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后,笑藏刀跳下了船,他砍了几棵树把船遮挡在河岸旁的树荫下,让官平在船上侯着,叫上猴屁股一起往官道上走,去曲靖搬兵。
另一边段啸天他们沿着河道走了几十里,也没有见到人,众人已是疲惫不堪,天色已近黄昏,段啸天命人回曲靖看看有没有消息,其余人原地宿营。
已是戌时,曲靖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烟渐疏,笑藏刀二人走进了城门,猴屁股左顾右盼,期望找到他们寨子安插在城里的探子,他们经常有探子在城里踩点,打听来往客商的行走路线,只怕是这个时辰应该在哪家妓院风流快活……
说来也巧,正当他们快要到曲靖府衙时,碰到了当天踩点的弟兄老八,老八是个哑巴,平时靠手语交流,得亏是老八,换做别人看见猴屁股指定上来打招呼,那就免不了死在笑藏刀手下,也就没有了送信人。老八看到猴屁股,立马咧嘴笑着正要上前来,猴屁股背着手做手语让他不要靠近,老八先是疑惑一下,后来看到他还在不断比划,老八看明白了,停下来点了点头,迅速地出了城……
此时夜已深,府衙门口值班的衙役怀里搂着水火棍倚在门上睡得正香,口水都淌地上了。笑藏刀上去就是一脚,把他从梦中踹醒,跌倒在地,衙役还没起身便破口大骂: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嫌命长?”然后目光从下往上走,看到笑藏刀腰间令牌,赶忙爬起来躬身道:
“小的有眼无珠,请大人恕罪!”
笑藏刀说道:“朝廷出钱就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赶紧给我滚开!”
那衙役连忙点头称是,慌忙躲闪。
笑藏刀走进大堂,看四下无人,径直奔向曲靖知府的厢房,往门上跺了一脚,知府刘大人和两个小妾睡得正香,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爬起来怒道:
“谁啊?半夜三更找死啊?”
笑藏刀冷笑道:“刘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皇城司办案,误了时辰,你可知道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一说,刘知府很快就清醒了,赶忙穿衣服爬起来,开门恭维道:
“不知有何大案发生,需大人如此劳师动众,连夜到府上,下官能帮上什么,定全力协助!”
笑藏刀回道:“把你们府上的捕快全部召集起来,上山剿匪!”
“剿匪?敢问是哪座山上的匪?”刘知府问到!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管出人就行了!”笑藏刀说到。
“不是属下不肯出兵剿匪,只是我们府上捕快就几十人,剿匪恐怕有心无力啊!守城将士归云南王熊启尧熊大人管,他若出兵,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啊!”
笑藏刀若有所思,停顿片刻,说道:“叫个人给我带路!”随后在一名衙役的带领下走了,这也为老八报信留出了时间……
笑藏刀一行人来到曲靖王府前,守门大将立刻架刀拦住,说道:“王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笑藏刀没有作答拿出腰牌,往前一亮。守卫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竟嗤之以鼻,轻蔑道:“天色已晚,王爷已经睡下了,有何公干,明日再来,各位大人请回吧!”
笑藏刀听完火冒三丈,不过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忍了忍,客气的笑道:“我找你家主人是有公事相商,麻烦进去通报一声!”
另一个侍卫不耐烦的说到:“在这等着……!”
随后进门去了。片刻后,守卫出来后对另一个守卫说:“放他们进去吧。”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转身对笑藏刀漠然说到:“那就进吧……王爷有请……!”
熊启尧穿着白色寝衣,想必是刚已经睡下了,笑藏刀这等货色他压根也没放在眼里,故未更衣。熊启尧端坐于议事厅,笑藏刀进门躬身行礼道:“晚辈张绣,江湖人都给我取了个花名,唤我笑藏刀,见过封滇将军!”熊启尧横眉冷眼,怠慢极了,缓缓道:“说说吧,深夜到我府上,有何贵干?”
笑藏刀虽觉受辱,但在熊启尧面前,他也不敢放肆,毕竟如果兵权在握的熊启尧想在云南的地盘上要他的命,哪怕皇上亲自来保他,也未必保的下来。
只好继续陪笑道:“我等原本是来云南办差,没想过要来扰熊将军的清净,只是行至葫芦山时,因遭山匪暗算,押往京城的重要物品被劫了!山贼狡猾恶毒,未保一方平安,恳请将军随我一同出兵剿匪,还云南百姓一个安宁日子……”
熊启尧沉默片刻,问道:“哦?丢失的是何贵重物品!”。
“呃……这……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属下也不知何物”笑藏刀小心道。
熊启尧冷哼了一声说到:“呵呵……这点诚意没有,还叫个下人来求我出兵,他段啸天的谱是越来越大了,就是他爹还在世,也得给我熊某人几分薄面,你请回吧,老夫乏了,诶,对了,小姐回来没有?”
一旁的侍女小兰回答到:“小姐已经出去一整天了,还是不见踪影……”。
“这死丫头,越来越贪玩,等她回来非锁她几天!”:熊启尧已然无视笑藏刀等人,自顾自的说到。
笑藏刀气的直咬牙,但是为了拿回银票,他只能如实说了,否则要是让熊启尧知道他骗了他,肯定要活剐了他,反正朝廷的东西,他总不敢动心思。
于是他假惺惺的笑着说道:“前些日子我隐约听到我家大人说云南天外坠石一事,我想多半就是那块石头。”
熊启尧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早就听说天外来物的事情,宝物坠地之后,他也一直在寻找这个无价之宝,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它在哪了,他掩藏住心中的狂喜,镇静的说:“是这样啊……这种宝物山贼也敢劫,全然没把我大宋律例放在眼里,放心,老夫亲自给你追回来!”
笑藏刀听完面露喜色,连忙下跪叩谢:“多谢将军出手相助,将军威武!”
熊启尧哈哈大笑道:“不必多礼,老夫虽已多年没上战场,但没有一天敢忘为朝廷效力!”
气氛瞬间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