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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二星座穿越职位(四)

仲隐轻轻偏头,对着叔姚,第一句话,别哭,我很开心。虽然理解了仲隐的心情,但叔姚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

第二句话,别怪他们,他们没有做错。叔姚忍泪点头,她明白仲隐说的是冥也元烈他们,仲隐之前做的事本就不为天下人所容,他们追杀仲隐才是忠于国家,她没有理由诟病。

第三句话,仲隐略微迟疑,他一切都做完了,安排好了,唯独叔姚,他不知所措。终于他开口,说对不起,从在骊连那次赌赛开始,他就影响了叔姚安稳的生活。如果叔姚原谅他,自己走回正轨去。叔姚愣住,大声抽噎,疯狂点头。

仲隐说,好啦,闭上眼睛,不要看他。他不想让叔姚看见他面目狰狞,留下阴影。

一个细作、间谍、绑匪怎么会如此是非分明,淡定从容,又如此神情——大家心下动容感佩,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件事里面的隐情,心里也都明白了仲隐和叔姚之间未曾言说的关系。

冥也射出弩箭,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仲隐很明显地推开了想挡在他身前的叔姚,大家面面相觑,静默无言。片刻之后,仲宁反应过来,从边上把背过身去、紧闭双眼正发抖的叔姚一把抱过来,把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堵住她的耳朵。军队没了顾虑,仲隐被万箭穿心。

一切又回归平静,对于无怀国来说,不过是一个敌国暗探被抓住杀死而已,无足挂齿。

冥也经此一事彻底出头,怀王对这个与自己同氏的子弟早就想提拔,毕竟之前母系社会的残留,都是姓比较重要,上两代也都是女帝,如今时代正往父系社会转变,他成为无怀国主,也很想让氏族子弟发迹,只是一直碍于冥也神官的学识身份,没有机会。

这次冥也算是立了大功,怀王终于得以将其提拔,单为其特立一个职务,主管王室祭祀和各项礼仪,神宫隶属其职能下,为办事机构。冥也得以进入朝堂,怀王对其信任有加。

怀王也知道季姬是个厉害的,天文神学样样通晓,神宫之事便全权交给了季姬,为冥也的下属心腹。公子珂欣喜异常,她与冥也相见的机会更多。

伯姬和伯洵经过这件事的配合,两个人都很惊喜,之前在朝堂上的小小默契被放大,他们都觉得很舒服。伯洵做事认真,一板一眼,特地请伯姬在馔香楼摆宴,伯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伯洵一本正经地递给她一封情书和礼物,特别正式地请求伯姬,能不能追求她。伯姬笑得合不拢嘴,伯洵倒挠头不好意思。两人常出去遛马郊游,书画交游,算是正式开始交往。

而叔姚则陷入了一些麻烦。当时在场的士兵们都是元烈的兵,都是真汉子,虽然怨恨仲隐危害无怀,但毕竟他是忠心为骊连,对他的大义凛然倒也心下敬佩,再加上元烈命令,倒都不曾往外乱说。伯姬和伯洵之前的铺垫也很有用,怀王完全没想到叔姚之前通敌帮忙的行为。

然而孟姬是认真的,法度最大,一定要一切行为按规定来,把叔姚下狱看管,从她的生活和府邸开始重点审查。如果她不知情就算了,但如果她在知情情况下,那就是包庇间谍、通敌叛国。

孟姬着力审问之前向冥也卖出仲隐行踪的仆从,仆从受不住酷刑,终于说出风月阁叔姚相救的事。孟姬执法必严,又走访考察到王陵时期有人看到隐约的陌生男子人影,和叔姚在一起。元烈军中护送叔姚而投奔的江湖侠客,身份也很可疑。随着孟姬的追查,叔姚一步步越来越危险。

她身边的人不是撒手不管不想救她,第一,毕竟牵扯到国家利益,叔姚确实重感情而轻国家,这个事难说话也难办,总不能求情让孟姬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包庇间谍危害国家的行为,总感觉说不过去。第二,孟姬是个看重法律法规的,油盐不进,坚持原则,旁人难以劝动她。

