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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是一束不属于我的光

我是席梦,一名大二的学生,大学的课总是这样无聊,这是我当初的第一种感觉,每次,我总会找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独处,我不喜欢热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角落里,我慵懒的用手抵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濛濛细雨,任谁看到我此刻的眼神都会觉得里面有着怀念和莫名的伤感。思绪随着风和雨飘到了远方,我在心里想:“尽管五年过去了,我依然无法释怀,无法从当初的决然的决定走出来……姚,在另一个城市的你,还好吗?”

大学也许是美好的,但这只是其他人来说,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大学也许是另一个悲伤的开始,离开了闺蜜,离开了最好的朋友,也没有父母的关爱,好像全世界都抛弃我了。尽管后来我有多珍惜这四年的大学时光,这是现在的我想不到的。

五年前的我和姚都很幼稚,但那时的感情却是真金。而我们相识仿佛就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冤家。心里想着第一次见到姚的情形,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个凉爽的夏季,教室的门突然被老师推开了,本是一片喧哗和狼藉瞬间安静了下来,伴随着老师的让人害怕的步伐,一个身高矮小的男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双会发光的眼睛和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的笑容最让人印象深刻。温柔,不违和。所以连看着他的目光都带有些炽热。尽管那时候我们的座位离得很远,但是也许正因为姚的温暖的笑,在和姚不是同桌的时候,我就已经深深地记得了他的名字,姚。缘分就是如此的美妙,在再一次的考试分座位的时候,我们成了同桌。我们都很开心。后来我们关系好的时候我问过姚,为什么他会选择和我做朋友,他说我不会去嘲笑任何人,就算那个人真的很不好,所有人都在冷落她,我也不会那么做。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他说的是班级里的那个小女生,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他,但那时候他已经去了文科,而我还在理科,那时候我们好像在也不是我们了。

高一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已经闹不和了,每一次回家听到的都是他们吵架的声音,狂躁,冰冷。让我害怕,不安。于是在教室里的我渐渐地不再说话,不再微笑。甚至不想再回那个家了,那天放假后,我去了网吧,深夜,一个人,我不知道可以和谁说说心里话,排解一下心里的痛苦。正难过的时候,一声“滴滴”的响声,拿出手机看着闪着的QQ,和陌生的昵称,犹豫了一下点开“你现在在哪里?一个女生晚上要注意安全。——姚”,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好惊讶,好想哭,我知道,这是我好久都没体会到的温暖。这是我们正式成为同桌后最和平的一次谈话。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自从我和姚成为了同桌每次的谈话都不是很愉快,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以为的,又或是我惹到你了,渐渐地,我不想和你说话,不想让美滋滋的心情被泼上冷水,而你和我说话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意外吗?可是生活就是这样,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我们被你的关心打破了。从此我们不再是两条平行线。后来什么时候我的另一个好哥们告诉我,一个男生想要引起女生的注意,就会去逗弄她,招惹她,让她追着他打,我才发现,原来姚一直对我很好。因为这次的谈话,我们的距离进了,相处中也没有违和感。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你作为朋友走进了我的世界。只是我没有想到同样的原因,有了开始,就会有结束。开学以后我们再见面,我再也没和你像之前一样吵架,我们坐同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我仍清楚地记得,当我下课睡着的时候你会为我把眼镜摘掉,你说那样会很累,当我枕在书本上累的睡着时,你会将胳膊递过来,让我靠着,每每下午上课的时候,我都会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瓶矿泉水,我知道,那是你买的。可是你真的很霸道,凡是你给我买的东西都不让我给除了我以外的人,包括我闺蜜,你还记得吗,那次我给了她,你吓我说“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买任何东西了”我知道你生气了,但只是吓我而已,可是我还是会担心。这些都是容易让我流泪的回忆,我的同桌。我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我记得你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我以为,我们的友谊会是一辈子那么长,可是这一辈只有2个月。我总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虽然不再是两条平行线却不在一个空间平面……

两个月后班级转来了一个男同学,那个人有点话多,而且他刚来我们就不是同桌了,他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不讨厌他抢了你的位置,我讨厌每次我认真听课时他就会搞破坏,如果换做以前你一定会阻止他吧,但我没想到你对他很包容,不论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都会一笑而过。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争吵了,我不喜欢和同学吵架,更何况是同桌,还有就是那时候我很难过,难过的要死,为了避免再次的吵架,我主动向老师提出换同桌的想法。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你变了,每个小组有四个人,你会为其他三个人带水,你买了雪糕,糖块唯独不会分给我,我真的好委屈,但我从不曾去问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为什么你的同学来了一切就都改变了。我忍受着,同时也没精力去和你计较,因为我担心我要成为孤儿了。可是你也从不会问我,我为什么会这么对待他,当你在所有人面前冷落我时,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再和你说话,不想再和你成为朋友了,因为我感觉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了我,你远离了我,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好像都无法原谅你了……

