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齐鸿钰嗤了一声,“那不过是顺道而已,我此番下江南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找回我的夫人。”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神色疲倦。
失去心爱之人的感觉并不好受,虞朔倒也理解他颓废的缘故,只是他并不认可齐鸿钰逛青楼一事,“那你想过没有,你来青楼买醉,没准只会让你夫人越发讨厌你。”
对于这点,他可以说是深有体会了。
齐鸿钰见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自然也想起以前在京城里,四处盛传的小王妃善妒的消息。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提醒的对,这次回去后,我会在扬州城内找个宅院安置下,下次碰面,你就去那宅院找我。”
“嗯。”虞朔点头应下,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理解你的悲痛心情,但我不希望你因过度悲痛,而影响了我们的计划。”
“你难道还了解我?我齐鸿钰,什么时候因自己的问题,耽误了正事?”齐鸿钰举着酒杯不满嘟囔,看上去,他像是喝醉了。
虞朔无奈的摇摇头,出门唤来守在门口的齐鸿钰亲信,让他照顾好醉酒的齐鸿钰,“你家公子喝醉了,记得带他回去。”
“是小王……公子。”
虞朔离开青楼时,更夫刚刚打着梆子走过,已经是亥时了。
从青楼出来,他立马钻进马车,命令车夫以最快速度赶往乔府。
一炷香之后他终于出现在了宋知凝住的院子里,站在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凝儿,我回来了。”
话音戛然而止,正对门口的座子上,端坐着一动不动的宋知凝。
她的脸上一片冰冷,凤眸中更是凝结了一层千年寒冰,见他回来,宋知凝扬起嘴角,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回来了?”
“啊?……嗯。”面对这样的宋知凝,虞朔没由来感到一阵心虚,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有何好心虚的?
“夫君这么晚才回来,是去哪里快活去了呀!”宋知凝离开了她坐着的椅子,起身走到虞朔面前,“怎么也不带妾身一起去?”
有些阴阳怪气的质问,虞朔一听便知道了宋知凝在生气,忙陪笑讨好道:“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凝儿,我说,我都说,其实正如你猜测那般我去了保障湖畔的一家青楼。”
他推断得出,宋知凝铁定是知道他上青楼了,否则不会如此生气。
而宋知凝对于他的推断丝毫不觉惊讶,相反,如果虞朔无所感觉才会让她诧异。
“你倒是意外坦诚。”宋知凝抿了抿唇,“那我再问你,你去青楼干什么了?是不是找那青楼女子,跟她们、跟她们……”
后面的话她着实说不出来,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怕万一说出来虞朔点头承认,她会恶心反胃。
她不说,虞朔也知道这是什么含义,当即摇摇头,果断道:“没有!我没有青楼里的任何女人!之所以会去青楼,是与齐鸿钰见面!”
他把事情始末从头到尾一丝不落的说给了宋知凝,怕她不相信,还举起手发下毒誓,“若我以上所言有半句虚假,就让我遭遇雷劈天打五雷轰!”
“不。”宋知凝诡异一笑,“你若对我撒谎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虞朔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宋知凝会这么说,而他必须承认,这个毒誓,对他来说更为残忍。
宋知凝给他时间回神,虞朔回神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就会知道做一些伤害我的事,放心吧,我绝对没有对你撒谎。”
“伤害你?不对吧?我可是用自身发誓的。”宋知凝明知故问,换来虞朔的无奈苦笑。
好在这件事终于揭过去了,宋知凝相信了他的话。
直到二人宽衣上床后,宋知凝才收起了一脸冷漠,询问起齐鸿钰妻子的事:“听你说齐鸿钰出来是找他夫人的,那你可有他夫人的线索?”
齐鸿钰为虞朔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他帮他找到妻子,也算是一种汇报了!
宋知凝的想法也就是虞朔的想法,只是,他没有齐鸿钰妻子的下落:“暂时还没有,展瑾的夫人绝非俗人,武功高强,她存心要躲,谁也别想找到她。”
宋知凝忍不住感叹,“看来齐大公子定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他的夫人才会离开他的。”
突然,她想到了她和虞朔,便半是认真半玩笑道:“倘若有一天,你也惹我生气了,我也会像齐大公子的夫人一样跑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虞朔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当即汗毛倒立,心中一片惶恐,拼命摇头,手臂也抱住了她的身子:“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无论是惹宋知凝生气也好,还是让她离开他也罢,他都不会让它们发生!
宋知凝窝在虞朔怀里,感受着他逐渐收紧的双臂,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既感得意,又感欣慰。
学着他的样子回抱住他,宋知凝柔声道:“我也相信你能说到做到。”
一夜好梦。
翌日,赵吴两家在得到乔府送去的消息后,两家家主亲自登门道歉。
已过中年的赵吴两家家主,站在宋知凝面前一个劲儿的赔不是,好话说尽,也半祈求半卖惨的获得了宋知凝的原谅。
“希望赵家主吴家主回去以后,好好教育教育贵府的公子,也希望他们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要随时随地发情!”
宋知凝的话把赵吴两家家主说得无地自容,只能连连点头,便是他们一定会照做。
乔老太太和老爷子更是隐晦的威胁了他们几句,等两位家主接上自家孩子时,已经虚脱如同扒了层皮。
大冬天的,赵家品吴计良二人被关进了没有炭炉的乔府柴房里,两位家主前来接他们时,他们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神志不清。
两位家主不敢耽误,接上人回到各自家中,立马命人去请大夫。
赵家品的生母看到自家儿子奄奄一息的样子,当即哭喊起来:“天呐!这是谁干的!哪个杀千刀的害我家品儿落到这番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