伯姬和伯洵正在热恋之中,伯姬是现实的,一向是规避风险,伯洵是个老古板,按部就班,两个人打定主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仲宁听到了仲隐和冥也的对话,心里又放不下叔姚,当然想救她,但是心中又有些不痛快。之前他一直没去了解,仲隐藏得又好,他从不知道叔姚已经有喜欢的人。之前同窗时期,叔姚就已经优秀地夺他眼球,后来朝堂上交锋配合种种事件,她的外柔内刚和勇敢坚定一直很吸引他。那么多的默默关注和付出,总是心底存有一份希冀。

然而,这次事件却突然告诉他,叔姚早就与另一个人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情,不仅如此,叔姚还为了他,感情用事到不分黑白、通敌叛国。先不说吃醋,这相当于他心里的叔姚整体坍塌。

除此之外,虽然仲宁平日里闲云野鹤淡泊名利不争不抢沉稳内敛,但对国家有一种没来由的抱负和情感,或者说就是我们说的无脑爱国主义。这种思维惯性作祟,使他总觉得叔姚在爱情和国家面前选择了爱情,如果他营救叔姚,就是不爱国家。仲宁陷入痛苦纠结,只能暂时逃避,并没有采取行动。

冥也是因为旧情难却,又答应了仲隐要保住叔姚,他倒也不是无耻的人,对此也上了心,百般思索对策解救叔姚。

元烈心里对姚姊也紧张着急,表面却装作撒手不管。毕竟之前瘟疫,死伤最多就是他手下的兵,他对仲隐没好气。他是无怀大将,整个朝堂最忠诚爱国的人,更不能理解叔姚的行为,生她的气,也躲着逃避。

冥也派人将孟姬掌握的几个人证杀人灭口,利用这个方法想阻止孟姬继续追查,孟姬却不依不饶,慢慢地,一个查,一个断,死的人越来越多。孟姬传讯叔姚的贴身侍女阿卿,用刑审讯,阿卿深知叔姚的为人和心志,也理解她选择爱情的苦衷,左右为难,那时的奴隶都非常忠诚,最终阿卿为了证明叔姚的清白,撞墙自尽。

冥也杀人灭口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曾经为仲隐办事的,叫韦大。他弟弟韦二是开戗行的,势力不小,决心报仇,带着人暗杀孟姬,孟姬是读书人,没有武功防身的,受伤不轻,千钧一发之际,公子瑜带人冲进来救了孟姬。

自从上一次事件之后,公子瑜就对孟姬留了心,一举一动都关注着。这次孟姬钻牛角尖一定要查下去,公子瑜也知道,她一直觉得,生活中的一切都应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按规矩来,不应该藏着掖着,也不容许有藐视法规的行为。但公子瑜和她两个人就是相反的,一个特别重法律法规,一个逍遥自在视法律法规于无度。

孟姬的追查,连累到更多人死亡,她自己也有生命危险,还不停地背负上人命,公子瑜实在忍不住了。上一次,是孟姬影响他,告诉他生活不能太过散漫,规矩也很重要。这一次就让他去影响法官,告诉她生活也不只能放在条条框框里,有时需要柔软。

公子瑜请求孟姬听他说一个故事,他把韦二死前说的故事告诉孟姬,冤冤相报的故事。他又找到阿卿的家人,找到叔姚的姆姑。孟姬看着他们的痛苦,第一次开始怀疑,法大,还是情大,这件事是不是还要追查下去,会不会死更多的人。孟姬看着难得正经的公子瑜,陷入了沉思。她更进一步了解了公子瑜,他的内心是柔软善良的。公子瑜更放下身份请来伯妘为她诊治,又常来探望孟姬的伤势恢复情况,孟姬渐渐打开心扉,两个人开始新的交流。

孟姬忍着痛,让公子瑜扶着她,来到牢里和叔姚好好谈了一次,她感受到叔姚的柔弱无助和困惑,也明白她并没有卖国之心,叔姚只是想保住自己的爱情,这无可厚非。叔姚为无怀国出使多年,忠心耿耿,立下无数大功,要说她故意背叛故国,也无从说起。

叔姚本心不坏,如果非要把这件事抖出去,先不说叔姚一辈子尽毁,性命不保,叔姚的母亲、元烈他们也会和那些家属一样伤心,怀王一直把这帮臣子看作亲人般包容爱护,他又会有多失望伤心。孟姬慢慢开始向公子瑜靠拢,给生活一点点虚假的空间。

