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乔雪年重新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点点滴滴,着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她已经不愿意再去想起唐振坤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以及对方双手用力掐在自己脖子上那令人窒息的触感。
早上洗澡的时候她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那个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给清洗掉,然而被唐振坤给掐红的脖子还是免不了会有红印。
乔雪年摸着自己的脖颈垂下了眼眸,感觉身体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凉了两分,她知道自己只有努力的面对现实才有可能迈过心里的那个坎儿,可是尝试了一下才发觉这是有多么的困难。
江漫丽看着她突然变了的脸色,便知道事情并不是对方刚才所说的那般简单,她在发现情况不对之后就立即出了包间的门到处去寻找,可是她在餐厅里面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乔雪年的身影。
她当时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妙,立即拨打了乔雪年的手机,然而电话那边却是迟迟没有人回应。
没有办法她只好回到了包间里面继续陪其他公司的老总们喝酒,也时刻注意着坐在不远处的唐振坤的举动。
“雪年,昨天晚上你离开包间后不久我就追了出去,但是不管我在卫生间的周围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身影。”
江漫丽回忆起昨晚上发生的种种总觉得是自己疏忽了,没有提防着唐振坤灌她的酒,让她没两下就喝得醉醺醺的失去了意识。
饭局结束之后她回了家一晚上没有睡好,动用自己的人脉四处打探着消息,可是都始终没办法同乔雪年取得联系。
乔雪年听到江漫丽这样说也觉得两分内疚,她应该在脱离险境之后第一时间跟对方联系,只是当时的自己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连自己的手机都不知道扔在哪里,只想着能够离唐振坤远一些。
“我去了卫生间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昏倒在了地上,”她闭了闭眼眸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酒店的房间里面,我头晕得很,还特别想吐,想要赶紧离开那个陌生的房间,但是唐振坤很快便推门走了进来。”
江漫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她没想到自己这个上司的疏忽,竟然会让对方遇到这样恶心的事情。
乔雪年显然也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了点什么,淡淡的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对方一般:“放心吧我没有被伤害,我有一个朋友正好在附近看到我意识模糊的被人给带走,及时的出现避免了事情的发生。”
她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后怕,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被夏逸南看到自己被带走的一幕,如果季盛煊没有赶到现场将唐振坤给揍得满口鲜血,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恐怕会让她这辈子都觉得后悔。
江漫丽扶着自己的额头沉重的叹出一口气来,她庆幸对方没有被那个唐振坤给占了便宜,但是同时心里也觉得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你报警了吗?有没有向警方说明情况?”
乔雪年缓缓的点了点头,可又随即神情凝重的回答道:“我没有留在那里等到警察过来,没有规范的取证,唐振坤很有可能会脱罪。”
要想告对方强奸未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个狡猾至极的唐振坤,这个男人或许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解释自己的行为,为自己禽兽般的行径找开脱的借口。
“要想告唐振坤没那么简单,”江漫丽这些年来也跟唐振坤打过不少的交道,在这个接触的过程当中深知对方的手段有多龌龊,“你要做好打长期战役的准备。”
乔雪年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只是她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记得准确,可是她分明觉得唐振坤走进酒店房间的时候,语气里满是急不可待,还问她是不是等急了,仿佛他们是早就约好了似的。
之后两个人撕破了脸面,唐振坤更是气急败坏的指着她的鼻子乱骂一通,还说是自己给他发的短信把他叫过来的。
乔雪年当时脑子昏沉被酒精给弄得意识模糊,根本没有去注意对方话里的这些细节,也是现在才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些许。
江漫丽立即俯身沉声的问她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记得唐振坤曾经说过,”乔雪年缓慢的抬起了眸子来,望着江漫丽那双透亮的双眼,声音也变得沉闷了许多,“是我发短消息把他给叫到那里来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非常的明晰了,整件意外的背后显然是有人操纵着一切,把喝得意识朦胧的乔雪年给送到了唐振坤的床上,还故意弄成是乔雪年主动邀约心甘情愿的一般。
对方险恶的用意可见一斑,让乔雪年这样经历了种种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跟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竟然可以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江漫丽沉思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说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管是唐振坤也好还是那个幕后的操控者都不可能轻易的认罪,还是等调查清楚了再走下一步。”
乔雪年也是这样想的,轻举妄动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何况她也不希望自己被唐振坤轻薄的事情被搞得众人皆知,下不了台面来。
她已经受够了别人的非议和带着有色眼镜的视线,能够避免的情况就尽量的去避免。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一个好欺负的人,既然那个在背后搞鬼的人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她自然也不会客气,必然会把整件事情给调查的清清楚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睚眦必报。
只是在这之前,她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做。
“江总,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