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魅影卷三第七章
第七章
躲不过去的格斗
姥爷回来了,嘴里还自语道:奇怪呀,我的罗盘怎么指向一种暗示,这上边的数据显示,说这里是一块绝阴之地--
你们听到了吗--吃早饭时,姥爷问大家:你们听到公鸡的叫声了吗?我早上听到以为是听错了,可是我刚才又听到了。
我也听见了。常虹低头吃饭,回答着姥爷:真的有公鸡在叫,是那个怪人那里传过来的,好像是他养的鸡。
让我看看。笑笑三口两口把方便食品吞了进去,碗一丢,要过常虹的眼镜,看了起来。
我怎么看不清--笑笑嘟囔着。
你想看什么?常虹漫不经心的问他。
看怪人家里养的大公鸡呀--
我给你调。常虹接过眼镜调试好了,交给笑笑。却听笑笑喊了起来:你们看哪--那几个人,到了那个怪人那里--
不好了,他们打起来了--笑笑惊讶的喊。
姥爷和林振先后接过眼镜看了一回,那里确实发生了打斗,七个中的六个,把从洞里钻出来的怪人围在中间,不知在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那个怪人先是把四五个人打倒在地,后来那些人用枪了,砰砰的枪响了,随后那个怪人被制服。用一根链子拴上了。
你们看--和他们一起来的走在最前边的那个人,也让他们用绳子捆上了--姥爷发现了问题。
咱们是不是去帮帮那个人--笑笑迟疑的问。他们欺负人,不带这样的,他们六个打一个,打不过还动枪了。
帮他--林振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咱们才四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儿,就咱们俩可以动手,六比二,你敢保证能赢吗?何况,他们有六棵枪,咱们呢--
你不是也有一只手枪吗?笑笑看着林振腰间的手枪。
你好歹还是警校学生,学过枪械。林振不满意笑笑对武器的无知:他们的自动步枪有效射程都在一二百米,我的手枪,最大射程才不过七八十米,不是一类东西,这是在最紧急关头自卫用的,还上学呢,你呀,算是白学了。
舅舅,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女友还在这儿呢。笑笑委曲的叫了起来:我能不知道手枪射程近?我只是想帮那个怪人,他虽然对咱们并不友好,可是那帮家伙也不兴这样欺负人的。
听你舅舅的。姥爷也说笑笑:别没事找事,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和咱们没关系的事还是少管。再说了,咱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哇。
常虹开口说话了:姥爷,反正咱们出来四五天了,也找不到该往哪儿去,没有方向,还不如看看那些人到底是来干啥的。没事干,咱们看看热闹也好哇,怎么也不能白来一趟,是吧?
觉得她说的有理,都不反对,于是一行四人,悄悄的出了山洞,顺着和那六个人相反的方向,朝着那六个人离开的地方走去。
不想让那六个人发现,他们躲躲藏藏隐匿自己的行踪,七八里山路,他们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那个怪人住的洞旁,那些人早已离开,只有带着他们来的那个人被绑在一棵树上。
那个人被绑的挺结实,嘴里还塞着东西,见有人来,拼命挣扎着。
笑笑上前,把他嘴里塞的东西掏了出来。
哇--救命啊--他叫了起来。这个人长的挺丑,四十多岁,胳膊麻了,一个劲儿用力白挣扎着。
别忙着给他解绳子。林振阻止了笑笑。你是干什么的?他问那个被绑在树上的人。
我是护林员--
是这里的护林员吗?林振直问。据我所知,这片山林,没有护林员,你不说实话。不给他解,让他绑在这儿喂狼算了。
我说--我说--我真的是护林员,不过不是这里的,是山那边的。那个人吓尿了--我真的是护林员,我有工作证--在衣服里。
笑笑从他衣服兜里掏出工作证:王大发--护林员--
你不在你们那里好好看林子,跑到这儿干什么来了?林振脸上冷森森毫无表情。
快点把我放开吧--胳膊都木了--王大发哀求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笑笑用刀割断绳子,把他放开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麻木了的胳膊,说起了来龙去脉。
三天前,有几个人前来找他,说是有人介绍,让他领来人到幽灵谷,去找一件东西,是当年美军飞机失事后遗落在这片山里的。
我说我只知道美军飞机抗战期间在高黎贡山一带有失事的,没听说咱们这片山里有失事的飞机,再说了,幽灵谷,拘仙湖,都只是个传说,没有谁到过那里。
