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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佳人恩重(二)

多谢书友-“十三灬梦卢偲匚”“20200403180002715”、“星月灬幽暗天琴夏舞冰SakurRay”推荐,拜求推荐,求收藏!王林揖首了!

宋时,自开封往东一条大河,名五丈河,连通汴水,是开封漕运要冲。五丈河东连梁山水泊,汇入济水。

这五丈河平素即船织如棱,甚是繁忙。此时,一条船儿在河上向东疾行。船舱内装饰典雅,有两个年轻清秀男子坐于舱中。细细看来,却是两人女子乔装而成,正是梁亦霏和侍女琴儿。

原来当晚蔡京退衙回府,走到内宅时,听得夫人房中丝弦声响,曼妙声传:“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正是一首西江月。

走进厅堂,见夫人正与梁亦霏在哪里弹琴作歌。

原来,梁亦霏到东京为祖父作寿,这蔡夫人久未见外孙女,故而留之盘桓至今。

梁亦霏见祖父归家,上前见礼。

蔡京道:“霏儿,这西江月莫不就是那沧州王林所作。今后勿要再看此人词作了!”

蔡夫人不解道:“为何如此。此子词风或缠绵或刚烈,却是极佳的!”

梁亦霏不明旧里,亦是一双美目看向蔡京。

蔡京叹息一声:“这王林词作非凡,奈何做贼。现今官家已调集禁军,不日进剿梁山。这王林即为乱臣贼子,授首之日不远了。即为反贼,词作再好,也不能再看了。切记切记!”

蔡京这么说倒确是周到的。东坡居士词作可称千古一人,但也因为恶了官家,徽宗一朝,苏词皆不得传唱,何况名声初显且伦为乱贼的王林了。

梁亦霏听蔡京道出原由,美目闪烁。她实在难以接受,那个湿润如玉、气宇飞扬的士子竟是祸乱河北的乱贼。身着朴素,挥毫写出青玉案的王林,一骑绝尘而去的王林,新宋门外一闪即逝的王林,过往景象一一闪现脑海。

梁亦霏忽然定了定心,上前道:“祖父所言,霏儿记下了!祖父,霏儿离家已有半载,甚是想念爹娘。明日霏儿欲回转大名,还望祖父恩准。”

蔡夫人道:“霏儿想爹娘,可我那女儿自去了大名,心中那里还有我这老妇人。回去也好,明日安排人等,送你归乡!”

梁亦霏点头应了。到了第二日,却留下书信一封,只说思念父母,不愿劳动祖父母安排送行,先行去了。却是带着侍女乔装扮做男子,雇了条船沿五丈河而下,直奔梁山而去。

梁亦霏虽与王林只三面之缘,但心中隐隐有所期盼,只是碍于身为女子,不能轻易相见。如今见王林有身死之危,再也耐不住了。只想快快告知王林,让他快些逃走。

。。。。。。

且说王林自高唐回山之后,一面继续加紧装备编练各军,一面整顿山寨秩序。山寨经历几战,收获多多,钱粮一时丰足,开垦田地中麦苗青绿,军民皆是一片欣喜。

王林心中却是毫不轻松。

原来历史上,梁山可是被朝廷多次进剿的。如今又破了高唐,可想而知,大战必将接踵而至。

心中紧迫,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每日里四处巡查,督促各部练兵。

经高唐州一战,获安武军战马六百余匹,时有北地好汉段景住,也来投奔梁山,带来所贩马匹三百余,柴进更是利用往日资源,加大马匹购买力度,至此,骑军一、二、三军又各编马军五百。俘虏安武军军士,挑其中雄武者交与张经预备军,勤加训练。

私下里又给朱贵下了严令,要求梁楼加大东京、大名、青州侦查力度,朱贵领了王林命令,自是不敢怠慢,一时间,各地信息源源而来,报与王林知道。

综合一月来信息,再加朱富自东京传来,禁军近来调动频繁,整顿军马,王林断定,大战近在眼前了。

这一日,王林将各部头领召集在聚义厅中。

“各位头领,综合梁楼近来所报信息,可以判定:朝廷要对我梁山动武了。金陵水师已集结兵员万余,战船八百余艘,正沿运河而上;东京禁军以呼延灼为都总管,并韩滔、彭玘两部团练共计八千,已集结完毕,正整装待发;此外,青、齐、密三州禁军已在青州集结,加配属厢军合计有两万众。以张叔夜为率臣,只待三部军马会齐,就会攻我梁山。”

王林说道:“各位头领,对这次即将到来的大战,都谈谈吧!”

阮小七当即站起:“哥哥,我梁山水军虽未编制满员,但战船不下五百,兵众已有三千,更加以久习水泊,何惧他建康水师,届时定要他们都喂了这泊中鱼鳖!方才快活!哈哈哈哈!”

这阮小七却是听说战事将至,兴奋异常。阮小二、阮小五也是站起身来,各自说了一些作战之法。

林冲站起说道:“哥哥,我梁山现今兵精梁足,又占尽地势之利,何惧这区区禁军,林某原是禁军教头,久知禁军废驰多年,战力疲弱。只这呼延灼,却是个猛将,所部三千骑军,人马俱甲,冲阵之时,更是以锁链相连,直如钢铁巨兽,比西夏铁鹞子不遑多让,不可等闲视之。”

汤隆当即站起:“哥哥,小人在东京之时,多听我家哥哥号称金枪将徐宁的说过,这连环马只需勾连枪即可破之。小人愿赴东京,请我家哥哥上山,教习枪法,破那呼延灼!”

王林接口说道:“汤隆为我山寨之心可嘉,但此举不可行。徐宁为金枪班班直,在东京生活优裕,岂愿上我梁山。我梁山军自负仁义,不可行那逼人上山之事。”

“刚才几位头领说了各自想法,说的很好。此次战事,参谋部已研究多日。”

原来,王林考虑大战将至,自身虽然占了熟悉历史的便宜,可以预先考虑一些东西,但对于具体战阵战法,却是弱项,故而自高唐回山之后,即筹建了参谋部,以朱武、吴用两位军师为主,张经教头为辅,并加入数位张经教授出的精干者。就每次战事进行预演,群策群力,力求必胜。

“经多方研判,参谋部给出了全歼一部,重创一部,威慑一部,以打促和的总部署。

先说说为什么要以打促和。众位头领不知,赵官家与北面金朝已订立盟约,约以共击辽国,灭辽之后,宋取燕云之地,金取辽国故土。此时,金国正在辽东、辽西攻伐辽国,屡破辽军,辽国上京已失,大半国土落入金人之手。而朝廷还迟迟未曾出兵北伐。”

说到这里,王林摇头苦笑:“这朝廷还真是够了,三国之时,孙刘联军,才能对抗曹操。后蜀、吴因荆州捉对,才有后来魏之统一。殷鉴不远,朝堂衮衮诸公竟视而不见,与强金联手,去打辽国,竟想不到辽国国灭之时,就是金人南下之日!在这里,我们不去讨论朝廷此举利弊了!但是,我们要从大局出发,有节制的打这次大战,为什么要有节制呢,因为在官家北伐收复燕云之际,我们不能与朝廷发生大战,一旦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势必把朝廷军力皆牵扯在梁山,从而影响收复燕云大局,燕云之地毕竟是我汉家北部屏障啊!宋金盟约已是损手,如连燕云也被金人夺去,岂不更糟。

所以我们要有节制的打,即要打痛朝廷,又不能打残他。从而达到以促和的目的,使朝廷专心去北伐,我梁山则进一步壮大军力,以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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