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雨澜的心里,季家的儿媳应该是知书达理的名门世家,那些小门小户是看都不能看的。
她原本是为儿子季盛煊的妻子人选做了精心的打算,精挑细选的从一干备选人物当中找出了一个,想要撮合她跟自己的闺蜜洪文婷的女儿在一起。
温雨澜的闺蜜洪文婷自然也是贵族世家,是上流社会的名媛,温雨澜觉得她的女儿自然是差不到哪儿去,温文尔雅最适合做他们季家的儿媳。
然而温雨澜筹划了这么多,却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毁得干干净净,她都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找到一个女人,竟然可以这样随便的把婚给结了。
“儿子回来看你也是孝顺,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暂时也别提了,”季靖尧原本把季盛煊给叫回来是想要缓和他们两母子的关系,结果没有想到会把局面弄得越来越不愉快,“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盛煊也长大了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
“自己做主?”
他的这句话戳到了温雨澜的不悦,蹙着眉头望了过来冷声的说道:“结婚这样大的事情不跟我们商量一声就擅自决定了,这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事儿吗?!”
她越说越觉得恼怒,早餐也吃不下去了,起身就往楼上的房间走:“行了我不想说这些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听我的话。”
温雨澜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卧室,季盛煊这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无奈的父亲。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是知道若是一开口,必然会引起母亲更大的怒意。
“爸,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是不会听我解释的,我没有按照她的意愿来做,她始终是不能够释怀。”
季盛煊倒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当初说要去国外发展就要去国外发展,谁劝都没有用。
“唉,”季靖尧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环抱着手臂,“你妈就是担心你,只是有些时候这种情绪过了度,你也不要跟她置什么气,说到底她都是你妈。”
“我没什么好气的,”季盛煊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也没有什么遗憾可言,“倒是她成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季靖尧心情复杂的望着桌上摆放着的花瓶,忽然把话题转向了别处:“好了不说你妈了,你最近接手了楚河之后感觉如何,会不会觉得不太适应。”
他是身体抱恙所以才把季盛煊从国外叫回来继承家业的,当然心里也对这个儿子抱有着殷切的希望。
把公司交给季盛煊自然是比交给旁人让他更加的放心,但他也会隐隐的担心儿子能不能够胜任这个职位。
“还好,按部就班的做问题也不大,”季盛煊似乎并没有觉得接手楚河集团是件什么难事,声音也格外的轻松,“只是人事方面我想做一些改变,现在还在考虑当中。”
他虽说是在考虑,但也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换了一批好吃懒做混饭吃的管理层。
季靖尧对这些事情也略有耳闻,但也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任由自己的儿子去操持局面。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开口提到,“说起来楚河集团的副总裁乔越鸣你应该早就接触了吧?”
季盛煊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虽然刚到公司的时候大家就打过照面,之后开会也见过几次,可是他对这个男人最深的印象却是在周年庆的晚宴上,得知乔越鸣是乔雪年的叔叔。
“有过接触,但是并不深入,”季盛煊不怎么跟他对接工作,两个人有点各司其职的感觉,互相并无太多的接触,“他怎么了?”
季靖尧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也不知道这些话应该怎么同儿子说,停顿了许久也只是留下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也没什么,你跟他打交道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他毕竟比你年长更有经验,有些事情或许比你想的更加全面。”
季盛煊不置可否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陪着父亲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开车回了公司。
他回到了自己的总裁办公室坐了下来,正准备用内部电话叫助理把整理好的文件都拿进来,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季盛煊翻着抽屉头也没有抬,只是应答了一声示意对方开门进来。
推门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方才同父亲聊天谈起的副总裁乔越鸣。
乔越鸣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神色,这才坐了下来微笑着说道:“季总,关于那个富兴重钢企业的合作我想要跟你详细的谈一谈。”
富兴重钢企业是国家入股投资的企业,无论是规模还是名声都是一般的小公司无法去比拟的。
这个合作对于楚河集团来说非常的重要,否则也不会交给乔越鸣这个副总裁来经手。
“富兴重钢的合作我会亲自来做,”季盛煊显然也对这件事情很看重,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叠资料来,“你把相关的文件都准备好,让助理放在我的办公室里面。”
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来左右局面,乔越鸣脸上的表情微微的变了变又很快的恢复了平常:“季总亲自来做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不过这个项目之大,可能一个人做起来会觉得很吃力,不如把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交给我来做吧,也可以减轻季总您的负担。”
季盛煊注视着手中的资料仍旧没有抬头,只是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冷了一些:“你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
这么大的项目他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去做,而是要分给自己下面的团队。
而乔越鸣这个副总裁肯定也有自己领头的团队,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在公司里面分成了两股势力。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质疑季总的能力。”
“季总,”乔越鸣在对方那里碰了个铁钉子,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服气,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说起来上次周年庆您带来的那个女伴是您的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