他们让我想想,有谁能为他们带路,我就想起来这片山里有个怪人,据说,他已经活了五百多岁,明朝那工夫他就住在这片山里。
你说他有五百多岁了--别瞎说了,人能活那大岁数吗?笑笑一脸不相信的神态。
真的--王大发较真的说:我爷爷小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我爷爷的爷爷小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他也不出山,也不见人,也不知道他吃啥,天天干啥--别人来找他,他提的条件让人无法接受,于是再也没人来找他。
他们给你多少好处?林振一语中的。
他们说给我一万块钱,我就答应了。王大发把头低下了。我就领他们来找怪老人--
给你一万块钱你就把他们领进来了?林振重复一遍。
可是--他们没给我钱--却把我绑在树上了--你们也都看见了。
一个活了五百多岁的怪物,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几个进了草棚下边的洞里,除了一张由树条拼成的床,床上放着睡觉用的草,洞里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就连油灯都没有。
离开了那个洞穴,四人心里各想着心事。
咱们跟着他们,看他们究竟找什么。常虹提议。也许--也许咱们能跟着他们进入那片湖区,拘仙湖,对吧?
有道理。林振同意她的提议:咱们请他带路他不带,现在那些人强迫他带路他可能不得不带,咱们跟着走就是了。
我同意。最先说话是竟然是姥爷:只是,咱们小心一点,别让他们发现咱们在跟着他们。
我也同意,笑笑忙不迭的表态:也许他们在寻找什么古墓,就像现在盗墓小说里写的那样,会发现了一个什么时期的大墓,里边有好多好多的宝物。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姥爷挺生气:现在的人哪--不想踏踏实实的工作,只想着发大财,才有那么多人去挖坟掘墓,干那伤天害理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吧--只有现在,挖坟掘墓,抓到了只以盗窃论罪,其它不管什么时候。掘坟盗墓都是死罪。而且罪无可赦。
你们谁听说过哪朝哪代,有谁是靠盗墓发财发家的?林振接茬说:哪怕你是山贼,土匪,强盗,都比盗墓来的光采。
身逢乱世,可以当强盗,可以当胡子,土匪,要为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只是不能盗墓,让人知道可是灭九族的勾当。
那还是解除放前的事。我爷爷亲眼看见的。姥爷边走路边讲起一件真事,不是故事。
东北吉林省有个榆树县,现在叫榆树市,是产粮重点市。几十年前,有个小伙子,姓石,名字就叫石头,十五六,爹妈都死了,一个人从关里逃荒到了东北,那时叫闯关东。他没有吃的,饿昏了,倒在路旁,没想到让一伙胡子给救了,胡子就是东北的土匪。
他在土匪窝里,天天铡草喂牲口,人家看他小,也不让他去参与打家劫舍,只是留在家里看家。
有一次,胡子们下山去绑票,没想到绑上来一个大闺女,就是没出阁的女孩子。
那天女孩做男子打扮出门看戏,让人当男人抓上山来,到了山头才看出,原来是个女的。
女孩子被抓上山来,吓坏了,一天到晚只是哭哭啼啼,求着让人把她放出去。
胡子们感到事挺难办,放了吧,白下山一趟,不放吧,一个女孩子,能把她怎么办?这里的胡子有许多讲究,不许强奸,不许调戏,只能把她单独看押起来,让石头天天看着她。同时给女孩子家里送信,让送赎金来。
这时候石头也快二十了,到了会喜欢女孩子的年龄,天天给她送饭,天天看着她,他却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
过了好久,女孩子家里也没送赎金来。石头心生怜悯,就悄悄的把女孩子放了。还把她一直送回到城外的家门前。
回到山上,石头老老实实的把事给大头领说了,说自己私自放人,请大头领处罚。他认打认罚。
山上本来就拿这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让送赎金吧,对方不送,公开放了吧,面子上过不去,让这傻小子给放走了,还送到家门口,正合他们的意。于是大喝一声,拉下去,打两棍,两天不给饭吃,以示警罚。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那女子回到家里竟然病倒了。
大地主家三妻四妾,奴仆成群,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让土匪绑到山上,一去好几天,能有好事?还能清清白白回来?