叔姚最终无罪释放。可笑的是,这件事说起来,最后救了叔姚的,不是仲宁元烈伯姬伯洵公子珂这些朋友,而是杀掉仲隐一心上位的冥也。若不是他一路暗杀,死的人越来越多,难以刺激孟姬放弃。

叔姚回来之后,失去爱人的悲伤,牢狱之灾的绝望,加上情同姐妹的侍女为自己而死,各种情绪交织,她几近崩溃,情绪低迷,告病请假。怀王想着叔姚愤怒悲伤,惊吓恐惧,一时间难以消化,还让她好好休息。

叔姚惆怅恍惚,整日闷于府中,虽说她知道要把生活拉回正轨,但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叔姚整日弹琴,封闭自己。

元烈心热冲动率性,不能理解姚姊的行为,生她的气,总不去看她,幸好伯妘常常来见元烈,温柔心善的她总是劝元烈,站在叔姚的角度去想想,当他爱上一个人。元烈不说话了,他想到了伯妘,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伯妘做了这些事,他会怎么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她吗。元烈似乎明白了姚姊的痛苦。

怀王年纪也大了,朝堂上这些孩子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他早已经与他们情同父子,对于叔姚他担心得紧。正逢中秋,宫中举行宴会,怀王特地让叔姚前来参加,出府转转,散散心。

众人都前来会宴,饮酒赏月,欣赏歌舞。怀王突然说,良辰美景,月色如水,点滴清音最是相配,听说叔姚最近喜爱弹琴,能否为大家弹奏一曲。叔姚心事重重,借乐师的琴,弹一曲空山鸟语,却弹得悲怆清冷,出世得好像就要消散。

众人都感到叔姚痛苦凄凉,心中不忍。尤其是仲宁,似乎终于迈过了心里那个坎。他坐的离乐器部最近,叔姚一曲弹罢,双腿跪得略微有些麻,撑着地想尽力平静地站起,仲宁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拉了叔姚一把。这被怀王尽收眼底。

怀王十分担心叔姚,晚上与怀后谈论,怀后柔婉聪颖,说这次的事无非是对叔姚的感情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还一直走不出来。叔姚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给她指一门好的婚事,让爱情帮她走出来呢?

怀王一听大喜,深以为然。他早就给叔姚想了一门好亲。从王陵罚跪的时候,怀王就感觉仲宁对叔姚动了心思,两个人又是同窗,学识都不错,年龄也相合,性情也合得来,加上仲宁有这份心,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怀王想立刻请双方父母,怀后拦住了他,温温柔柔地刮鼻子,说风就是雨,也不看看什么时辰,睡吧。怀王安安心心睡去。

第二天怀王便召来双方父母。叔姚的母亲虽然青年守寡,独自抚育女儿,但因为曾经担任过都中学宫的讲学博士,学识高见识广,清高孤傲从不亚于旁人,对女儿的婚事也是千挑万选。

如今怀王的这个人选让她十分满意,文仲宁,从出身上说,他的祖父是公子珂母妃的长兄,公子珂是他的小表姑,也算是王室外戚;从学识上说,都中学宫优等生,文武双全六艺皆通;从工作上说,朝堂肱股之臣,受封定康侯,备受王上赏识,工作又不像将军那么危险,安安稳稳;从家庭来说,父母也都是文化人,地位也都不低,父亲曾是朝臣,母亲则是宫中女官,仲宁的一个弟弟和公子珂同年,他母亲便曾是公子珂乳母;小伙子长得也不错,个头高,性格又稳重,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完美的。叔姚母很满意。

仲宁双亲健在。他的父亲曾经也是都中学宫的精英,是前朝的御史大夫,为人文雅谦逊,深沉稳重,退休之后淡泊名利,在家中安度晚年,经历多年朝中风云,他对待人、事自有一番道理。他的母亲曾是宫中女官,负责丝织针线,后来成为公子珂乳母,她做事认真,思虑周到,机敏能干,眼光现实。对于叔姚她倒不是不喜欢,母系氏族的眼光,对于女子只要能干活、好生养就好,叔姚明显已经很优秀了,只是文母觉得叔姚的身份不那么高,原本文母以为仲宁的出身或许可以娶到一位公子。

