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凌菲已经失去了知觉。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宫墨尘用了十五分钟。
终于到了,后面八个人也刚刚赶到,他提着药箱奔跑进来,漆黑一片。“凌菲!”所有人打开了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才看到漆黑的角落有一丝光芒,那就是宫之星发出的光,而躺着的人就是凌菲,附近都是一大片血。
宫墨尘跑了过去,抱起了凌菲,看着她满身的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你们快把灯照过来!宏婷,你过来帮忙拔出来,宏宇赶紧帮忙止血。凌菲,你醒醒。”
宏文在低声啜泣着,宏香看着满地的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那么多的血,估计活不了了。
整个工厂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宏婷鼓起勇气拔出来尖铁,宏宇连忙用止血药和纱布绑住。
“开车,去医院。要快。”他抱起了凌菲上了车,她的身体却冰凉冰凉的,他抱紧了她,“凌菲,对不起!对不起!”
八分钟,宏杰用了八分钟到达了医院,救护人员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宫墨尘把她请放到病床上,宫墨尘看着几个医生把床推了进去,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宫墨尘慢慢地走进了医院,站在抢救房门口的凳子上。
这一刻,一分钟犹如一年,宫墨尘不停地抽着烟,其他八个人都陪着他等待着。
一个小时后,一位护士走了出来:“病人严重缺血,你们谁是A、B、AB、O型阳性?”
“抽我的!”宫墨尘走了过来。
“符合都跟我过来。”宏文、宏轩、宏伟和宫墨尘跟了过去。
抽完血后,宫墨尘走了出来,继续站在门口等着,宏香从外面买回来了水和宵夜。拿到宫墨尘面前:“宫少,吃点东西吧!”
“拿走!”宫墨尘什么也不想吃,只想等她出来。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抢救室的灯灭了,门打开了。几位医生疲倦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位医生走到宫墨尘身旁,严肃地对他说:“宫少,脑部的伤口太深了。我们已经止住了血,伤口也消毒缝合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几位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麻烦让让。”宫墨尘跑了过去,双手扶着病床,心疼地看着她。
她睡得好安静,好祥和。额头包扎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一张苍白的脸,找不到一点血色,鼻子戴着吸氧器。
宫墨尘和护士推着病床来到了最好的病房,一房一厅一卫一浴一阳台。
护士们交代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宫墨尘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还是那么冰凉,没有一丝温暖。
转头对着他们八个人说:“你们都回去。明早宏文你主持会议,这几天所有事情你们八个人自己处理,宏轩你回去交代许妈,明天开始做饭你带过来,准备让许妈拿几套我的换洗衣服过来。宏杰,你去查下今天的事是谁做的,查到后你知道怎么做吧?”
“是!”
他们离开后,宫墨尘右手紧握着凌菲的手,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如果我没有犹豫,一切都不会这样。这几个月,我一直工作到,深夜,累到直接倒下睡了,我以为我不再见到你,就可以将你遗忘,可是,当我看见你倒下的那一刻,我害怕了,我才意识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根深蒂固了,只是我给自己找了太多的借口把它敷衍过去。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一滴眼泪从宫墨尘的眼角缓缓流下。
此时,凌菲的裙袋里传来一阵铃声:“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
宫墨尘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屏幕,南君昊?点了接听键:“菲菲,你在干嘛?”
“南君昊,我是宫墨尘。”
“宫墨尘?为什么菲菲的手机在你那里?菲菲呢?”
“我女人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南君昊着急了起来,为什么菲菲突然会和宫墨尘在一起?
于是派了阿文去调查。一晚上,南君昊都无法入睡,心里很害怕凌菲选择了宫墨尘。
这一夜,宫墨尘守了凌菲一夜。
第二天八点钟,医生过来做检查。然后对宫墨尘说:“病人的心率正常了。还需要继续吸氧。”
“谢谢!”
一晃五天过去了,凌菲还是没有清醒。医生说伤口愈合了,呼吸也正常了,身体也有温度了,就等她清醒过来。
宫墨尘着急了,拿起凌菲的手贴近自己的脸:“凌菲,快点醒过来,醒来打我骂我都好,等你醒来,余生我任你差遣。”
这是,凌菲的眼皮动了动,睡梦中,一直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吵她睡觉?
可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使劲了全身力气,才睁开了双眼,看到床边有个人握着她的手。她用力伸回手,那个人抬头看过来,是宫墨尘吗?头发凌乱,眼袋加上黑眼圈,嘴唇附近胡须那么长,简直就像一个老头。
“凌菲,你醒了!太好了,医生,医生。”他跑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一群医生走了进来,有人摸了脉搏,有人看了眼睛,有人问了她有没有不舒服……将近十分钟,所有人都走了出去。
还没死?奇迹!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想坐起来,发现自己全身都痛,是不是躺太久了?
宫墨尘走了进来,见到她要坐起来,跑到她面前扶了她,待她坐好后,宫墨尘突然突然紧紧抱住了她。“真好!你醒了真好,凌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打我吧!是我的错。”
凌菲没有开口,现在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活着,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墨尘放开了她,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到了她嘴边,她抿开嘴喝了起来,她太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