这事搁谁身上也不信,没想到那女孩子还真没事。
那个时候,盗亦有道,胡子毕竟不同于土匪,他们有规矩,不敢动女人心思。都说破了规矩是不得好死的。
却说那女孩子一病不起,几个月后竟然不治而亡,家里匆匆,草草把她葬在城外的坟地里。
时值隆冬,地冻九尺,想刨坑埋人得花费好大力气,那座新坟孤伶伶的埋在一个地头,都说姑娘没出门,死了不得进入祖坟
叫石头的胡子在山上听闻消息,也不和山头请假,连夜下山,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坟挖开,抱着那女子尸体,找到附近一户人家,说是女人病重,要借住一些天。
这户人家只有两个老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草房只能将就着不漏风雨,见有人来租,还挺高兴。
当时正值冬未,天气挺冷,石头用棉被裹着女尸,搬进了这家原来用来盛放杂物的西屋,住了下来。
手里没钱,他白天进城去给人打短工,晚上回来,夜里搂着女尸睡,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月,直到尸体完全腐烂,他才悄悄把尸体埋了回去。
却说那天早上,有人看见昨天新埋的坟竟让人挖开了,急急报官,官家派人查看,果然是棺材大开,人却不见了,于是悬赏捉拿,限期破案,没有线索,罪犯却如何捉拿得到。
人没了,尸体保存不住,石头只好又回到山上,再次当了胡子。不久,日本人投降,他们胡子也下山,投降国军,归顺地方。
虽然是胡子,让他们交待时,绝大多数都没有杀人没有血債,于是有的当兵,有的遗散,各回各家。
只有石头交待出盗尸一事,令所在参与审案的人都大为惊讶。
他虽然没下山参加过一次绑票,没杀过一个人,没抢过一家商铺,却是盗尸案的要犯。于是此案上报吉林省,不久省里批复下来:
盗尸大案,罪行严重,杀一警百,枭首示众。
枭首那天,春暖花开,刚种完地,人们闲了没事,都来城外看枭首,刽子手行刑,数千人围着看。
大刀挥舞处,一道血花飞溅一丈多高,首级搬家,他的头就悬挂在城外一根木杆上,也不知挂了多久。尸体没人收,胡乱了一个坑,让野狗刨出来啃食。
那颗头,直到八路军攻城,一颗炮弹落在木杆下,才震得掉了下来。却只剩下一个骷髅。
这事在当地传了好久,直到土改开始了,村村点火处处冒烟,人们的议论中心才逐渐发生转移。再没人提起。
那天,十里八乡的人都去看杀人枭首,我爷爷也去看了。姥爷重复着:他给我讲了几次。说是盗墓是杀头重罪。不管哪朝哪代,都是如此。
真真是整个翻过来了,盗墓竟成了时尚。姥爷喃喃自语。成何体统,咱们政府对这个打击太轻了。才让宵小之徒得逞。
姥爷--这个故事你讲过,一点也不好听,笑笑撅着嘴:要是那个女孩又活了,他们俩爱上了,后来永远在一起,该多好,不该像你说的血赤糊拉的,还枭首了,多冤哪?他可是真爱那个女孩儿。
你小子,以为我给你瞎编呢?姥爷不高兴笑笑的态度:我说的是真事,就发生在--
发生在吉林省榆树县,对吧?常虹笑着说:我都记住了。就是出产五常大米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