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煤矿,已经六点多钟了,已经是吃晚饭时间了。我和小练在三婶的厨房里吃了饭,我更回山上的石头房子了。
第二天,英子对我说:“伢子哥,你现在不用上班,何不去鲍大爷那里看看我们寄养在他那里的两盆崖兰?”
“好啊。”我说。
难得煤矿停班,我正有此意去鲍大爷那里。于是,我吃了早饭更搭车去县城了。
到了鲍大爷家,鲍大爷一如既往的热情迎接我。
鲍大爷带我到别墅后花园的“兰圃”。
兰圃里,鲍大爷的两百多盆兰花依然长势很好。在一个角落里,放着我寄养在这里的两瓶“崖兰”。
鲍大爷指着那两盆兰花说:“你的两盆崖兰的烂根病治好了,但这两岔崖兰新的病又来了,就是对兰花危害很大的“白绢病”,但现在也被我治好了。我认为你这两盆兰花疾病不断,与你的种植土有关。”
我说:“这土是从天坑里取来的,应该没有问题呀。”
鲍大爷解释道:“种兰花最讲究通风透气,而你的种植土只有一种岩石风化土,透气性是很差的。”
鲍大爷讲得似乎很有道理,我忙问:“哪怎么办?”
鲍大爷说:“我看应该换掉里面的土了,因为这土已经起过“白绢病”,如果不换土,这病还会卷土重来的。还有就是要规范种植,风化土里面要加入增加透气性的火山石和松树皮。”
我说:“我种兰花是生手,那么一切就按你的办吧。”
鲍大爷说:“崖兰是一定离不开风化土的,我这里没有那种风化土,哪就麻烦你回去取点风化土,你什么时候送来,我什么时候帮你重新种植。”
我想现在回去取是不可能的,明天应该还是停班,便说:“明天吧,明天我取风化土给你。”
看完了兰花,我们回到了别墅里。
茶过三巡,这时鲍大爷向我透露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崖兰已经批准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了。
我一听这消息十分的激动,我说:“这么说来崖兰又要身价倍增了。”
“可不是吗?”鲍大爷也是一脸的兴奋,“我看我的养兰爱好终于有出头之日,可以大干一场了。”
“那么,我们以后种好崖兰就可以发大财了?”我两眼放光,仿佛漫天的钞票已向我飞来。
“没有那么简单,”鲍大爷向我当头泼了一盆凉水,“现在国家的政策是禁止兰花买卖的,既然崖兰已经定为国家保护植物,那么就更加禁止了,被政府抓住了要坐牢的。”
我一听鲍大爷的话,激动的心情瞬时凉了下来,不禁叹息了一声:“唉,真是好事多磨,空欢喜一场。”
这时鲍大爷打开那台二十五英寸的日立彩电给我看。
电视里正在放人民大会堂中央开大会的新闻。播音员新闻稿中说,要加快改革开放力度,步子更快一点,胆子更大一点。
鲍大爷看着电视说:“现在是全社会思想大解放了,从中央到地方都一样,什么都在改变。我想种植兰花也一样,中央迟早会开放政策,允许兰花买卖的。”
我说:“但是崖兰是国家保护植物呀,纵使允许兰花买卖,崖兰恐怕就不行。”
“崖兰虽然是国家保护植物,我相信人工种植的是不同的,我相信总有一天国家会允许人工种植的崖兰自由买卖的。”
鲍大爷激动不已,眼中放射出希望的光芒,仿佛一切皆有可能。
我的心情也跟着鲍大爷重新激动起来,我说:“到那时,我们就真的发大财了,鲍大爷,我们现在就开始扩大崖兰的种植规模吧,财富只给有准备的人。”
鲍大爷喝了一口茶,点点头:“我早有这打算了,我计划着准备和你一起成立‘崖兰种植合作社呢。’你用你的那两盆崖兰入股,我用我的七盆崖兰入股。”
我一听鲍大爷提出的“崖兰种植合作社”真是又好奇又激动,我说:“鲍大爷,我一切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做。”
这时鲍大爷的老伴走进客厅里来,叫我们去吃午饭了。
鲍大爷说:“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你回去准备种植你那两盆崖兰的风化土,明天再送过来。”
吃完了午饭,告别鲍大爷,我坐车回去了。
回到山上的石头房子,我把崖兰已经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鲍大爷准备和自己成立“崖兰种植合作社”的事向英子说了一遍。
英子听后也是满脸激动,她说:“种植崖兰肯定有前途,能赚到大钱的,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去‘皇帝洞’取风化土吧。”
于是,我们带着小虎,向几公里外的“皇帝洞”进发了。
好几个月没有去“皇帝洞”了,我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发现路上的植物长得更加茂盛了,要向前走都有些困难。
英子走在前面,拿着砍刀劈开挡道的杂木,开辟一条前进的道路。
小虎则兴奋的走在最前面,在树丛中嗅来嗅去,好像为我们排除前进中的危险。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皇帝洞”下。
现在的“皇帝洞”比以前又有太不同。经过一个春天的孕育,“皇帝洞”周围草木茂盛,那郁郁葱葱的藤蔓已经将岩壁上面的洞口遮死,已经完全看不出洞口的样子。
我们好不容易才从旁边的權木丛中找到那两根藤,那两根藤也长满绿色的叶子,是那样的生机盎然。
我决定自己先上去,就怕洞中有什么东西会吓人。
我拉着藤条向上攀登,好不容易才到了洞口。当我爬进洞口,来到里面时,发现里面跟以前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地面变得更加干燥了。地上的那一层厚厚的风化土由于缺少水份,很多地方已经翘起开裂。
不一会儿英子也上来了。英子一上来更要去那间耳房看“龙床”。
我们来到耳房,那张“龙床”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和英子走上前去,兴奋的坐在龙床上,这一刻,仿佛自己也是君临天下的皇帝。
再看墙上皇帝写的那首诗,但现在它已不存在了,前几个月被我用铁铲铲去了。
看着石壁上的疤痕,我不禁有点可惜,甚至后悔不已。它毕竞是皇帝写的一首诗哎,这首诗应该有多么大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啊,但它却毁于我手,我是不是历史罪人?
唉,管它这么多,随着我把这首诗毁去,一段历史也毁在我手中了,这洞中的一切都在别人眼里成了迷。对我和英子来说,重要的不是这段历史,而是洞中地上的可以种植“崖兰”的风化土。
我和英子在龙床上坐够了,更走出这耳房,来到大厅里。
在大厅里的地上取了一背包的风化土,更出了“皇帝洞”,攀着藤条下到了地面。
我们又将那两根藤条拉到一边,藏在權木丛中,更带着小虎回石头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