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五章
五离奇的案件
你说的都是真的？笑笑听完森木讲的故事，有些半信半疑。
别人不信你也不信？森木挺不高兴。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
姥爷，过去你怎么没给我讲过？笑笑还是不太相信。
事都过去快六十年，我都快把它忘光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也没指望你相信。信咋的，不信咋的。没用。都是早先年的事了。和现在没多大关系。咱们该考虑怎么办接下来的这个案子。
森木低下头不再理笑笑，开始研究桌子上放着的他们接的那个第一个案子。
咱们开始办案吧。森木一本正经的对众人说：你。他说于连杰：你去报案人那里再了解点情况，第一手的，咱们所不知道的。
你。他说笑笑：你从外围接触一下报案人身边的人，看看能不能有别的什么收获。
为什么我去呀？笑笑正在玩着手机游戏，不想放下，他玩上瘾了：你就不能派别人去呀？
别忘了，你可是学的这个专业，你学的不就是刑侦专业吗？要不我去？你整理手头上的线索？
我也去，走吧，咱们一块去。后进来的枭龙和森木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笑笑就要离开事务所。
你们先别走。森木喊住他们，指着电脑让他们看：先从网上了解点基本信息。根据咱们掌握的情况吗--事情是这样。
失踪的这个人名叫李大庆，生于1959年，今年六十岁，此人当过兵，后来当过工人，前些年开始下海经商，瞎折腾了好多年都白忙活，后来跟着人搞房地产，盖房子赚了些钱--
他现在的产业有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一个物流公司，早年间还办过化工厂。昨天来报案的是他的妻子，叫小芳，是他在军队驻地时认识的，他是在转业后把她从驻地的乡下接出来二人结的婚。
笑笑和枭龙跑了一整天，找了许多认识李大庆的人，也没得到对他们有用的信息。二人一整天饭也没顾得上吃，天快黑了，才想起饿透了，找了个地方，买了两碗方便面就着温水吃了下去。
手机铃响了，是森木的，笑笑不得不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儿啊？森木的声音。
还在外边，笑笑不情不愿的回答。我们没啥进展，白跑了一天，有点啥进展再回去。
你回来吧，你姥姥都说我了--
你就别管了，我一会儿再回去。笑笑挂了电话。他还以为是我姥爷呢，也不看看他的样，看起来比我还小，我才不管他叫姥爷。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怪--枭龙朝他一努嘴：那个人--
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那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身高不过一米六，身材干枯，身穿宽大道袍，显得更加枯瘦如柴，须发皆花白，头戴道冠，面容布满褶皱如千山万壑，二目深陷，看不出有多大年纪，背着一个搭裢，似乎里边装着许多东西，手里却时时持着一把拂尘。走路时手里的拂尘悠来荡去，看心情，似乎十分轻闲。
原来是一个道士，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种人物大多出现在武打修仙小说中，现实生活中实在少见，而且这个人看起来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你猜--他能有多大年纪？笑笑闲来无事，想和枭龙打个赌。
也许七八十岁--枭龙没理会笑笑的意思。你猜那个有啥用？
有哈用？你没感到这个人挺怪异的吗？笑笑说：你看他的相貌，是不是挺老了，可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像是个年轻人。
你姥爷不是也挺老了，他现在看起才不过十七八岁。枭龙不服气的说。我看你姥爷比我还生龙活虎。
不许说我姥爷。笑笑有些生气了。你看他--他的话到嘴边却突然打住了，原来他们刚刚看到的那个老道突然不见了。
他们二人休息的这块大石头所在的地方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道口，向山上有一条小路，朝城里方向，是无数条大道，那个道士突然就消失在离他们才不过几十米的上山的方向。