不论如何,怀王开口,大家怎么可能不同意,自然满口称赞,互称亲家,满堂欢乐。转眼,朝中都知道了仲宁和叔姚定亲的事。元烈的气早也渐渐消了,又想姚姊,又找不到台阶下,在家里生闷气,伯妘正借这个机会拉他去祝贺,元烈一见面就不好意思,叔姚拉着他,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两人像吵完架的亲人,又和好如初。

原本伯姬说要去看叔姚,伯洵满口答应跟着去,后来一想大家估计都会去,干脆邀个满的。他和仲宁关系不错,和伯姬一合计,想着把仲宁也拉过去,调侃叔姚仲宁他们俩,正好让他们也拉近拉近关系。但伯洵和伯姬又都重规矩,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那两人已经定亲,按理不该再见面了。于是伯姬又跟元烈透了底,元烈是个冲动的,兴奋异常,跟着配合,几个人硬是把仲宁拉了过来。仲宁心下怕叔姚生气,但潜意识又确实想见叔姚,就驴下坡就去了。

伯洵伯姬两人笑称元烈伯妘、伯洵伯姬他们都才有情况,叔姚倒速度快,跳过中间步骤,直接先出嫁了。经历上次一事,孟姬和叔姚也算是交心了,她们俩一见面,都会心一笑。公子瑜对孟姬已经情根深种,听说孟姬要前来贺喜,他也屁颠屁颠跟着凑过来,众人这才发现,都笑着调侃他和孟姬,弄得孟姬不说话满脸通红。

冥也倒是了解叔姚,对他总是职业化,彬彬有礼亲疏得当,但心下却十分念旧感伤,把自己搞得千疮百孔。冥也不想去,公子珂却非要拉着冥也前去。结果最后真的在叔姚府中邀了一个完满的局。冥也都不敢看叔姚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见了礼,叔姚见到冥也,果然感伤,表面一边跟大家乐,一边却暗自想起之前的时光,又想到仲隐,像是一场梦,其实这婚姻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几人吃吃喝喝,行令玩笑,一直玩到深夜,真是没有身份,没有负担,没有烦恼的纵情放松。大家在水榭亭外草地上躺着看星星,入夜便横七竖八地睡,有的歪斜在薰栊上,有的躺在坐榻上。

一向最重礼法的孟姬今天也放飞自我的跟他们疯,不过入夜她还是坚持要回去,公子瑜送她,两个人在夜色中漫步街道,随意地聊着天,孟姬说她很享受这样和朋友们都在一起、亲密无间不分彼此的时光,什么订婚什么男女不用分那么清楚,她很感谢公子瑜,认人清晰,选择相信叔姚,没有毁掉这些美好的灵魂。孟姬完全向公子瑜接近。

伯姬玩的开心,被公子珂和叔姚怂恿喝了几杯酒,完全放开天性,活泼开朗,古灵精怪,伯洵看得都呆了,他平日看得都是克制得体的伯姬,这会子一见,乐得他也不停地喝酒,两个人都醉了,倒在一处睡了。

军武出身的元烈是最熟悉这种场面的,立刻变成老大,不仅自己喝,还灌别人酒,玩得开心,醉酒舞剑,伯妘站在身后看着,心动异常,元烈被伯妘照顾着在床上睡倒。伯妘忙着给大家准备醒酒汤。

叔姚平时不饮,今日在自己家,心情又沉郁,便多饮了几杯,微醺,仲宁也饮了几杯。叔姚一人凭栏望星,仲宁看她的背影,情不自禁也趴在她身边陪她,叔姚微闭眼睛,醉的时候最容易吐露心声,叔姚谈起冥也仲隐。仲宁边听边笑,他也有几分醉意,便将他曾听到的冥也和仲隐的对话说了出来。当时两人都迷迷糊糊,还剖析了一下冥也仲隐的立场,讨论地热闹,仲宁说他应该是整个朝中最能理解叔姚的人了,因为仲隐值得。两个人平添几分亲近,也朦朦胧胧醉倒在亭中。

