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琚岛上终年云雾缭绕,小岛周围海水清澈,水流不息,最是适合珍珠贝生长,所以便是这里,才能产出成色极高的东珠。
此时,采珠使冯初府上的密室里,那名曾上门肯求薛明槿翻译家书的妇人正与白袂飘飘,绝色姿容的赵祢对坐而谈。
“你到底与那神父有何仇怨,竟是将人送来这里,况那些孩子更是无辜,你到底意欲何为?”
赵祢嗤笑了声,不答反问:“夫人怎地动了恻隐之心?”
妇人一噎,讪讪道:“我不过好奇罢了,你不愿说我不问就是。”
赵祢眸光微闪,果然话锋一转,不欲再提,“这次的货一共三十五人,除却索瓦神父身份比较特殊外,其他都是得用的。”
妇人正愁目下人手不足,闻听此言眉目终于舒展了些。
若是往时,妇人自是不会如此铤而走险,只这次却有不同,因再过一个月便是万寿节了,礼部已发下公文,敕北琚岛须如期上呈极品东珠一百颗,上品东珠五百颗,中品一千颗,其他品类东珠二百斛云云,如此之大的需求量早已让冯初焦头烂额,无奈之下才听信了妾室吴姨娘的建议,以高额的月例诱拐了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签下卖身契,实际上却是被暗中运送来琚岛,成了下海采珠的海奴。
“若非恰逢万寿节,我也断不会如此行事。”吴氏说罢幽幽叹了一声,再瞧赵祢,眼中却多了些怜爱,“我与你母亲虽是表姐妹,可交情却素来不错,她从未因着我的身份卑微而轻视我,反对我诸多照顾,你是她唯一的儿子,我真不希望眼睁睁地看你走上一条不归路。”
赵祢略显不耐地摆摆手,“此事我自有打算,只不知那暗中在家书里动手脚往外求救之人,表姨可发落了?”
吴氏眸光冷了冷,道:“已处置了,本以为不过是个泥腿子,未料得到藏着这样的心机,若非你那小表弟,恐我还查不出信中的蹊跷呢。”
闻听吴氏提起薛明槿,赵祢的眼底瞬间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片刻便是被他悄然掩埋了。
“说来你那小表弟当真有几分本领,若是他愿意,我便在我家大人跟前替他谋个差使,你待如何?”
赵祢想都未想便一口拒绝,“舍弟年纪尚小,过早为官予他不妥,况有些事我也不欲让他牵扯过深,恐是让表姨错爱了。”
吴氏虽是对薛明槿很欣赏,可到底不会强人所难,而且这人又是赵祢,便笑道:“无碍,我也不过一提,不行,便罢了。”吴氏说着话锋一转,再次提起了索瓦神父,“阿祢,那神父身上的伤不轻,恐是伤了根基……”
赵祢明白吴氏的意思,索瓦神父的容貌本就乍眼,目下又病病秧秧的,处置起来确实不大便宜,便道:“此人予我将来还有用处,祢斗胆烦请表姨能担待一二,且不可伤了他的性命,再过些时日,我自会派人把他接走。”
吴氏闻言,点头应下。
……
之于赵祢的上窜下跳,薛明槿又恢复了一成不变的日子。每日守着黎家院的方寸之地,除了日出日落,着实没有其他消遣。
贾五到时,便瞧见薛明槿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李子树发呆。
贾五皱了皱眉,从龙骨架上取下锦鼠毛的披风替薛明槿披上,温声道:“这天儿还凉着呢,你身子骨本就弱,怎好坐在窗下吹风?”
薛明槿恹恹地缩了缩,却是感觉有点冷了,便让陈婆子把窗关上,这才回头瞧向贾五,“今儿怎地回来这么早?”
“翠儿不希望爷家来?”贾五抱起薛明槿,几步来到坑前,这便滚了上去。
贾五长臂紧紧揽着薛明槿的纤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怀中的小人儿,唇边虽扬着戏谑的笑,可黑沉沉的眼底却弥漫着一丝冷戾。
薛明槿尚不知索瓦神父已然不在知府大牢里了,心下还顾虑着,生怕自个太过忤逆贾五爷,这厮会趁机公报私仇,遂嫣然一笑,嗔怪地瞟了贾五一眼,道:“我不希望你家来,你便不来了?”
贾五心神一荡,俯身便砸了薛明槿粉嫩的嘴瓣一下,“爷见不着翠儿你,这心就空落落地没个尽头,难不成还要爷把心给剖出来不成?”
薛明槿嗤笑,却是把手指渐渐滑向贾五心脏的位置,隔着衣料轻轻划着圈圈,眼神魅惑,“我若是想要呢?你舍不舍得把自个的心剖出来?”
贾五一把抓住薛明槿作恶的小手,放在唇边一根一根的手指细细亲了个仔细,并喃喃道:“爷整个人都是你的,何况是一颗心……”
贾五的唇尚着薛明槿的手臂一路向上,手腕,小臂,手肘,上臂,最后在浑圆的肩膀处流连不走,温热的呼吸略显急促,一丝丝细碎的喷洒在薛明槿白皙滑腻的肌肤上。
薛明槿亦非木头人,在贾五的撩拔下心跳渐渐开始加速,甚至有点口干舌燥起来,于是慌忙往后缩了缩,“别这样,痒。”
贾五憋了这许久,又岂肯轻易收手,扳着薛明槿的纤瘦的肩膀,三下五除二就剥光了她的外衫,露出那包裹着两处浑圆的水绿色肚兜。
“翠儿,爷想……”
薛明槿岂会不明白贾五这色坯地想法,立即捂住胸口,红着脸道:“今儿不行,我累了。”
贾五瞧薛明槿这副欲拒还迎的小模样,更是心痒难耐,吃吃笑道:“翠儿只管躺着便是,余下的就交给爷来办。”
说罢,贾五已把薛明槿按倒在坑上,便如对待那失而复得的珍宝般,近似膜拜地吻遍了她的全身,末了尤不解馋地哄着薛明槿用手帮他家小五爷释放了两次,这才意油未尽地抱着薛明槿坐进盛满热水的浴桶。
薛明槿被贾五折腾得昏昏欲睡,再加上热气蒸腾,懒洋洋的趴在桶边,却是连手指都不愿动上一下。
贾五贪婪地瞧着眼前的美景,瓷白的美肌泛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光泽,每每都引诱得他难以自恃,深深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