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乔雪年怒目而视的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她的那个堂妹乔安安。
乔安安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场合看见对方,一瞬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望着穿着一身香槟色人鱼裙的乔雪年,微微张着嘴巴却是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从小乔雪年就比她长得漂亮也比她更惹人爱,不知道抢了多少人的目光夺了她多少的宠爱。
乔安安恨对方是恨到了骨子里去,更不愿意被这个女人又比了下去。
她咬牙切齿得瞪着乔雪年,低头看了眼自己被香槟给浸染的裙摆,尖声尖气的叫嚷着往后退了半步:“你看你干的好事,把我的裙子都给弄成什么样子了?!”
乔安安的这一身晚礼服是在去巴黎看时装秀的时候,特意找一个世界闻名的设计师定做的,价值不菲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对不起,”乔雪年也知道自己是有错在先,虽然她并不是有意而为之的,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对乔安安低头服软道,“我不是故意的,不如你脱下来让我送去洗衣店清洗,相关的费用由我来出。”
“送去清洗?亏你能够想得出来,我这条裙子是不能够用机器洗的,而且一旦碰了水就会造成难以修复的后果。”
即使是在这样的场合,乔安安也没打算给对方留一丁点的面子,一声比一声拔高,似乎是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似的。
“你是哪个公司的人?谁让你进来的,你有资格进来吗,不会是没有邀请卡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吧?”
乔安安抱着手臂扬起了下巴,带着审视的目光从对方的周身滑过。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跟乔雪年的命运就像是对调了一般,虽然她的父亲乔越鸣没有像乔雪年父亲当年那样,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但是他好歹也是楚河集团的副总裁,说出去也是有头脸的人物。
乔安安也是沾了父亲乔越鸣的光,才能够时不时的来出席这样的场合,试图跟那些达官贵族的千金小姐们攀上关系跻身上流社会。
她装出一副跟自己不认识的模样来,倒是难得的跟乔雪年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乔雪年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跟这个女人认识,但是眼下的情况又对她着实的不利。
“我是天华公司的销售员,”她保持着镇定抬起眼眸去看乔安安,尽量不被对方有心给带到沟里去,“跟您一样,自然是有邀请卡才能够进来。”
“跟我一样?”
乔安安从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出来,真想拍着乔雪年的脸颊问她要不要点脸:“你也有资格跟我比吗,你知不知道我这条裙子值多少钱,你半年的工资都不够买一个裙角!”
乔雪年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自己的积蓄,可惜她的那些提成大多都在领到的当日,就转到了季盛煊提供给她的那张卡上,一分钟都没有多留。
“怎么,没话说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乔安安见她突然沉默了下来,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她最想要看见的便是乔雪年出丑的模样,她喜欢这样高高在上将对方踩在脚下的感觉。
“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她抱着手臂不紧不慢得走到了对方的面前,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别的选项,让你不用赔偿我这条裙子的损失。”
乔雪年抬眸看着乔安安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你必须跪下,”乔安安满是嘲弄的勾起了嘴角,视线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低头向我道歉!”
乔雪年便知道对方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就算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都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来找她的麻烦,更别提是眼下的这种情况。
因为乔安安的这一阵吵嚷,大厅里面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边有些异样的场面,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好像是天华的人惹了事儿......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吧......不过当众下跪也太丢人了......”
周围的议论不断得钻进了乔雪年的耳朵里,她抿紧了嘴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要跟乔安安在这里撕破脸面。
“乔小姐,我知道您的裙子被弄脏了心里很不高兴,我也承认是我不小心把香槟弄在了您的身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着平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可以在正常的赔付范围内对您进行补偿并且道歉,但是你不可以随便的侮辱我的人格。”
“我侮辱你的人格?”
乔安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嗤的笑出了声来:“你以为你的人格值几个钱,还需要我来侮辱?乔雪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原来的那个千金大小姐,吃穿不愁还有父亲的庇护吗?”
她提到了乔雪年的父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嘲讽的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你应该很恨你爸吧,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境遇,成了落魄千金不说还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乔雪年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似的,双手冰凉的没有半点的温度。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被对方揭伤疤,也没有想到乔安安会这样的不留情面,整个人都完全怔在了原地给不出一点的反应。
“我如果有个这么丢脸的爸爸,哪儿还好意思出来抛头露面,”乔安安很是得意的看着乔雪年顿时变得惨白的脸色,耀武扬威似的迈上前两步笑道,“好了,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在这儿周旋,马上跪下向我道歉,否则我让你赔到倾家荡产!”
她踩着高跟鞋微微扬起了下巴,嘲讽似的从鼻子里面哼出了一口气来,仿佛觉得这样还不算是什么羞辱。
她还有更狠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自己说什么最能够刺痛对方的心。
“不过你现在背着一身的债,应该也没有什么家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