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川微怔了一下，随即回答：“没什么，偶尔抽。”
其实，因为感受到沈欢欢的情绪不好，所以他自己的情绪也开始烦躁，甚至在想如果那晚的真相被发现，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欢欢还会对他这么好吗？还会信任他吗？还会依赖他吗？
他抽烟的时候，想的就是这些问题，然后越发烦躁。
“之前没怎么见你抽烟，我以为你不抽烟的。”沈欢欢垂了垂眼眸，没有靠近封寒川，依旧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封寒川见沈欢欢对自己似乎有一种距离感，只以为是她不喜欢烟味，便把烟头在一旁盆景里的泥土里掐灭。
他走向沈欢欢，站在她的面前，轻抚她的秀发，问道：“不喜欢我抽烟？那我以后便不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突然抽烟？”沈欢欢现在的心思尤为敏感。
她抿着唇，声音很小，也很平静：“是因为我的事吗？”
封寒川眉头微蹙，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问道：“因为你的事？”
他现在就像是做贼心虚似的，一旦沈欢欢提到什么，他就很担心是不是沈欢欢发现了真相，发现他是那晚的男人。
“你说不介意，是真心的吗？”沈欢欢鼓足勇气，还是问出了口。
虽然她之前问过，但是她现在还是忍不住多想，因为她的第六感觉得，封寒川抽烟是和这件事有关的。
“不介意？”封寒川的双眉蹙得更深，先是不解，随即又反应过来，立刻伸出手，把女人搂进了怀中。
他紧紧地抱着他，把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他的眼眶有些许泛红，这样的姿势让沈欢欢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现在愧疚的脸色。
“傻瓜，我当然不介意。”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哽住，似是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似的，很压抑的感觉。
“你真的不介意吗？”沈欢欢又问了一遍，眼眶里几乎蓄满了眼泪。
她不止一次地问老天爷，为什么会让她遇到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今天又让她见到了刘冬瑞，为什么……
听到沈欢欢哽咽的问他，封寒川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狠狠地揪住，如果不是因为他，沈欢欢不会这么难受。
“欢欢，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封寒川放开沈欢欢，大掌放在她的脑后，认真地对上她湿润的那双眼睛。
沈欢欢看到封寒川泛红的眼眶，她不知道封寒川是不是在心疼她，她现在真的很无措，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不是我的错，不是的，不是我的错……”沈欢欢哭了起来，喃喃地念着这句话。
“嗯，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封寒川心疼地继续抱紧她，沉声说道：“欢欢，我不会介意，你不要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男人坚定的话语，让沈欢欢那颗不安的心又渐渐稳定了下来，她呆呆地靠在男人的怀中，确认地问道：“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的身后吗？”
“是真的，我封寒川说话算话，若是欺骗你，日后将不得好死。”封寒川从未怀疑过自己要与沈欢欢白头到老的决心，所以他的誓言是信誓旦旦。
“不要，你不要发毒誓！”沈欢欢赶紧推开他，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欢欢，我从未打算欺骗你，也从未有过别的想法，我知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所以你没办法很安心，但时间会证明我的决心。”封寒川认真地盯着沈欢欢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
沈欢欢的双眼更红了，这次不再是难受，而是感动，因为封寒川而感动。
“其实，我一直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有保质期的。”
她抿了抿唇，勇敢地看向封寒川，露出欣慰的笑容，继续说道：“如果哪天你不想跟我过了，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而是和平地和我提出离婚，到那时候，我不会死缠烂打的，因为我们有过美好的婚姻，哪怕最后分开，我想保留这段美好的回忆。”
“你应该知道我和叶景辰的事儿，分手的时候很难堪，我不希望我们是这样的，所以……”
沈欢欢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男人已经低下头，猛地堵住了她的唇。
然后，是辗转啃咬，仿佛在生气，仿佛在惩罚她。
