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乔雪年故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没有,就是突然感觉眼睛的压力很大,随便活动了一下。”
“那就好。”身后是他云淡风轻的声音,“活动一下是好的,不过下次记得力度别那么大,眼珠子容易翻出来。”
“那季先生说话的时候也注意一点儿,别把舌头给闪掉了。”乔雪年咬着牙。
“谢谢提醒,季太太这么在意我的舌头,不会是因为……”
男人没有再说下去,可那用意叵测的语气还是到乔雪年get到了“精髓”。
这可恶的男人,满脑子少儿不宜!
乔雪年正在咬牙切齿,耳边又传来男人情绪难辨的声音:“过来。”
她忿忿地转身瞪着他。
季盛煊并不答话,只是笑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好笑的猎物。
经过昨晚的交锋,乔雪年已经悲催地意识到,在这个腹黑的男人面前,她真的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季先生,有什么吩咐请直说。”虽然极不情愿,她还是走到他面前。
下一刻,男人将一把电动剃须刀递到她面前。
“啊?”
她错鄂地微微张开嘴巴。
因为是平视,目光所及之处,是他性感的喉结,还有紧实的下颌处那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短短胡须。
“看来,你还是没有进入角色。“他说。
她愣怔一下,旋即想起他昨晚警告她的话。
他说,要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季太太的身份?
“所以,做为季太太,我是要帮你剃胡须?”
季盛煊微微眯起双眸,“你不笨。”
“……”
乔雪年惊讶了两秒钟。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用这剃须刀刮花他那张招人恨的脸。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低头!”
她借着这个理由冲着他发号施令。
季盛煊微微蹙了蹙眉,可到底还是照做了。
乔雪年虽然不用剃须刀,可之前在家里每天都看着父亲剃胡须,自然也不会觉得陌生。
她伸手在他结实的下巴上试探地轻触一下,指间那磨砂般粗粝的触感让她的心脏没出息地快跳了几拍。
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她急忙打开开关,希望机器发出的“嗡嗡”的声响能冲淡眼前这有些暧昧的气氛。
虽然在心里已经将他们季家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可到底还是没胆真的下狠手。
她一只手扳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剃须刀在他的下巴上仔细操作着。
因为害怕伤到他,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特别得认真仔细。
不自觉地,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父亲出门之前,母亲总是会亲手帮他打领带,为他整理衣服;
晚上的时候母亲也会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他回来。
乔雪年曾天真地以为,她的生活会一直这么安宁和甜蜜下去,可是,那件事情的发生,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在想什么?”
小下巴被猝不及防地撩起,她抬眼,对上男人深邃的墨瞳。
乔雪年飞快地掩下眼底的伤感,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
“我在想,我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让我收拾一下去上班?”
她说着放下手里的剃须刀,转身朝着主卧自带的卫生间去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季盛煊看着她的背影,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出声。
……
天华公司,全国玻璃深加工企业三十强之一。
乔雪年还没有进公司大门就遭到了的罗雅问的骚扰:
“怎么样?亲爱的雪糕!第一印象还好吧?”
乔雪年将她的脸往旁边一推,“我求你了,回去跟你家母上大人说一声,千万千万别再给我介绍对象了,我真的不想谈恋爱!更不想谈婚论嫁!”
罗雅问把眼珠子一瞪,“怎么才第一个就这样了?我妈说后面还有好几个备胎呢!”
乔雪年一听头都大了,“谢谢阿姨关心,不过,你们还是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我妈前面给你物色了十几个了,你打死也不见,今天如果不是我妈先斩后奏,提前安排好把你骗过去,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去见人家吧?乔大小姐,你都已经二十六了,奔三的年纪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我真的没那心思,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公司签的合约。”
罗雅问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只是先谈恋爱,又没让你们马上结婚。”
“你还说我?你不是跟我一样也是孤家寡人?”
罗雅问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才二十四好吗?没过二十五就不叫奔三。”
乔雪年无语地白她一眼,“行,你是花骨朵儿好了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办公大楼,刚一出旋转门就听到总经理办公室那里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八卦的同事正站在门口侧着耳朵偷听着什么。
“偷听者”之一的肖乐看到乔雪年立刻凑了过来:
“老大老大!惊天大新闻!何漫居然早就结婚了!”
肖乐是乔雪年的助理,一直“尊称”她为“老大”。
“啊?”
乔雪年一愣神,罗雅问接了口,“真的假的?”
“这种事情我能说谎吗?”肖乐伸手指了指总经理叶城康的办公室,“不信你们过去听听,她老公正在叶总办公室里闹呢!叶总的秘书进去倒茶的时候亲眼看到他们两人的结婚证,千真万确!”
“……”
乔雪年莫名地心头一紧,罗雅问的声音又从旁边传了过来:
“何漫之前跟公司签长约时是有协议的,五年之内不能结婚生子,如果在五年之内结婚就是违约,不但之前拿到手的高额薪水要退回一大半,还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这下她可惨了……”
她的话音刚落,叶城康办公室的门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何漫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很难看,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伤痕。
紧随其后出来的是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他快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了,在越过何漫时,看都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