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跑什么?搞不好那白家大小姐还能吐出什么东西来,我就不信了,你就不想知道那白世忠要奉命完成的是什么任务?”
秦墨腿长,几乎没几步,就远远地将邵小春甩在了身后。紧随而来的人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追尾事故来的猝不及防。
“另眼相待?怎么一个另眼相待法?还请邵大人赐教?”突然停下了脚步的人,唇角含着无语的浅笑,看着撞向自己胸口的人,手心异常的痒,实在是控制不住,魔爪伸向她粉嫩的双颊就是一顿蹂躏。
“嘿嘿,当然是提高提高人大小姐在牢里的待遇呗,比如说弄个单间什么的?”邵小春本来捂着发疼的额角的双手,不得不改了地方,求饶似的去拉扯自己脸上的那双手。
“弄个单间?干什么?你还想陪她一起住不成?下次若再乱说话......”收回双手的某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地逼近了某个冒失的女人。
迫于不断向自己靠近的身影,邵小春也不得不一步一步的朝后退去。身后没几步远就是围墙,她好像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觉察到了身后紧贴而至的墙壁。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秦墨,邵小春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他他,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壁.....壁咚她吗?
这两个字划过脑海,突如其来的羞涩让邵小春本就烧红了的小脸更加炙热了几分。
她她她,她现在应该给什么反应?
他靠的这么近,闭上眼么?还是要睁着两眼含情的瞅着他?
还是.....
她满脑子粉色的泡泡还没来得及升到半空中,那个直男本男开口了,“干嘛靠在墙上?不脏吗?”
邵小春闻言,霍的睁开了不知在何时闭上的眼,眼睁睁看看着周身的粉色小泡泡在这一瞬间全部破灭殆尽。幻想中的男主早已飘然远去,随着飘远的衣角,还有一句话也一同飘了回来,“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当壁虎吗?小四不日就要大婚了,还不快去召集他们几个回来安排部署行动方案?”
邵小春:“......”
你才是壁虎,你全家都是壁虎!
京郊别院。
开门进去的那一刹那,见到眼前的主子并无大碍的背对着他,靠在太师椅上时,苏何只觉得心里一直绷紧的那根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怎么?担心我想不开自杀吗?”椅子上的人似乎听到了苏何如释重负的呼吸声,凉凉的出声问道。
“主子,主子已经,已经闭关超过七天了,卑职,卑职....”突然放松下来的苏何,此时竟哽咽的一句整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七天.....了么?呵呵,原来才过去七天而已啊,”背对他而坐的人,说了这句话之后,半响过后都没有答腔——对于他而言,这七天,像七年一般的漫长又难熬。
跪伏在地上的苏何,颤抖的双肩,迟迟没有抬起头。
他今日才重伤清醒,醒后听闻主子已经闭关超过七日,谁也不见时,顿时心里就慌了神。夫子庙里的‘物资’遭遇重创,主子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只有他最清楚。近十来年积蓄,一朝毁于一旦,这样的打击,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更何况还是如主子一般自负且脆弱的人。
于是他不顾重伤未愈的身体,强行要求见主子一面。
许久以后,苏何悄悄抬起视线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仍然半倚在太师椅上,苏何根本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只是想来肯定不会太好看就是。
“我不会寻死的,大仇未报,我又怎么舍得独自下黄泉?即使是夫子庙里遭了重创,即使我们失了安西侯府里所有的黄金储备,可那又如何?我们手上不是还有最重要的一枚棋子还没发挥作用么?”
焱主公子掺着冰渣子一般的声音突然传来,激的苏何立刻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主子的意思是......”
“你重伤才醒,自然不知道......小皇帝即将要大婚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相信很快,我们就能收到好消息!”
苏何闻言,激动的浑身都开始颤抖了,“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主子这么多年来的精心布置,终于到了用到了的这一天了!只要素问那里得了手,我们大计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卑职听闻,灰先生那里的研究也到了关键时候了,待他过了眼前的最后一关,我们的大计必然能成!至于夫子庙里的损失,还请主子放心,待卑职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定要带人荡平了那谢谦的大本营!”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几近破釜沉舟的表情,手里紧握着腰间的刀柄,明明孱弱的身子已经颤抖地如风中的落叶一般,可是手上的力道,却不见得有分毫的松懈。
苏何的一番豪言壮语,却只是让他自己的胸腔一阵激荡,并没有感染到一直在太师椅上丝毫未动的那人。
“夫子庙一役,本身就是疑点重重,或许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般简单。我总觉得这件事与秦墨,与九卿府都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你绝不能冒然行动,听懂了吗?”他这话虽然说的很轻,可眼底却是一片森寒,隐约还有些许血光拂过,听得苏何的心里也是微微一惊。
“可是,主子,难道我们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谢谦吗?即便是九卿府的人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可是咱们的东西,的确是全部进了那个家伙的口袋啊!那是卑职亲眼所见,绝做不了假的!或者是那谢谦在暗地里早就跟朝廷合作了也说不定!”
“眼见也未必为实。一切行动,就等咱们的小皇帝大婚之后再说!”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开口的声音里明显地低了几个度,“我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吞得下去的。既然他们有此妄想,也该承受该承受的后果才是。只是要了他们的命,或者荡平了那大本营,岂不是太!便!宜!了!”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来的,原本只是一片清冷的眸色里,不知何时似浸了血般的杀意浮动。
跪在地上的苏何,显然也感受到了主子此时此刻心里噬血的杀意,那些澎涌而出的杀意,使得整间内室的温度,瞬间降到零度以下。
主子受辱,就是奴才的不是!
苏何的眼里一片阴霾,片刻之后,他竟忽然阴恻恻的笑开了。
——谢谦!不管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胆量,也不管主子有多少顾虑,我都绝不会让你活过七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