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下，顺便给你搞点吃的。”潘灵波也没再多问什么，带头走在前面。 顾七宝紧随其后，跟着他走过了三条街，眼看来到一处荒败的寺庙。 两个人进去之后，忽然从寺庙里面窜出来一大群人。 把顾七宝吓得直往后退。 “别怕，他们都是我兄弟。”小乞丐潘灵波跟着来到顾七宝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然后看向大家，气势恢宏的命令：“他是我老大，以后也是你们老大。听到没有？” “老大！老大！” 一大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起哄。 顾七宝勉强的咧开嘴笑了笑。朝众人点了点头，算是见过面了。 “好了！老大现在饿了累了，你们不要吵了，出去弄点好东西回来给老大吃完了休息。”潘灵波吩咐下去之后，带着顾七宝朝最中间的庙堂走去。 其余的那几个小乞丐，听到潘灵波的吩咐，一哄而散，出去帮新来的‘老大’弄吃的去了。 “他们是乞丐么？”顾七宝看了看离去的那一群人，有些不解。
说实话，潘灵波不是最魁梧最有本事的，这些乞丐为什么都这么听他的话呢？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了庙堂。 庙堂的正中间有一尊高大的佛像，被擦的很光亮。 但屋顶上却悬挂着很多蜘蛛网，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很早之前就断了香火，没有很多人来了。 “他们不是乞丐。”潘灵波带着顾七宝，走到了大佛像的后面，顾七宝才发现，原来这高大的佛像肚子里就是一张床。 床上铺着草垫和被褥，虽然有点破旧，但是看起来挺温暖的。 潘灵波走上前，将上面的被褥全部扯下来，丢到了一边去。然后踩着床头，动作敏捷的踩着佛像的胳膊，上了佛像的肩膀。打开佛像头上的一个小门，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干净的床单和被子。 这是前些日子李屠户家搬了新家，旧东西都丢了，他们跑过去捡来的，一直都没有舍得盖。 利落的跳下了佛像，潘灵波铺好了床。然后咧嘴一笑，让顾七宝坐下。 “怎么样，待遇还不错吧？”潘灵波有着和普通乞丐不一样的地方，其中一点就是非常的爱笑。 顾七宝这才发现，他笑起来，右腮边有一处浅浅的米窝，真是好看的很。
如果他不是这样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如果他好好打理一下。还真不比哪家的公子差。 “嗯，还算是够朋友。” “那可不，我潘灵波的朋友也不少，哪一个都说不出我的不好来。”他也毫不谦虚的一笑，眉眼间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顾七宝撇开心头的思绪，刻意不和那个人扯上什么关系。兴许是自己这几天心情太急切了，看谁都有点楚天泽的样子了。 “对了，你刚才说，那几个不是乞丐？”转移了话题，顾七宝表情极为认真的盯着潘灵波。 而潘灵波听到顾七宝提到这个问题，眉心微微一拧，无奈的叹了口气。 顾七宝更加疑惑了。 “他们原本都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只不过出生之后就不正常了。”潘灵波的记忆一下子退回到了几年前，往事真的不堪回首，一转眼，他们也都这么大了。虽然仍旧和正常人有所差距，但人毕竟是感情动物，他感觉的到，这几个人，内心感激着他。 “你收养了他们？”顾七宝有所察觉的再次看向潘灵波，但这次的眼神，和以往却大不相同。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乞丐，竟然可以照顾这么多智障甚至残疾的人。
刚才她就应该猜到，如果是正常的人，很少能够这么异口同声的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毕竟，乞丐要点东西吃也不容易，自己的肚子都不一定填的饱，更不用说帮别人要东西吃了。 “他们用自己的双手赚吃的，没有所谓的收养不收养。好了，不说这些了，要不，你先休息？”潘灵波打断了正在继续的话题，站起身来，准备让顾七宝好好睡一觉。 他没有询问顾七宝为何成了现在的模样，但心里明白，她定有她的理由。否则，她便不是顾七宝了。 只不过，顾七宝忽然之间不想睡了。 “我们一起出去一趟吧。” 顾七宝也站起身来。 她不想让别人帮她要饭，这样让她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这一路，她为了一口吃的，和别人撕破过脸皮。但是总的来说，她觉得身边有神灵相助，所以，倒也没有受多大的委屈。 有的时候在街上走着，就会有莫名其妙的人上来问她叫什么，然后说租好的驿站不住了，叫她去住。 不管这些是不是巧合，她都心存感激。 如今，更没有理由在这里坐享其成。 “那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饱了饭，你再回来休息。
”潘灵波又带着顾七宝离开了庙堂，穿过几条街，来到了一处贫民窟一样的施粥棚。 施粥棚里面有两个人正在给排队等候的人发粥。粥的香味飘了很远，顾七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楚天泽也真是大方，连施粥棚的粥都做的这么好吃。难怪有这么多人来领呢。 接过潘灵波递过来的碗，顾七宝也加入了大队伍。 因为此处一天只能够接受一次施舍，所以早上已经吃过一次粥的潘灵波就没有在这里多呆。 他和顾七宝告别之后，就回了庙宇。说是让顾七宝吃饱了饭自己回去休息。 因为这队伍排的实在是太长了。 顾七宝端着碗，踮起脚眼巴巴的瞅着前面。生怕轮到她的时候，这粥就会没有了。 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眼看着两大盆粥全部发放完毕，前面那两个衙役一样的人，又从后面端出来两大盆热粥。 顾七宝放下心来，开始随着人群缓缓往前移动。 终于…… 等待了许久之后，顾七宝终于来到了粥盆的面前。 她眼睛盯着盆里的粥，将破了一块瓷的碗递给了衙役。然后伸着手等着衙役帮她添好之后她拿着到一边去喝。 却听到衙役开口说了一句：“你没有粥，到一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