此时离太阳落山还要好久，可见度非常好，不可能一个人在他们二位眼前突然消失。
看看，怎么回事。笑笑站了起来，和枭龙一起朝着老道消失的地方跑去。
虽然是上山的路，也相当宽阔，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可是那个人就真的从他们眼前不见了。
咱们大白天的遇到鬼了？笑笑感到不可思议，现在太阳才要落山，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这里真的有鬼出没？
回到事务所，于连杰也刚回来。
我一整天的收获都在这里了。于连杰把几张纸放在桌子上。
咱们开个碰头会，你先说说吧。森木说于连杰。
我通过一个同学，了解的情况是这样。于连杰说出了以下情况：李大庆的问题应该出在内部，去年他的公司招进了一个人，是一个省大毕业生，学中文的，长的相当耐看，而且挺会讨人喜欢，据说，李总对她非常欣赏--进公司不久，就让她给他当秘书--
而且李大庆失踪那天，那个女秘书也失踪了。
你的意思--森木看着于连杰。
他们可能是私奔了。于连杰脸一红。两个人一块儿走的，谁也没告诉，可能是跑到什么地方密秘约会去了。
请告诉我，你的同学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派出所的警察？森木严厉的看着于连杰：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是--于连杰低下了头。
家属来报案，派出所经过初步调查，认为可能是二人私奔，这是他们的结论，家属不服气，才跑到咱们这里，要求重新调查，你倒是图省事，把派出所的结论拿来了，即然这样，人家还找咱们干啥？
森木挺不高兴：你们好歹在大学学过刑侦的，遇事多动动脑子好不好。要是图省事，还用咱们吗？
即然派出的两组都没啥进展，咱们今晚就加一个夜班。先从他家查起，森木说：没意见的话，马上就出发。
大家一起行动，笑笑心里有点不服气：姥爷，你凭啥说事儿一定出在他们家里？
前些年有一句话，说是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现在警方破案也都从身边人开始盘查。往往身边人做案嫌疑最大。森木笑了笑：我没说出事一定在他们家里，我只说想从他家里找到些线索。森木坐在车里副驾位置上：你们想啊，派出所把那天以来所有能离开本地的民航铁路公路全部信息都调取出来，没发现李大庆出去的踪迹，有可能人并没离开本市，即然没离开，就有可能还在本地，咱们重点就查他家，方向大概没啥问题吧？
他家不是在江岸小区吗？方向不对。笑笑看着车行方向：错了--错了--这是往哪儿开呀。
他家呀--于连杰开着车：他在郊外还有一片宅子，你不知道吗？
笑笑一头雾水，知道自己一天算是白跑了，连李大庆还有一处宅子都不知道，不由得脸一红：没听说呀--
汽车七拐八弯，离城区越来越远，路灯也越来越少，后来下了绕城高速，开进一片绿树成阴的片区。
这是什么地方？笑笑在这座城里生活了足有四年，不知道这里也是小区。
这里不是小区。森木看着手机上的标识：这里是原来一个富豪的豪宅私邸，富豪破产自杀了，他的豪宅还没建完，只能低价拍卖，李大庆就买了下来。
说话间，车子停在一片树阴里。周围没有灯光，由于和主城区相距较远，灯光太少，看起来黑黢黢的一团，
把车灯全关了。森木命令。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成了几个人的领导，虽然没人宣布，他们还是挺听他的。毕竟他是笑笑的姥爷。不但年纪大，遇事也比另外几个人有办法应对。
把眼睛闭上，盯着黑暗处，用力眨一眨。咱们在这里让眼睛适应一下黑暗，一会儿再出去。森木指挥大家。
枭龙取出烟：想不想来一棵？
都别抽烟。森木阻止他们：抽了烟，嘴里苦，鼻子也迟钝，耳朵都会受影响，空气里有什么气味就嗅不出来了，尤其里夜里执行任务，千万不能抽烟。
于连杰也说：想抽干完活回去抽。
你们真想做一个好侦探，最好是把烟戒掉。森木冷冷的说。
检查身上装备。森木提出要求：一会儿不许出声，不许有任何响动。具体的你们都学过，你们都是科班出身，我就不多说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如果有重大事情，发出信号，我再进去。
他虽然办法多，主意也多，领导有方，大家还真不想让他跟进去，他毕竟不是刑侦专业的。