我最阴郁的,最悲伤的假期我从未对你说起。作为一名住校生,只能每个月回家一次,一次在家的时间仅仅有两天。清明节,又放假了,可是我并不开心,因为我担心回到家里就听到父母吵架的声音,可是,这个清明节,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相当严重。刚进门,就看见自己的父亲正拿着刀向母亲砍去。甚至到了动刀的地步,你能想象吗?姚,当我看到父亲动刀要杀妈妈的样子,内心是什么样的,那天为了阻止这一切我的脸上有了伤痕,手上有了疤痕,其实我是一个乖孩子,因为不忍心让父母操心,所以一直表现的很好,尽管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要的。种种时间的错过使我在你转文的时候,来不及说声再见。

那段时间,是我最煎熬的时间,不,不是那段时间,而是从那时以后到高中毕业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我父母要离婚,我要高考,我姐姐要离婚,和经历了一次可笑的自杀,但这是你不知道的,其实你应该庆幸在那次清明节后见到了我,还活着得我。可是没等到我告诉你的时候,我们的友谊就坏掉了。

后来,你转到了我闺蜜的班级,我和你再也没见。时间依然再走,尽管我撕心裂肺的伤心着,这个地球还在转。于是我决定了,以后我再也不要和你做最好的朋友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你跑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你不知道,以及对不起。然后你告诉了我你冷淡我的原因是那个男生,因为我总和他吵架,甚至提出了不和他做同桌,老师也同意了,而那个男生是你的小学同学。在你小学的时候,因为个子小总是会被嘲笑,都是他一直陪在你身边帮助你,于是你心里对我有了意见。可是当我知道了这个原因,我生气更觉得好笑,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没问,就把我打死了,现在你知道了,你来和我道歉,可是我怎么能放下,那种被好朋友遗忘的感觉,那种谁都不理解,谁都没问就被抛弃了的感觉。于是我拒绝了,从此我们真的不能回到最初。我有想过我做错了吗,其实我也有错,因为你并不知情,但是原谅我就是无法释怀。再后来,再后来,再后来,我们最亲密的一次是在高考后的学生宴上,那几天都下着大雨,道路很泥泞,我穿了一双高跟的凉拖,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和你们去吃饭,独自一人留在了房间,睡着了,你给我了很多电话我没没听见,后来你从饭店回到了我那说“你不是胃不好嘛,我怕你不吃饭胃疼”我当时真的很震惊,但更多的是感动和心酸,那一刻,好像我们真的回到了模糊的原点,但我知道并不是雨让它变得模糊。后来你拉着我去了超市,在路上因为泥泞,我的鞋子又不方便,你说你要背我,我拒绝了,于是我们就肩并着肩走着,你说“其实,G鹏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朋友,你要好好珍惜啊!”你笑的那么苦,可是低着头得我看不到,你知道吗?我当时听了没有反驳,可是好难受,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脸上的是风吹进来的雨水,还是我的眼泪。低着头得我在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你……

这是我们除了同桌距离最近的一次了,后来直到今天我们也在没见过彼此……

时光总是在不留意的时候溜走。一晃我们都上了大学,虽然南北一方。大学一年的时候,我们联系了一次,可是为什么我却记不清楚是谁先联系的谁,那时你还受了伤,出了小小的车祸,在学校还是一个人,我很担心,怕你手受了伤一个人不方便,但我却没有说太多,只是叮嘱了几句,你告诉我别担心……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离我那么远的你,会不会偶尔的关心我一下。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们再也没联系,从彼此朋友那里知道你去了北京,也知道你就算没有我这个朋友也会过得很好……

我以为我放下了,但当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还是一个学校,梦到你打着我的肩对着我笑,梦到我掐着你个脖子和你打闹,梦到了我们最好的时候,梦醒了,我才恍然,我并没有忘记你,只是将你藏在了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梦醒了,只有我和洁白的墙,我才发现,时光荏苒,即使五年过去了,我依然无法释怀,无法将你看成普普通通的朋友,尽管你不在我身边长达五年,尽管我们都变了,尽管我不知道你是否将我遗忘,此刻,我清楚地知道,原来你从未走出我的世界,在我以为你不在的时候。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晚一点遇见你,不要赶上我的那段时光,那样我就不会斤斤计较你在我最悲伤的时候没有陪伴我,不会计较你因为你的同学把我冷落了……而晚些相遇的我在你的心里也不会是在同学面前时你以为的张牙舞爪,无理取闹的样子吧,那时,我们就没有了争吵,也不会变的不再联系……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们都长大了,我想也许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和谢谢你”。你并不是我的山川海洋,但你曾经为我带来了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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