公子珂从来呆萌可爱古灵精怪,她对冥也是认了真,认定了一条路坚持,围绕着冥也一刻也不离,暗送秋波。

冥也却自有想法,如今他立了大功,也有了权力,朝堂上怀王也非常信任他,他自然不甘于此。怀后只有一个儿子公子瑜,还有两个女儿,大一点的公子珩和小一点的公子珂,剩下的就只有秦夫人一个襁褓中的儿子公子璘。怀王希望公子瑜能够继承王位,然而公子瑜偏偏志不在此,游山玩水及时享乐,秦夫人便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她见朝堂上冥也得势,便想联合冥也,送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自己一辈子无忧。冥也当然愿意配合,不过他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很快就想到,他本就与怀王同氏,乱世之中,自己既然有能力捧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为何不自己做王。冥也开始暗中准备兵甲,他仍然和公子珂保持密切的联系,利用她探听情报,同时也与秦夫人假意交好。

仲宁与叔姚大婚,怀王也出了不少力帮他们操持,赏了不少东西。转眼到了时间,婚礼在繁琐的礼仪中缓缓流动,仲宁和叔姚就如同两个木偶任人摆布,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入洞房,算是礼成。仲宁进入房间,叔姚端坐床上,他挑开盖头,叔姚秋波婉转明艳动人,仲宁内心一动。

从他们认识以来,仲宁就对叔姚照顾有加、关怀备至,默默暗中付出,却一直觉得是同窗情谊,从未认真思考过他对叔姚的感情。公子瑜曾点醒过他,然而就在他刚刚准备认真审视他对叔姚是否暗恋的时候,又出了暗探的事,仲宁几乎放弃了对叔姚的感情,两人将近形同陌路。

之前,仲宁盲目从众无脑爱国,对于叔姚的选择一直抱有偏见,经过时间的洗礼才慢慢认识到了自己的偏执、狭隘和错误。如今仲宁渐渐明白过来,一边唤醒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的压抑在心中的暗恋情愫,一边又重新擦出了新的心动火花。

然而,一旦懂了、理解了叔姚的选择,便又开始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生怕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一场赐婚,违背了叔姚的意愿。她能为了仲隐放弃国家,这是怎样轰轰烈烈的感情,如今她能这么快就接受他吗?如果她的心里对他有排斥,那他对她洞房花烛夜是不是太自私了呢?但如果他冷漠离开,叔姚会不会觉得他在排斥嫌弃她呢?

仲宁犹豫了,两人默默无语。叔姚是个实心眼的,之前聚会结束,各人各自回家。叔姚当夜也没喝太多,第二天酒醒,夜里的事还记得,但只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她对仲隐和冥也的对话自然上心,一直惊讶仲宁怎么会听到,便一直想向仲宁问个清楚。只是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面,直到洞房。

叔姚又是个重情重义的恋旧之人,连冥也尚且不能忘怀,更何况仲隐。而且,她此时对仲宁还未动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她心心念念想的就是对话这个事儿,此时见气氛尴尬,便开口问了起来。仲宁见问自然详细回答,于是两人洞房花烛夜,便就叔姚的前男友和前前男友的对话,进行了亲切友好的相互交流以及深度深刻的剖析。

仲宁一边哭笑不得,一边安慰听完伤心的叔姚,只有亲密的接触过,才知道叔姚也并不总是那样稳重沉静,也有她的幼稚可爱、不通人事。

此时,抬眼一看,夜色已深。叔姚有些紧张,她毕竟出嫁之前也经过学习,夫妻之事都懂得,她与仲宁如今已成夫妻,她有责任和义务满足仲宁的这个需求。然而仲宁最终选择照顾叔姚的心情,两个人在一张床中间用一个长枕头隔开,两个人各用一被,各睡一边。叔姚惊讶,心里也有些温暖的感觉,她感到仲宁是关心她的,在默默地照顾她,在细节处关注她的心情。

不论如何,文母心里对这个儿媳妇还是不太满意,她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到头来婚姻却差人一等,娶的媳妇不是什么名门贵女,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成亲第二天敬茶的时候,文母便有些摆脸子,故意让叔姚一直跪着,给叔姚下马威。