枭龙紧跟着笑笑，于连杰紧随其后，三人朝着那片黑暗走去，那里就是李大庆还没完工的私邸，据说里边建的相当不错。
沿着曲曲弯弯小径，前边出现了一座小房子，里边还闪着灯光，那就是门卫小屋，这里应该是有人看守的。
汪--汪--汪--
前边传来狗的狂吠，在这黢黑的夜里，显得挺瘆人。
三人避开有狗的看守人的门卫房，绕到另一边，找了一个围墙低点的地方，轻轻跳了进去，三人跳进来后，蹲在墙角，静静看着四周的动静，这里远离居民区，夜色深沉，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
前边是住宅，咱们往那里去。笑笑手指着一片不算太高的建筑：也许在那里咱们能有点什么发现。
他们进入的这片墙角距前边主建筑不算太远，只是天太黑，他们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摸着前行。笑笑走不动，不由得哎哟一声。
你怎么了？森木听到笑笑的呼声，问他：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啥--笑笑有点狼狈：这里怎么这样黑？比咱们在山里还要黑，怎么搞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换个人在前边。对讲机里，森木轻声说：于连杰，让他打头。
我也啥也看不见--于连杰的声音传来：好像什么东西蒙住了我的眼睛，好像是这里起雾了。
你们把夜视镜戴上，森木在对讲机里下命令道：一个跟一个，别整出动静。
别提了，还不如不戴。笑笑气呼呼：这玩艺可能是坏了，一点也不管用，真真是见了鬼了。
唉呀我的妈呀--枭龙发出了一声怪叫：谁咬我一口--他伸手去捂屁股却摸了一手黏呼呼的东西：把我咬出血了--
森木知道这几个人情况不对，急切的说：不行你们就回来吧，千万别出事。
笑笑却不肯回去，他对后边的二人说：你们俩往回走，我自己再往前走几步看看，我就不信了，这里难道还能有妖怪不成。
那二人却也不肯回去，枭龙忍着疼，跟在后边：我才不回去，这才哪儿到哪儿--要回去也是咱们一起回去。
森木又听到笑笑的声音不对：你怎么了？不行就回来吧。
行，我们能行，只是，我好像钻进树丛了，怎么走不动呢？有东西跘脚--笑笑蹲下了，摸着身边的东西：是让藤子把我缠上了。
听从命令。森木严肃的说：把我让你带的东西掏出来一把，你带黄豆了吗？掏出来，撒到前边，然后你们几个后退，悄悄的别弄出声音，一个一个的往后退，不能乱。退到墙根，然后让他们俩回来，你重新找路，从左边绕过去。
森木知道他们遇到鬼挡道了，这是妖人做的怪，是有人想要阻止他们调查此事才想出的下三滥手段。
我们回到围墙了。笑笑说：你是说我要往左边走对吗？
你让他们俩个回来，你一个人向左走，顺着墙根，走出三十步--再拐回来--
可是他们俩不肯回去。笑笑气呼呼的。还是跟在我后边。
你试探着往左边走，先走三十步，停一停，看情况再往前边。森木说道：遇到异常就回来，别硬往前走，别出事。
笑笑按姥爷说的，顺着墙根往左走，走呀走的，走了一个三十步，停下看看身边，另外二人紧紧跟着，再走出三十步，又走出三十步，不由得自言自语：也不对呀，我怎么越走离那片楼房越远哪--
笑笑正在说着奇怪，却发现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两个人没了。
二哥--三哥--他轻声喊着，却没人回应。
于是笑笑向回摸，边走边低声喊着于连杰和枭龙的名字。并没有人回答，他身边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急了，笑笑大声喊起来：枭龙--连杰--
夜里静，他的喊声好大，连在墙外的森木都听到了：你喊什么--不许太大声音，不怕把狼招来呀？
他们俩没影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笑笑真的有点急了。
别慌，沉住气，他们两个大活人丢不了。森木安慰笑笑：我来联系他们。
森木蹲在墙外拨打于连杰的电话，没人接，再拨打枭龙的手机，一个好听的女声，回复不在服务区。
你奶奶的，今夜真的见鬼了。森木知道这里水挺深，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于是命令笑笑：你先回来，回来咱们再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