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年听了对方的话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看着安娜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雨澜居然主动邀请她去季盛煊和钟晓蝶的订婚宴,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她揣摩不透这个女人的想法,但是旁边的夏逸南看着这个场面心里却是一片的了然,温雨澜特地让乔雪年去这种场合,显然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看看,让她清楚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
乔雪年还在犹豫着应不应该答应,夏逸南就伸手拿起了那张请帖笑着回答道:“放心吧,季盛煊的订婚宴她肯定会去的。”
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带着些疑惑的打量了他两眼,似乎并没有看出夏逸南的身份来。
夏逸南这次来的很低调,因为顾及到是在乔雪年的公司来不能太张扬,着装打扮都没有刻意的做准备,一身的休闲服加上一顶褐色的鸭舌帽,看起来倒像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丝毫没有了平日里处理公事的肃然。
安娜就这样被夏逸南给两句话打发走了,擅自替她答应了这次宴会,乔雪年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而夏逸南也没有给她什么反应的时间,直接伸手拉着她就往办公室外面走:“你现在只管去请假,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乔雪年被这个男人给拽的踉踉跄跄的,踩着高跟鞋都有些应付不过来,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抓着她往前走的夏逸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我已经说了明天不会去的!”
夏逸南没有跟她过多的解释,将她给带到了楼下塞进了自己的那辆跑车里面去:“这么重要的场合,你难道要穿着一身职业装去吗?”
“没有人告诉过你输人不输阵吗,”夏逸南想到明天那穷凶极恶的场面就为这个女人捏了把汗,“你还真想让那个钟晓蝶把你给踩在脚下吗。”
乔雪年坐在副驾驶座上突然沉默了,她早就料想过明天钟晓蝶和温雨澜不会让她好过,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反击。
她也没有什么反击的余地,她难道还可以去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她倒更像是一个第三者的存在,名不正言也不顺。
“你不用这么帮我,”她的声音也变得低落了两分,握着身前的安全带看着窗外的街景,“我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我去了那场订婚宴又能如何,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
然而夏逸南听到她这样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开车往目的地驶去。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家礼服店门前,夏逸南带着乔雪年径直走了进去,店里立即有了专人过来替他们服务。
乔雪年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就被服务员给带着去量了尺寸,又看了各式各样的款式和设计。
“等等,”她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毕竟她之前也是乔家的大小姐,也去过专门的礼服店定制过裙子,此刻也明白了夏逸南的用意,“稍微等一下。”
她拒绝了跟在身旁的服务员,转身走出了试衣间,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到了坐在等候室等待的夏逸南面前:“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定制礼服?”
何况明天就是那两个人的订婚宴了,现在再来做什么礼服早就来不及了。
夏逸南正低头翻看着手上那份精致漂亮的画册,头也没有抬一下缓声的回答道:“我说了这些事情不用你去考虑,你只需要去量尺寸选款式,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办。”
他还在思考着罗雅问穿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礼服最合适,根本没心思去应付面前的这个女人。
“夏先生,”乔雪年握紧手指咬了咬嘴唇,看着这个把她拉到了这个地方来的男人,都有点想把那本画册直接扔在他的脸上去,“您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误会?”
“我之前说的话您是不是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去,我不打算去参加这个订婚宴,也没打算要盛装出席,可不可请你不要在这里擅自为我做主!”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夏逸南都是充耳不闻,头都没有抬起来看她一下,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等到一套的流程做下来,乔雪年都觉得疲惫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试了几套礼服,而且每一套都是价值不菲,价格足以让人下巴都跌下来的程度。
离开这家礼服店的时候她腿都站疼了,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又坐着夏逸南的跑车回了新租的公寓。
她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感谢对方,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夏逸南一意孤行之下的决定,她还在犹豫该怎么去应付明天的订婚宴。
“明天你什么都不用想,我会让人过来接你,”夏逸南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口气轻松地说道,“礼服的事我会让人准备好,也不用你操心。”
乔雪年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对方已经不想听了,转身就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她有些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感觉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把沉重的身体摔在了那张床上。
不管她自己情不情愿,明天都不得不去面对那个烂摊子了。
季家和钟家的订婚宴排场自然不可能小,虽然并不是结婚仪式只是订婚,但却还是定在了市里最好的一家酒店,宴请的也都是市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
季靖尧和温雨澜当然是亲自到场来招呼宾客,而钟晓蝶更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在温雨澜的身旁由着对方介绍给旁人。
温雨澜走到哪儿说到哪儿,一口一个儿媳妇喊的别提有多亲热了,让到场的宾客心里也有了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眼看过去始终看不到季盛煊的身影。
温雨澜走到角落的时候伸手拉了一把身旁的丈夫季靖尧,让对方给儿子打一个电话问一问情况,后者也只能听从她的意思摸出了电话来。
季盛煊的婚事上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怎么发表意见,全是让温雨澜做的主,他凡事都谦让着对方。
“喂,盛煊,”季靖尧好不容易才拨通了儿子的电话,低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