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年听到乔越鸣苏醒过来的消息,心里也是格外的庆幸,她甚至来不及考虑跑去医院会招来洪文希怎样的辱骂,就拉着罗雅问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她跨进病房的时候,洪文希和乔安安都正好不在,乔越鸣才刚刚醒来不久,脸色还有些苍白,神情看起来也不太好。
“叔叔,”她有些慌忙的走到了对方的病床旁边,看着对方半睁着眼睛注视着自己,内心也是觉得很不好受,“您终于醒了,还好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只要您能够尽快的醒来问题就不大。”
乔越鸣冲着她点头笑了笑,声音有些微的沙哑:“叔叔没事,只是个小车祸而已,瞧你还这么担心的样子,叔叔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乔雪年看着对方的意识也变得清醒,说话吐字清晰,应该是度过了危险期了,握着对方的手展露出了两分的笑容:“叔叔您别这么说,您要是出了事,我心里也会不安,您就住在医院里面把身体给养好,别再操心其他的事情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去把医生给叫来的洪文希就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回事啊你,我都已经叫你不要再来了,你还腆着脸跑到病房里来祸害你叔叔!”
“你叔叔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你非要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吗?!”
乔雪年蹙紧了眉头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倒是站在旁侧的罗雅问觉得看不下去,扭头冲着洪文希怼了回去:“雪糕是关心她的叔叔才会来这里的,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给骂一顿!”
“亏你还是雪糕的婶婶,说起话来这么蛮不讲理跟个泼妇一样!”
洪文希被罗雅问给说得脸色一阵青白,她从来没有见到敢这样顶撞她的年轻人,更别提这个女孩还是乔雪年的朋友。
她是越想越觉得生气,可是躺在病床上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乔越鸣也在帮着乔雪年说话:“......文希,雪年也是一片好意,你就不要再责备她了。”
洪文希纵然是心里有气,但也不能一点都不顾及乔越鸣的感受,何况乔越鸣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身体的情况也不稳定,还不确定能不能够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她瞪着站在面前的乔雪年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把满腔的怒意给憋了回去,转身走到了乔越鸣的身边:“都是你把她给惯成了这个样子,她才会蹬鼻子上脸对我这么不客气,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婶婶给放在眼里!”
“文希,”乔越鸣有些无奈的去安抚她,可是因为身体还很虚弱说话也格外的费劲,“雪年不是这个意思,她一直都对你很尊重,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乔雪年看着乔越鸣身子都这样不舒服了还要帮自己辩解,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她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而跟婶婶的关系变得僵硬,而且本来自己才是那一个局外人。
“叔叔您还是先休息吧,”她勉强自己挤出了笑容来,伸手挽住想要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罗雅问就往房间外面走去,“我就不打扰您了,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罗雅问给拉到了走廊上去,反而罗雅问气鼓鼓得盯着她,像是有一肚子气似的:“你怎么能任由你婶婶那样说你啊,明明你是好心去看你叔叔,结果还被那个女的说成那个样子!”
乔雪年看着对方那副气不过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怎么你还气了起来,我婶婶她说话一直都很不客气,不跟她一般见识不就好了。”
她表面上是在安抚罗雅问,但其实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乔越鸣实在是给了她太多的照顾,不管是小的时候还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对方都可以说是多加的关照,甚至连父亲的后事也是乔越鸣这个做弟弟的一手包办。
虽然他是父亲乔越笙的亲弟弟,做这些也是理应的,可是乔雪年这些年来见了太多的世态炎凉人世百态,也知道世间冷暖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因此也对乔越鸣的关心觉得格外的感激。
所以就算是婶婶洪文希对她百般责骂也好,她也会尽量去忍受,就是不想让叔叔乔越鸣在中间夹着太过于为难。
“我就是觉得你太委屈了,被那个女的那样欺负!”
“好了,我也不觉得委屈,”乔雪年挽着罗雅问的手臂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哄着对方准备先回去休息,“我难道是会忍气吞声的那类人吗?”
她没有想到那个电梯会正好停在了自己所在的这一层,电梯门一打开她就完完全全的愣在了原地。
电梯里面站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跟她好几日都没有见面的季盛煊。
她一瞬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对方那两分薄凉的视线从自己脸上滑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去。
季盛煊会来这里自然是因为叔叔乔越鸣的,毕竟乔越鸣是楚河集团的副总裁,他出了车祸住进医院还动了手术,显然不是一件小事情。
只是对方这么晚的时间还特地跑一趟,而且脸上的神色也总觉得有些阴沉,让乔雪年感觉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季盛煊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大步朝乔越鸣的病房跨去,就像是根本跟她不认识一样。
“雪糕?”
罗雅问已经迈进了电梯里面,还伸手招呼她赶紧上来:“电梯门都要关上了,你还在发什么呆啊,快点进来啊!”
乔雪年猛然回过了神来看向了罗雅问,可是脑子里面却全是季盛煊刚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雅问你先下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找叔叔问清楚。”
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扔下这句话,转身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了叔叔的病房。
她才刚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了半掩的房门内传来了季盛煊那熟悉的嗓音:“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