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在临死时,从呱呱坠地的婴儿时期开始,开心的、难过的,及那些被遗忘在岁月长河的朦胧回忆都将一一浮现在眼前。
可我没有。
周遭所见,茫茫然尽是白色。
在虚无缥缈中。
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想到的,只有和童菲菲共同经历过的那些幸福的点点滴滴。
所有,以往。
我想到的只有童菲菲。
过去的童菲菲,现在的童菲菲,可爱的童菲菲,可恨的童菲菲。
哪怕在生命结束的前一刻,依然困惑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风哥!”
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惊叫声。
在危险来临的瞬间,将我一把拉回。
货车几乎是贴着鼻尖,呼啸而过,脸颊都能感到被气流拂面扫过的热气。
丁佳文紧紧地搂着我。
把我拥入一个温暖柔软安全的怀抱中。
死死的盯着那辆停在远处,虎视眈眈的货车,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抚我。
“没事了。”
货车启动,喷出一股黑烟,加速离开消失不见。
我大口喘息,最后蹲下身子掩面。
我没有哭泣。
我只是感到无力。
大悲无声,悲到极致是无声无息。
青竹蛇尔口,黄蜂尾上针,俩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安忍残贼的童菲菲!
你到底还是一个魔鬼!
丁佳文坐在路边摊的对面,双眸担忧,却安安静静的看我喝酒。
看我宣泄着悲愤的情绪,没有阻拦,也没有过多的安慰。
给了我一个可以肆意宣泄的空间。
而在空间之外继续守着我。
密密麻麻的空酒罐堆满整个桌子。
我看了一眼招牌。
不禁凄然一笑。
我依稀记得。
3年前,签完购房合同,一路上我和老婆欢呼雀跃。
在这座城市我们终于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们想要庆祝。
无奈囊中羞涩。
只能选择在这家简陋的路边摊上。
我永远都忘不了老婆的那句话。
“老公,我们当以小家做起点,从此以后,携手共进,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那时,老婆笑容纯真无暇。
那时,我满怀雄心壮志,想要给这个女人一生无忧。
可是,转眼3年过去。
十年之伤,七年之痒,五年之冷,三年之痛。
我们终究是没有踏过婚姻的第一关。
舟还是这个舟。
她携起的却是别人的手。
离我,弃我。
和别的男人合谋杀我!
我再次打开一罐啤酒,一口仰尽。
一罐接一罐。
胃疼,一直往上反酸水。
丁佳文,不言不语,一直陪着我。
桌子上的老婆的来电不断在震,催命一样,不断打着电话。
在干嘛?
问我死没死么。
呵呵。
胃里绞痛难受到了极致。
我把着树干,吐的昏天暗地。
吐死我吧。
来吧,我无所畏惧。
吐不死我是不是。
那我继续喝,我喝死我自己,行不行?
吐完后,我摇摇晃晃的回到小桌前坐下,绿色的啤酒罐密密麻麻的排在桌面上。
绿色?我冷笑一声。
“就连你们也要嘲笑我么?”
抬起胳膊,用力一扫,啤酒罐通通被我扫到地上,撞得乒乓乱响。
“老板,再来两打!”
啤酒上来。
我拽开拉环,刚要往嘴里倒。
丁佳文,抓住了我的手腕。
“小风哥,和我回英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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