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地望着对面的姑娘，很严肃地问到：“你确定？你见过他吗？”小姑娘有些不明所以，又被我突然严肃的样子搞得有些紧张，于是又不太自信再看了几遍。最后，她再次点点头说：“嗯，有好一阵了。不过我对他有印象。”我问她大概是什么时候。她犹豫了一会儿说：“五月上旬，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不过那天是周五，我记得。”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她，问：“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个人？”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学美术的，有时候在店里兼职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会画一下客人。他长得也比较好，所以我就画了一下，印象也就深了。”说着她弯腰从旁边的一个架子上拿过一个夹着一塌画纸的板子。最前面画着一张戴着大大的方框眼镜，头发有些长的男人，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生动形象。她快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正好也看向了她。眼神相触，她迅速收回了目光，脸上泛起一丝羞红，把头低得更深了。翻了几页纸后，她把其中一张递到了我的面前。虽然都是用黑色签字笔画得偏卡通速写的形象，但每一张都突出了人物特点，十分传神。我盯着手中的那副画，画中阿飞的脸，不由赞叹道：“画得真不错。”对面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把之前那张画着我的纸也交给了我说：“就是随便画的，送给你好了。”
这时，一个顾客拿着东西到前台结账，我马上退到了一遍，等她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等顾客走后，我再次走到了她的面前，问到：“怎么称呼？”她指着胸前衬衣上别着的小工牌“魏子秋”笑着说：“可以叫我小秋。”我也回以微笑自我介绍：“你好小秋，我叫程正林，你可以叫我阿正。”整理了一下思绪，我接着说：“刚才给你看的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好朋友。他前一阵，也就是你见过他的那一天来过凤桥广场。后来呢，出了点事。所以我想问你，那天你看到他，他有什么异常吗？”小秋听完我的问题，露出了比之前更疑惑的神情：“出了什么事？”我随口说：“不太好解释。”搪塞了过去。她又问：“你该不会是警察吧。”我摇摇头。她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那你是找他寻仇的吗？”我无奈苦笑，反问：“我看着这么不诚实吗？他真的是我的朋友。”见她一脸怀疑的神色，我知道口说无凭。突然想起阿飞那种被截取出的头像的原照片。我翻出那种我们寝室四人的合影，给她看，跟她又解释了一遍。这下，她终于相信了。想了一会，她开口道：“那，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感到有些胸闷，长叹一口气，无奈对她说：“他和我给你看了照片的那个女生当天一起在街对面日料店吃了饭，后来那个女生出事了。”说完心里有些气愤，本来我是很不想提这些的。“行了吗？”我语气有些不善道：“现在你能跟我说那天他的情况了吗？”她犹豫着开口：“那…那个女生出……”话没问完，她看着我愈发不耐的神色，终于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她低下头认真思索着，过了一会儿开口说：“好像…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吧。”我再次感到郁结，浪费了半天时间，结果就得到了这个答复。
我不甘心地再次问：“那，他几点来的，买了什么，你记得吗？”她摇摇头回答：“几点来的，不记得了。买的东西……好像买了两瓶矿泉水。哦对……后来还买了一个打火机。”我盯着她问：“两瓶？”她点点头：“对，是两瓶。”我再次确认问到：“你确定他时一个人来的吗？”小秋再次认真回忆起来：“嗯，他一个人进的便利店肯定没错。他出去的时候外面也没有其他人跟着。”我追问到：“那你记得他是往哪边走的吗？”她犹豫片刻回答道：“好像是往右边。”我愣了一下问：“你是说出门右转？”“嗯。”她点了点头。我走到便利店门口，透过便利店玻璃门，看着街对面模糊的日料店，又看了一眼右侧的街道。
“也就是说，他买完水之后没有直接回对面的日料店。”我心里盘算着，小声嘀咕。“他还买了打火机。”小秋听到了我的声音，补充说到。我回过神来，突然想到自己差点忘了打火机。买打火机自然是因为想抽烟没有带打火机，那买完打火机回到日料店之前，先在便利店一旁抽根烟，太自然不过了。
这样一来，阿飞独自来便利店买东西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了。我一时间感到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望。小秋见我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她贼头贼脑的样子，我感到好气又好笑。反问她：“那你还能跟我说点什么其他的信息吗？”她露出为难的神色说：“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要是想起来一定跟你说。”我心道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把联系方式留给了她。她添加了之后，接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准备听我“讲故事”。我看了她一眼，拿起柜台上的那袋绿茶和那两张我和阿飞的画像，抬手跟她说了声“谢了”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她“喂喂……”的喊声和店门出传来的“欢迎再次光临”的播报语音。虽然很感谢小秋那么配合地给我提供了信息，但我实在没兴趣把事情的原委再像讲故事一样和她讲述一遍。而且也快到了我和方醇约定的时间，日料店大概也开门了。那家日料店应该是方醇和婧子当晚待的最久的地方，也自然是最有可能发现什么线索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