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的。”
南烟雨回道,神奇的发现身上的衣服没有湿,那么刚刚窒息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这水有些凉,冰冰冷冷的。”
“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你是送我过来的老伯伯。”
老伯惊奇的看了眼南烟雨,发现她是真的没问题,于是一边领路一边跟她讲忘川的事。
“嘿,要说这忘川啊,没人比老汉我知道的多,它是万物哭出来的一条河。”
“万物?神的眼泪也在里面吗?”
“小丫头聪明。”老伯爽朗大笑:“因此这还是孟婆汤的原料哩!”
“那为什么我喝到了没有忘记东西啊?”
化身为好奇宝宝的南烟雨接连发问,这次老伯被难住了。
“那你就得问它喽!”老伯指了指忘川。
南烟雨乖巧的坐在忘川前面,忘川乖巧的呆在南烟雨前面,两人哗啦哗啦一顿沟通。
伯伯好奇的问:“你们说什么?”
南烟雨歪了歪头,张嘴。
正当老伯以为她就要说出什么的时候,南烟雨理直气壮的说了声。
“听不懂。”
忘川愤恨的拍打着水面,老伯则笑的花白的胡子飞起。
“听不懂听那么久干嘛?”
“努力听懂。”
老伯又哈哈大笑,那种不加掩饰,跟从内心的笑,是南烟雨几乎不曾有过的。
她继续疑惑歪头。
那忘川说了什么忘川之心?我当然不懂了,我又没听说过。
南烟雨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又在忘川脑门上拍了一下,忘川顿时又成了一坛散水,气愤的沉回水底,不理南烟雨了。
……
“到地方咯!”
不知走了多久,一块叫做黄泉的石头出现在眼前,老伯让南烟雨将手往上一放,心里想着要找的人。
一条红线从南烟雨小拇指上蔓延开来,手中出现了一份地图。
老伯将一块令牌摸出来,塞到南烟雨怀里,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小丫头,我看你有缘,拿好这块玉,就可以到忘川尽头找我。”
南烟雨一愣,一块带着冰凉的体温的玉石被放在了手里,颜色通透,刻着彼岸花围绕的孟字。
而反面则是“魂令”二字,在幽冷的鬼界里散发着微弱的米黄色光芒,一看不凡。
“哎,伯伯……”
正想说什么,那老伯却已经不见踪影。
将令牌收好,南烟雨沿着红线走去,轻声呢喃:“那老伯莫不是棠棠的亲人?”
随后又摇头否定,怎么可能这么巧,多半是自己瞎想了。
……
红线的尽头,是一片花海。
一朵朵彼岸花盛开,倚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花后就是忘川,一座木桥,涂着大红的漆,点缀着金色的花纹。
桥上有一个人,隐约能辨认出是一个男人,大红的衣袍与周围融和,自成一景。
南烟雨从花海中起身,红线从她的拇指上蔓延到他的拇指上,在火红的花海中翻飞,树上的风铃轻响,温柔了谁的声音。
“夫君……”
一抹红霞染上耳畔,那娇娇却却,正是初嫁的甜蜜。
公子回头,一眼惊人羞。
“你就是那名女子?”
不耐冷漠,一时间聚集在他的脸上,转瞬即逝。
但南烟雨怎么会注意不到!
但刺痛还在继续,犹如刀锋割人,鲜血淋漓。
“我们去解除结缘。”
“为什么!”南烟雨忍不住喊出声,而后又后退一步,将视线移走藏起:“我失态了。”
习惯了维持骄傲,哪怕被尖刺洞穿。
一个小孩落在了梧桐树上,被葱茏的梧桐叶掩盖,脚尖一摇一摇的。
“姐姐,不要哭……”
声音很小,没人听到。
“我不认识你,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简直笑话!”
“不认识……”
指甲陷入肉中,南烟雨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慢慢扫过眼前人的眉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是他,对吗?”
那个少年,是不会说自己不认识她的。
城花繁眼中的不耐更加明显。
“什么是不是他,不要拖延时间好不好!”
一把抓住南烟雨的手腕,往解缘书上一按,城花繁一皱眉头,手上受到一股阻力。
“放开!”
一声娇呵,城花繁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
南烟雨将青紫的手腕手回,自己轻轻揉着,眼里迷漫起冷漠。
心中一酸,城花繁没来由的感觉到什么想要抓住的东西在迅速离他而去。
抱住她,安慰她啊!
我做不到!
心在痛,在呼喊。
但像被控制一般,他做不出一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