叔姚因为母亲青年守寡,爷爷奶奶去世也早,从没见过婆母与媳妇应该怎样相处,倒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的多年外交经验让她能够不卑不亢,平常心对待文母,沉稳而不动声色,也不露情绪,把自己应该做的做到完美。文母挑不出一点错,也不好一直杠着。

仲宁本身因为母亲的态度对叔姚有愧疚,见叔姚对待自己母亲的无理不但不厌烦不生气不出言顶撞,反而一直迁就步步退让敬重有加,心里又敬佩又开心又感谢,更是动心几分。仲宁面对母亲,也于细微处处处维护叔姚,不露痕迹地帮她照顾她,叔姚自然也能感觉到。文母的刻意刁难反而成为了帮助两个人越走越近的推动剂。

各人就过着各自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元烈在府中邀来了众人,宣布他要和伯妘订婚,大家都是好不容易才聚在一处,谈论得热烈。怀王身体每况愈下,伯妘也越来越忙,不断有病症难以解决,需要她去定论研究;秦楚都很强大,元烈也在寻求新的练兵之法;孟姬照例是公事繁忙,人心浮躁,诉讼频生;怀王有意让公子瑜接任,硬是把一部分国事交给他,让他必须学着处理,搞得公子瑜头大;仲宁四处奔波,巡查整治,如今战事纷乱,国情不稳,秩序也向着混乱前进;伯姬日日紧张计算着国库和粮仓,无怀国的资本越来越少,除此之外,伯姬的家里也在为她物色婚事;伯洵与怀王常常谈论下一步的战略情况;冥也自然是暗自筹钱筹兵打兵器,也在不断笼络人心;最近外交事宜较少,叔姚却又被困在家中,婆母让她恪守妇道,做各种女工家事,少抛头露面。

伯洵没有来,大家都问伯姬的意思,伯姬似乎犹豫不定,她已经和父母说了和伯洵的事,但家里人完全不同意,伯姬一家都是现实的人,对于事态发展有着特别的敏感,伯姬母亲认为无怀已经在走下坡路,希望伯姬嫁到楚国或是秦国去,不要将来过苦日子。他们已经与怀后联系了,怀后是楚国人,又觉得伯姬是个好孩子,干脆为伯姬物色了自己的侄儿,认为这是一桩良缘。伯姬左右为难,她觉得父母说得对,无怀国小,能跻身楚国就像是到了大城市去,若不是有怀后牵线搭桥,她再也不能嫁给楚国皇亲,伯姬眼光现实,舍不下更好的生活。但她与伯洵之间的情意又不是假的,她也放不下。

仲宁出国都巡查去了,也不在,大家便又问起叔姚的婚后生活。叔姚无奈叹气,这些都是交心的朋友,叔姚便也没有隐瞒,只说仲宁母亲不是个好相与的。文母本身小家碧玉,格局不大,事事刁难,吹毛求疵,今日做针线活,明日烧饭烧菜,后日叠床铺被的,总没个安生。不仅如此,文母又借口叔姚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怎么能伺候人,弄了两个奴婢放在仲宁屋里。

伯姬伯妘元烈公子珂他们都震惊了,文母竟然给仲宁塞小妾,元烈顿时紧张了,急忙问仲宁的意思,男人最容易喜新厌旧不满足,叔姚赶紧帮仲宁辩解,说他没有这个想法,也偶尔才去那屋里。公子珂刚说那还好,元烈就冲她说好个屁,他还是去了啊,那还是动心思了啊,这怎么行。冥也看元烈激动,微微给公子珂挡了一挡,公子珂心下开心,叔姚则敏感地放在心里。元烈又问叔姚,仲宁在他这里几天,叔姚这才说出他们没有圆房,仲宁没有碰她,所有他才偶尔会去小屋里。几人都愣了,大家都没想到,叔姚的婚事会出这么大的问题。良久,伯姬才说,仲宁是不是对仲隐的事还心存芥蒂,叔姚又急忙撇清,仲宁是照顾她的心情。

冥也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也不说话,但心里早就埋下了种子,他是锱铢必报的人,忍不了旁人动他的东西,即使叔姚与他并没有走到最后,他也有强烈的报复欲和保护欲。不管是公子珂还是叔姚,一直都有种冲动促使冥也,他就有种除了他,谁都不能让她们受委屈的那种强势。

