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相信了男人的鬼话,认为钱要花在刀刃上,给他的工作上下打点,这边还指望着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给他撑门面。
这钱哪来?
用她自己的嫁妆吗?
呵,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这又当又立的呀!
烟鹂合上了首饰盒,开始盘算着,如何用这几套服饰打扮自己。
孟烟鹂有三种颜色的旗袍:靛蓝、紫红和素白。
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白玉手镯、一对祖传的祖母绿耳饰、一对流苏、一支浅色冰种翡翠凤尾簪、五种款式的戒指。
以上就是孟烟鹂的嫁妆。
孟家虽然家道中落了,这点底气还是拿得出来的。毕竟是商贾世家,人脉还是在的。
佟振保给孟烟鹂的聘礼中,倒是还有一对黄铜叶子耳饰、一套银制的头饰,有发簪,华盛,步摇,发钗和花钿。
黄铜饰银饰比金饰便宜多了。
这一看就是不走心的男人。
再想想佟振保的那几段情史,法国的妓、玫瑰、王娇蕊还有那些不知名的、给他一种王者般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外地女子……
女人啊,还是要经济独立。
经济要是不独立,就算知道自己被男人绿了,也要笑脸相迎。
这事儿,姐做不到!
肚子有些疼,烟鹂来到了盥洗室,安静地坐着。
她看着她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肚子,白皑皑的一片,时而鼓起来些,时而瘪进去,肚筋的式样也改变,有时候是甜净无表情的希腊石做的膜睛,有时候是突出的怒目,有时候是邪教神佛的眼睛,眼里有一种险恶的微笑,然而很可爱,眼角弯弯地,撇出鱼尾纹。
可能明天就要来月事了。
孟烟鹂来月事的时间不稳,所以成婚半年,还未怀孕。
但烟鹂没打算调养这具身子。
挺好的,她觉得。
烟鹂走出房门,懒洋洋地坐到椅子上,等着佟振保回来。
这几日婆婆又找到人,可以展示她的优越感了,又知晓今晚佟振保在外有应酬,要带烟鹂,索性连家都不回了。
这可给烟鹂省去了一桩麻烦。
眼不见,心不烦。
话说回来,佟振保这有家不回的恶习,该不会就是从他妈那里学过来的吧?
烟鹂想了想,无解,便敲响012号系统的铃,让它查一查,这个家里有没有烟。
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甘愿当那群自视清高、喜欢高谈阔论的男人都背景板。
烟鹂点起了烟,在黄昏的朦胧中有些勾人。
她冷冷地看了看许久未开的厚实的木门,偏着头,吐了个烟圈。
突然,传来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是佟振保回来了。
他一抬头,直接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安安静静地坐在楼上,带着七分纯真与三分的欲。
“娇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