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清自落水事件后,没几天就好了,跟着茯苓又开始学习药理,熟悉药性。功课还是要上的,没了薛芷妍,其他几个女孩子俨然和她们俩成了一派,除了周易雯。
最让芷清头疼的事,是她的女红。
陈先生还没来之前,她就跟着府上的绣娘学习过简单的刺绣针法,后来陈先生来了之后,她学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进步。
现在才只能勉强绣出简单的花鸟虫草图案,连后来从未拿过针的茯苓都比她绣的有模有样,芷清倍受打击。
她却愈挫愈勇,在其他姐妹和丫鬟的帮助下,她终于完整的绣出了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件作品——绣着枫叶的荷包。
一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被薛博文无意之间发现,他也就是不想打击妹妹的积极性,随口夸了一句,芷清很受用,准备也给自家哥哥绣个荷包予以“报答”夸赞之恩。
就在芷清用心给哥哥绣荷包的时候,薛芷妍回来了。
去大佛寺还没有半个月,薛芷妍就因为不习惯寺院清心寡欲的日子,生病了。
大佛寺的某间女香客的寝室内,薛芷妍无精打采的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佩秋端来一碗清粥,一份腌菜。
“小姐,快吃吧,这是今天的斋饭。”
“不吃,不吃……快拿边上去!”芷妍心里一阵烦躁,天天都是这些东西,这是给人吃的吗?
佩秋看着小姐讨厌的样子,急忙把盘子放到了一边。
“小姐,国公爷也真是的,把咱们放到这里来受罪,这地方也太寒碜了点吧。虽说是咱大庆国香火最旺的寺庙,可是这伙食,还有这厢房真是太差劲了。”
芷妍心里也在怨父亲,他还真是舍得把自己放到这里这么久,都半个月了还没见人来接她。原以为父亲只是气话,顶多让她在这里呆个一两天就回去了,哪知道,竟是被遗忘了似得。
“佩秋,你传信给祖母没有,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见人?”
“小姐,奴婢真传了,也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呢。”佩秋心里却在想,谁让小姐你不给银子,送信的人肯定是嫌弃自己给的少,那肯尽心办事,可怜了自己的一个银簪子呢。
“算了,还是等祖母派人来吧。”为今之计,也只有静坐等待。
佩秋看着小姐没有再说话,准备端着盘子出去。
“还是先放着吧。”
佩秋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不经意的撇撇嘴角,心里却在想,刚才还不是说,这不是人吃的,怎么这会儿又要吃了。不然自己还可以多吃一份。
芷清只知道有人给祖母送信,说是二姐姐生病了,父亲再怎么生气,这回怕是要将二姐姐接回来了。
她回来了,也就是每天的日子更“有趣”些,多了些勾心斗角罢了。
最近几天,芷清倒是给映秋院跑得勤。母亲现在已经将府里的中馈大权交给了三婶,只是天天在府里安心养胎,她得空的时候就会去看母亲,跟未来的弟弟“说话”。
二叔和二婶在京都不太靠近正街的地儿,看了一间准备盘出去的店面,准备开家回春堂。价钱也已经谈妥,拾掇拾掇之后,就可以开门了。
最近二叔忙着招坐堂大夫和一些学徒,芷清也想跟着去练练手。下朝之后,国公爷没有去其他地方,清闲下来,芷清准备和自己的爹爹商量一下。
书房内,芷清正拿着最近写的字,请教国公爷。
“爹,最近清儿的字可是进步了呢,您有没有觉得?”
薛明义仔细看了看芷清的字体,跟以往的比较确实进步很多。
“勉强还看的过去,有时间跟你二叔多学学,你二叔的字可是我们弟兄三个之中最好的。”
“爹,你一说,清儿倒是有件事想求您。二叔不是要开间回春堂嘛,我想去随便看看,一来顺便熟悉药理,二来呢,跟二叔学学他老人家的字,您看行不行?”芷清期盼的看着薛明义。
“你……?是想去那里玩玩?别去打扰你二叔了”眼看着薛明义就要拒绝,芷清使出了撒手锏。
“爹爹……清儿难得喜欢一件事情,您就答应我吧。清儿不是去玩玩的,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成为大庆的一代名医,而且,我不会落下功课的,学医的事情呢,就跟以前一样,保密。”
芷清攀上薛明义的胳膊,不停的摇来摇去,晃的薛明义头有些晕。
看着女儿渴望的眼神,薛明义最终妥协了。
“你去吧,可不能让你娘知道。”
“嗯,爹爹最好了,那清儿就告辞了。”“吧唧”,芷清在薛明义的脸上亲了一下,开心的跑了出去。
看着女儿欢快的身影,薛明义心底的温柔被触动了。敏茹肚子里的那个,要是个女儿也不错,想到还在大佛寺的另一个女儿,薛明义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
“薛白”
“奴才在。”守在外间的薛白进来。
“你跟福伯去趟大佛寺,将二小姐接回来吧。”
“遵命。”
芷妍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才将刚才佩儿拿过来的斋饭吃了,到底是斋饭,没有丁点荤腥,这样的日子还得多久?
“小姐,府里来人了!”佩秋开心的冲了进来,芷妍还没放下碗筷,听到消息,站了起来。
“谁来了,是不是祖母派的人?”
“不是,是薛白和福伯。”佩秋的声音里完全没有刚才的沉闷。
“终于要回去了,快……快将东西收拾一下。”
“小姐,早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没多大一会,一个年轻的小沙弥,就带着薛白过来了。
国公府的小姐终于要回去了,她每天都嫌弃寺里的斋饭不好吃,可是他们吃这些已经很多年了,小沙弥天天被追问,什么时候换斋饭,已经被她说怕了,这尊“大佛”可真难伺候。
芷妍也没多少东西,就跟着薛白回去了。
用过午膳,芷清正开心的跟茯苓说起,父亲答应自己去回春堂学习的事情,侍棋就进来打断了。
“小姐,二小姐回来了,刚从老夫人那边过来。”
“她回来了?可是不去给几个长辈请安,来这里干什么?”芷清心里一阵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