仲宁出差,因为行程的问题,在午夜归来,好久不见少爷,管家本想通知众人,仲宁怕打扰已经安睡的家人们,索性想明天早上再给大家惊喜,只让管家烧桶洗澡水,就赶紧回去歇息。

仲宁洗漱完,回到屋里,只见叔姚一人睡在床铺上,她不知道仲宁今日要回来,一个人横睡着整张床。仲宁看着睡梦里的叔姚,觉得无比的可爱又安静,动心异常。一个大胆,他就轻轻地睡在叔姚外侧,偷偷地挨着她。

叔姚早上醒来,见自己把手臂压在身边人的身上,还抱着他,再一看是仲宁,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把仲宁吵醒了,两人都不好意思起来。仲宁又不是那种特别会撩人的,赶紧起床要跑出去,叔姚拉住他,帮他把衣带系好。两人感情急剧升温。

元烈和伯妘订婚,叔姚自然是百般开心,元烈没有父母,叔姚早就说好要帮他好好操办。然而伯妘却已经一连多少天没有合眼了。怀王身体每况愈下,几次危险抢救,伯妘完完全全住在宫里了,以防万一。元烈缺了新娘,本身就急,又担心伯妘的身体,天天不爽,跑到叔姚这里来喝酒。文母早就看不惯元烈,元烈护着姚姊,两人更是常起冲突,叔姚不得不在其中调停,忙得焦头烂额。

怀王身体每差一分,秦夫人都会通知冥也,两人互通有无,等着那一刻。秦夫人按照冥也的意思,早早准备好造假的遗嘱。

怀王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只希望公子瑜能好好继任,这些孩子们能好好辅佐,无怀继续好好地走。怀王终于在夜里驾崩。秦夫人立即知会冥也,带兵围住宫殿,将怀后困在宫里。

宫廷政变,众人从各处赶来,伯洵怂恿公子瑜负起责任,号令怀王的旧禁卫,夺下宫殿。公子瑜却执意不想当王,不顾众人推举,执意离开了。

公子珩自来有男儿大志,此时站了出来,号令禁卫,与冥也对峙。秦夫人宣读假遗嘱,他们不是没给公子瑜机会,既然公子瑜执意离开,自然应该是秦夫人自己的儿子公子璘继任为王。

冥也话中明里暗里用宫里被围的怀后威胁公子珩,让他们同意推举公子璘为王。冥也说,公子璘虽然才6岁,但他也是怀王血脉,而且是父系血脉。公子珩公子珂她们自然要保护母亲,举国大臣们也别无他法,公子瑜执意要离开,冥也说的也对,此时还能举谁为王呢?朝堂只好答应,推举公子璘为王,公子璘坐上王位。冥也将兵众撤到宫外,公子珩公子珂冲入看时,怀后早已自缢在怀王床前。

历经如同改朝换代一般的混乱,公子璘成为新一代的怀王,称小怀王璘,秦夫人垂帘听政,冥也一手遮天,朝堂上各种事项都要经过他手。叔姚一干人等都暗自心惊,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按旧例,原本该有27个月的国丧,然而冥也十分忌惮公子珩和公子珂,因为母系社会还未完全脱离,她们也有继位的可能。冥也迫不及待想为她们选好婚事打发她们远远离开无怀国。他借口小怀王年幼,将丧期缩短,减少为一年。

公子珩明白冥也的意思,她素来是个胸有大志的,平时自己也有些积蓄和暗自准备的兵力,只是可惜错失先机。公子珩当然不甘心,她很敏感地赶紧抓住这一年丧期时间,韬光养晦,联系人脉,设置暗桩,暗中与无怀老臣联系,要把僭越国政的冥也拉下马来。

伯姬左右为难,而这次无怀国的动荡又一次坚定了想要离开的念头,国丧一年延缓了她嫁到楚国的时间,本来是为伯洵争取了机会,然而伯洵直男,不够敏感,又古板固执,没有及时给伯姬安慰保护和承诺,两边都不提,伯姬慢慢失去耐心。两人感情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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