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煊的这番话惊讶的钟晓蝶几乎快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能够相信那个谁都不看进眼里的男人,如今居然为了那个乔雪年甩出了这样的狠话。
她更不能够相信自己一直觊觎着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了别人的存在。
“其实我跟伯母也没有什么恶意,”钟晓蝶快速得整理着脑子里面的思路,想要在季盛煊的面前辩解两句,“我们也是为了你着想,现在很多女孩子空有一副皮囊,心底却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小心思。”
“毕竟季家家大业大少不了会有人惦记,万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钟晓蝶这话说得仿佛自己就是季家的一员似的,连脸都没有红一下格外的坦然。
季盛煊望着对方那厚脸皮的模样也只是不置可否的嗤笑了一声,他知道母亲温雨澜对这个女人非常的满意,觉得对方不管是家世也好教育修养也好,都是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比不了的。
可是季盛煊瞧着却觉得都是一个样,他不认为钟晓蝶这个所谓的贵族名媛就比旁人好到了哪里去。
只不过是看在父亲季靖尧和母亲温雨澜的面子上,才对她多加容忍,甚至连她跟到国外去的事情也没有怎么计较。
“我身边要留什么样的人跟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季盛煊有点不耐烦的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开始想念离开病房不过几分钟的乔雪年,“季家的家业也不需要你来考虑。”
只要乔雪年待在自己的身边,他就觉得格外的安心,尤其是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对方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让他越发的笃定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管母亲温雨澜想要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不可能接受除了乔雪年以外的存在。
钟晓蝶脸色难看的立在病房里面,感觉自己眼下的处境难堪的没办法言说。
她虽然不是追求者多到数也数不清楚,但到底也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大小姐,学历品行包括各方各面的能力都是远远高过于那些小门小户的女人。
“盛煊你才刚醒来肯定还很累,”季盛煊不愿意搭理她,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改天再过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吧。”
钟晓蝶充满殷切的目光落在季盛煊的身上不肯挪开,可是对方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打算施舍,她也只好满是不甘的提着皮包离开了医院。
待在医生办公室里的乔雪年此刻还有些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戴着眼镜的老教授:“医生,盛煊的手术虽然比较成功,可是都已经快两天的时间了,他都还没有恢复意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啊?”
她一想到还没有苏醒过来的季盛煊,就觉得心里慌得没有了主,就像是蚂蚁成群结队慌慌张张的从心头爬过。
乔雪年不敢去想象没有对方的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季盛煊的存在,也习惯了对方喜怒无常的性子。
他虽然有时候蛮横不讲理,可是却是实打实的对自己好,总是默默的为她解难为她提供帮助。
他们俩最开始在一起只是因为那份契约的束缚,才不得不选择了在一个屋檐下同住。
然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乔雪年也完完全全的适应了对方闯进自己的生活。
“乔小姐你也不用这样着急,因为车祸的猛烈撞击对季先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虽然手术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他马上就能够醒过来。”
老教授轻声的安慰了她两句,却不想起到了反效果。
乔雪年有些沮丧的低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那些单据,都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够看到季盛煊平平安安的醒来。
“季先生这么年轻,身体素质也比一般的年轻人更好,相信应该可以很快醒过来的,你作为家属也要放平心态不要过度的担心。”
季盛煊所住的这家私立医院跟季家有过不少的往来,这位老教授更是看着季盛煊长大的,因此感情也比较特殊。
乔雪年听闻随即点了点头,她也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低落的情绪受到影响,又问了两句季盛煊的身体情况,就起身离开了老教授的办公室。
她步子沉甸甸的像是灌了铅一样,因为整整一天都没有合过眼睛,整个人也疲惫的厉害,可是她却不愿意回陶然居休息一会儿。
虽然季盛煊的助理也曾经劝过她,让她不要那么辛苦以免把身体给累垮了,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病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坚持要事无巨细亲自来照顾。
乔雪年仿佛是丢了魂似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病房里面。
她推开门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到季盛煊转头看过来的动作,恍惚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了,摆出这副模样?”
季盛煊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伸手去摸乔雪年的脑袋:“不会是在医院里面看到了什么帅哥,把魂儿都给忘在那儿了吧。”
乔雪年呆呆的抬起了头来,看着躺在床上对她露出微笑的男人,整整反应了半分钟才终于回过了神来,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到了被子上。
她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呜咽着搂住了季盛煊的脖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真的醒了过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如果不是怀抱里面那个温热的身体在提醒着自己,她都不敢确定这是真的。
“季盛煊......”
乔雪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的抱着对方,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了季盛煊的衣服上,声音也变得哽咽。
“好了好了,”季盛煊笑得又是无奈又是宠溺,他没有想到对方看到自己居然会哭得这样厉害,还以为她会高兴的没有了边,“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醒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乔雪年抱着他哭得停不下来,像是受尽了委屈要向对方诉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