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无忧看着韦申德脸上溅的血,从怀里掏出一块儿手帕递上去,“擦擦。”
韦申德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咧嘴对印无忧笑道:“表哥,你可真贴心,还给我准备了手帕。”
印无忧没有理会韦申德,看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对韦申德说:“如何?他说了什么没有?”
韦申德一撇嘴,对印无忧说:“还没呢,我刚才还在想,如果他不说,要不要把他扔到赤练那里,赤练可是好久没有喝过人血了。”
印无忧扶了扶额,对韦申德说:“先把人弄醒。”
韦申德朝那具不成人形的身体泼了一桶水,那人悠悠转醒,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印无忧见他醒了,开口说道:“疼吗?”
那人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费力地扭过头,瞥了眼印无忧,虚弱的说:“要不你来试试?”这个声音,赫然是阿松。
韦申德听到阿松挑衅的语气,一鞭子就甩在阿松身上,阿松闷哼一声,说:“打吧,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印无忧摇摇头说:“我不会杀你,你猜那个留在郭府的人怎么样了?”
阿松听到印无忧的话一脸怨毒地看着印无忧,那双眼睛散发出的强烈的恨意,让印无忧觉得自己赌对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总归你们两个之中会有一个人说的。”
阿松冷笑道:“你错了,我不会说,他更不会说。”
印无忧见阿松油盐不进,倏地笑了:“呵,你说不说对我们的意义不大,只不过是费点儿时间罢了,阿德,把他扔给赤练吧,他要是说了,就给他个痛快。”
韦申德从怀里掏出一个短笛,吹了一阵子,一条红色小蛇从角落里爬出,赤练吐着信子,慢悠悠地挪动到韦申德脚边,嗅了嗅,似乎很是嫌弃韦申德身上的血腥味儿。
印无忧看到赤练的样子,笑着说:“阿德,赤练都嫌弃你那一身血腥呢。”
韦申德撇撇嘴,没再说什么,弯腰扯起赤练的尾巴,把它扔到了阿松身上,赤练张开嘴就往阿松的脖子咬去,韦申德看着赤练说:“别咬死了,他要是不把话全都吐出来,我就拿你顿蛇羹。”
赤练堪堪停住了咬向脖子的嘴,吐了吐信子,似乎很不满,在阿松脖子上绕了一圈,钻进了阿松的衣服里。阿松突然开始浑身颤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大声喊着:“不要!不要!”阿松不断挣扎着,可是被锁链锁着,动弹不得,刑讯室里又充斥着阿松的惨叫,印无忧待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那浓重的血腥味儿,对韦申德示意一下,二人离开刑讯室,留下那一人一蛇。
印无忧把韦申德踹进房里,三令五申让韦申德把身上的血腥味儿洗掉再去见他,而印无忧则漫步在庭院中,此时已是深夜,印无忧却没有一丝困意,夜风还有些冷,吹得印无忧愈发清醒。印无忧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对叶安心的安危感到一丝担忧,印无忧走到凉亭里,看着韦申德布置的花园,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疑窦:“寻常的玫瑰最早也要四月开花,为何县衙里的玫瑰三月就开了?”
印无忧想到这里,终于明白初入县衙时的古怪之处,印无忧起身去找韦申德,韦申德正好换完衣衫,准备出去,见到印无忧在外面,说:“我正想找你呢,赤练回来了。”
印无忧听到这话,问道:“都说了什么?”
韦申德把刚才赤练传的话重复一遍:“他说他们是金师爷安排去监视叶安心的,说是要找什么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们并不知道,只说是一个用内功封住的盒子,如果不是内力高深的人,根本打不开。”韦申德顿了顿,对印无忧说:“还有就是,我怀疑叶安心已经被卷进来了,燕山说今天上午叶安心乔装打扮出门到处找活儿干,在一条偏僻的街,无意间打开一个密室,我本以为只是哪个商贩藏东西的密室,没想到,刚刚那个人居然说那个密室是他们用来联络东瀛人的,表哥,叶安心如果不是他们的人,那么就一定会被灭口。”
印无忧没想到自己刚才无意间发现的疑点,这么快就得到了验证,印无忧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阿德,我刚才在凉亭里看见你家的花园花都没开几朵,郭府里虽有些花,也都是应季的,但是我那次去县衙,却看到县衙的花园里玫瑰都开了,宋雨懿还在摘玫瑰花瓣做糕点,当时我就感觉哪里不对,直到今天才发现,这玫瑰未免开得太早,如今看来,县衙的玫瑰很可能是东瀛的品种,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溧阳县令和镇国公脱不了干系!”
韦申德不禁有些担忧:“我们这次动手,虽然揪出了他们,但是难保他们没有盯上我们,不然那个宋大人为何三番五次找你?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表哥还是快离开吧。”
印无忧摇摇头说:“宋大人这几次找我,都是想让我向他的女儿提亲,我猜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不然我去了那么多次,他们不会放我走。”
韦申德看着印无忧,皱着眉头说:“表哥,我还是那句话,你的安危最重要,剩下的我会调查,至于叶安心......”
印无忧打断韦申德,说:“你不能动心儿,我也不会离开,阿德,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久了,镇国公都没有盯上叶安心,可她进了郭府就被盯上了?我绝不相信他是镇国公的人。”
“表哥!我知道你喜欢她,可万一她......”韦申德急切地说道,印无忧还是打断他:“没有万一,心儿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这个秘密不一定是关乎镇国公,何况,如果她是镇国公的人,镇国公想要的东西,她不会不给,她也不会把我往宋雨懿身边推。”
韦申德看着印无忧,心里盘算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相信,那我就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