沈欢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感受到女人的抗拒，封寒川才缓缓将她放开，一双漆黑的眼眸透着深邃，他冷冷说道：“离婚，没有这个可能。”
“封寒川，我们认识的时间连一个月都没到，你真的能保证一辈子吗？”沈欢欢从来不信这些誓言，因为她从没见过长久的爱情。
不管是她的父亲沈建民，还是她的初恋叶景辰，亦或者是后来见到的高雯男友张帆，还有花心的封老爷子封雷霆……种种的一切，她没办法确认封寒川会一辈子对她好。
或许有一天，他就对她腻了，或许有一天，有更让他心动的其他女人出现了。
命运这东西，很难说得准。
她其实看的很开，至少现在封寒川对她好，至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那便足够了。
“我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坚定。
听到这声坚定的回答，沈欢欢仰起头，再度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他面容冷峻，却透着一股认真。
“相信我。”封寒川握紧女人的双肩，沉声说道。
沈欢欢的眼前瞬间模糊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泪水就像决堤了似的，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猛地点了点头，扑进了男人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紧紧地靠着他。
封寒川没再回答，他知道此时此刻，沈欢欢需要一个安静的氛围，需要一个静静思考的时间。
他只是也抱着她，和她抱在一起，似是互相安慰，也似是互相给予对方力量，也似是互相给对方安全感……
夜色微凉。
北城的夜空没有大自然的浪漫，因为没有耀眼的星星，但却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添了几分繁华和烟火味。
也不知道两人抱了多久，是沈欢欢先放开封寒川的，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因为哭了很久，所以声音很小：“我先去洗澡。”
“好。”封寒川轻轻点头，应声道。
沈欢欢转过身往里走，刚走到落地门的门前，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再次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阿寒，今天云端那件事，会不会给封家造成不好的影响？阿衍那边说，他父亲，也就是你的大哥，他们都知道那件事了。”
“老爷子应该也知道了。”沈欢欢又补充了一句。
她是老爷子塞给封寒川的妻子，若是老爷子对她有意见，会不会拆散她和封寒川？
沈欢欢不敢想下去。
“没事的。”封寒川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女人的脑袋，淡淡笑道：“老爷子不是那种随便相信别人的人，我已经帮你和他解释过了。”
“我以后不会再闹出这样的事情，给封家抹黑了。”沈欢欢垂着脑袋，心里有些自责。
“没有抹黑，不要自责，封家不会因为这件事有任何损失。”封寒川轻捏沈欢欢的脸颊，继续说道：“虽然林宇阳的做法非常恶心，但我觉得她的做法又很解气。”
“诶？”沈欢欢歪着头，脸色露出疑惑。
她怎么觉得，封寒川是在肯定林宇阳的做法？之前他还嫌弃林宇阳来着。
“林宇阳属于以毒攻毒，仔细想想其实挺解气，比其他方法更好。”封寒川轻笑一声，语重心长道：“没有谁会责怪你，毕竟封家的人，是不能被人欺负的。”
如果林宇阳今天不在场，让他知道沈欢欢被人欺负，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不过，他也没有因为林宇阳已经惩罚过那两个女人而就此收手，眼下不仅仅是李梅和安琪被封杀，就连那家烤肉店，也被他端了。
本来烤肉店还算无辜，但是经理管理不当，竟然让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他才惩罚了那家店。
当然，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沈欢欢，因为他知道沈欢欢的性子，沈欢欢性子好，不希望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但他不会为其他人考虑。
得罪他的妻子，下场就会很惨。
“谢谢你，阿寒。”沈欢欢知道封寒川是在安慰自己，明亮的杏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道谢了一声。
“我说过，夫妻之间不该这么客套。”封寒川语气强调。
“那我该怎么表达感谢呢？”沈欢欢秀眉微微皱起，露出困惑的神色。
如果不说“谢谢”，可是她又想感激封寒川，总不能一声不吭吧？
这让沈欢欢很为难，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果真要感谢，你作为我的妻子，应该是以妻子感谢丈夫的方式，来进行感谢。”封寒川勾了勾唇，语气带着一丝丝的意味不明。
沈欢欢没多想，只是眨着那双无辜的眼睛，好奇地问道：“妻子感谢丈夫的方式？是什么样的方式？为丈夫洗衣做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