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拐弯抹角,林謇几乎没听明白烟鹂在表达什么。
振保也是如此。
他毕竟是个理科生,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理解不了。
倒是徐墨拍了拍手,款步上前笑道:“这位小姐说的真好啊,若是华夏更多有您这样爱国志士,又怎会有今日如此?”
埃斯梅拉达指华夏,卡西莫多指真正的爱国志士。
“就是。”难得地,陆放与徐墨站在了同一战线,“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纵是今日吾登不上凌烟阁,落不得万户侯,也好过什么也不做。国难当前,百无一用是书生,看看凌烟阁内,又有何人是书生?姐夫,对吧?”
这小子嘴倒是毒。
若是徐墨认了陆放的话,就相当于打了自己的脸;若是不认,怕是会遭人耻笑。
只见徐墨环视一圈,将目光定在了振保身上,微微一笑:“夏虫不可语冰。”
好一手指桑骂槐。
可惜,振保没听懂。
在爱丁堡上学了多年,以前又没怎么学这些古文,自然不懂。
陆放也听得不是很明白。
毕竟,这年头流行学西洋人的东西,这些传统的文化倒是落下了许多。也就是因为这股风气,这才有了后来的崇洋媚外。
烟鹂也不恼,只是淡淡地将原文背了出来:“闻《庄子·秋水》有言曰:‘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可先生可听过一句:有教无类?‘夏虫不可语冰’,并不是因为自己见识短浅,而是它本身有所拘束。曲士之教,拘于传道受业之人也。书生有用也好,无用也罢,所看的,不过是世道。但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诗人,确实无用。”
一番话,烟鹂不仅让陆放知道了“夏虫不可语冰”的意思,还对徐墨进行了一番嘲讽——
这个男人不就是只知道风花雪月的诗人吗?嘴上标榜着自己是个爱国志士,可他的行动上呢?不过是个“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有什么好自得的!
想着,陆放对徐墨的厌恶又更上一层。
还能娶他妹妹呢,就敢对小舅子阴阳怪气,要是娶了,他妹妹、他们娘家,还不知道要被这家伙用一张嘴诋毁多少次!
徐墨扶了扶镜框。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地烈性,硬是把自己给怼了。
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就这么地碰了一鼻子灰。
“小姐可知我名讳?”
“徐墨,徐公子,写过《再别康桥》,何人不知啊?为娶林家小姐,不惜休妻,结果林家小姐跑去美国深造,您就转头对陆家大小姐爱得要死要活。像您这样的风流人啊,华夏闺阁女子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更何况您的才情被誉为‘江郎才尽’,更是让您的名声在外更响亮了三分……”
“小姐莫要毁了我的名声。”
徐墨气急,忙出言阻止。这女人,没看见陆放随时准备出拳吗?
【012号系统:徐墨对你心生厌恶,厌恶值: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