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吹着北风,克雷迪自然往南跑,路途经过一条小溪,克雷迪毫不犹豫的抱着尤娜便跳下去。突然的落水呛醒了尤娜,她在克罗迪的扶持下站了起来,难过的咳出脏水后,便好奇的看着克雷迪。
“你……”明明是摆脱追击的要紧时刻,克雷迪却在小溪停下来搓洗,司沃德看着克雷迪说:“你究竟在做什么?这么要紧的时候,你却还在……”
“别说了,你也带着他快下来洗一洗,血的味道会吸引野兽,如果他们有带着猎犬的话,会被找到的。”克雷迪说着,手上不停的在身上搓洗,随后向尤娜说:“你也是,头发上还有一些沾到的血迹。”
尤娜彷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多问,顺从地将头发垂到溪水里洗涤,姿态百般优雅,似是趁着月光偷偷外出沐浴的精灵一般,美的让人忘记呼吸,美的让人失去灵魂。
一阵寒意冷醒了发呆中的克雷迪,他才发现自己因为失神而泡在水里太久,艰难的拖着疲惫身子,一步步缓慢走上对岸,躲到了一颗大石头后,便将外衣脱下来拧干。
司沃德也像克雷迪一样跳到溪水清洗身上的血迹,也将冈萨雷斯丢到了溪水冲洗,只是冈萨雷斯伤势较重,并没有因此清醒,司沃德将冈萨雷斯提上岸后,原本不再流血的伤口,此刻鲜血又泊泊而出。
克雷迪从自己上衣不起眼处撕下了一些布条,为冈萨雷斯包扎着伤口。
尤娜这时也从溪里走了上岸,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躯,将尤娜诱人的体态展现无遗,月光下未干的水珠闪耀着,彷彿是千万年前美丽女神勾魂的眼眸,更添尤娜一分魅力。
尤娜知道自己的体态都让这两个男人看光了,脸上忍不住一阵红,说:“佣兵团的人还在追击吗?葛罗利呢?为什么你又会跟我们在一起?”
“没错,佣兵团的人的确还在追击,葛罗利为了我们留下来断后。”克雷迪说着,冈萨雷斯的伤口也包扎完毕,他转而询问对此事比较了解的司沃德,说:“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而且……”
司沃德打断克雷迪,说:“起来边走边说吧!我们跑得还不够远,相信佣兵团的人很快就可以找到这里来的。”
克雷迪点点头站起身,但是身子一软差点又跌倒,离克雷迪较近的尤娜顺手扶了他一把,司沃德看在心底忍不住有些吃味。
用罄了魔法能量,也用尽了体力燃烧生命能量逃脱的克雷迪,在一阵放松后就呈现脱力,他对尤娜说了声“感谢”后,便撑起身体吃力的走着。尤娜看不过去,伸手搀扶着他。
司沃德咬了咬牙,扛起冈萨雷斯后,举步追上了克雷迪,说:“我和葛罗利在经过兴都库要塞时,看到护送尤娜的队伍被刚刚的小队围杀,本来我是主张悄悄离开便可,但是葛罗利看到这个人为了同伴不停奋战,所以一时心软,便出手救了他。”说着,司沃德看了冈萨雷斯一眼,意指他。
司沃德又继续说着:“我们不断的逃跑,半路上又遇到了尤娜小姐,她为了帮助我们而过度使用魔法造成昏迷,所以你刚刚才会看到我背着她出现。”
尤娜这时候好奇的问着:“那克雷迪又为什么会跟我们在一起呢?”
克雷迪说:“我受哈尔团长的命令到这里拦截护送队伍,后来在一个双岔路兵分二路,我们……”克雷迪咳了两下,才又继续说着,只是语气更显得无力,他说:“我们后来遇上了狼群,所以就架了营火抵抗,大概是火光将葛罗利和司沃德吸引过来吧!”
说完,克雷迪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司沃德一眼,司沃德肯定的点点头,但是对步履蹒跚、行动缓慢的克雷迪颇有微词,说:“请加快脚步,追兵就在不远处。”
“对不起。”克雷迪拼命挤出身体可用的力气,努力的将步伐迈开,说:“为什么铁血佣兵团的团员要杀害自己人呢?”
对这问题,司沃德自己也不晓得,他摇了摇头无法给予任何答案。
克雷迪得不到答案,只好再问另外一个问题,他说:“司沃德你……之前就认识葛罗利先生吗?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艾鲁多城里呢?”
“请再加快。”司沃德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句,才说:“是的,李林老师到雷奥国为休斯家族的人指点剑术后,便留在了那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葛罗利的,至于他出现在艾鲁多城,是为了一件任务和调查一件事,只是想不到他后来被捕,并且拘禁在艾鲁多城的地牢好几个月。”
“任务?调查?”克雷迪问。
司沃德说:“雷奥国和艾鲁多国交战了三年,艾鲁多国分裂成两派,一派主张继续交战,一派主张求和,葛罗利就是为了求和才前往艾鲁多城,同时也调查两大帝国这场战争的起因。”
“起因还不是因为人类的贪婪。”尤娜忍不住插口,她一脸厌恶的叙述着人类的恶行恶状。
“不是这样的,尤娜小姐。三年前,艾鲁多国的宰相赛洛达曾经失踪了一阵子,等到赛洛达回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原本性情温和的他开始变得残暴嗜血,艾鲁多国国王尚且年轻,所以国内的兵权都由赛洛达所掌握,赛洛达也在失踪回来后不久,发兵侵略雷奥国。”
“这也是那赛洛达自己的野心过大,想要并吞雷奥国,所以才会发起这场战争。”尤娜说着。
司沃德苦笑了一下,说:“尤娜小姐可知道,为什么你的村子会受到佣兵团的攻击,尖耳族又会受到捕捉吗?”
尤娜一听司沃德提起往事,瞳孔忍不住一缩,瞪着司沃德默不作声,虽然司沃德并没有恶意,可她还是恨司沃德提起这段残酷的往事。
司沃德知道尤娜心里不好受,说:“虽然提起往事让你很难过,但是我要让你们都知道,这场大战背后真正的阴谋,以及尖耳族被侵略的真正原因。”顿了一下,说:“传说多年前的人类都会使用光之魔法,但是由于人类之间互相的杀戮,光之魔法已经失传,找不到人会使用了,如果还有人会使用的话,拥有许多古老魔法相传的尖耳族便是最有可能的一族。”
“胡说,我族并没有光之魔法的记载,那些都是你们杜撰的。”尤娜大声斥责,极力为尖耳族辩解。
司沃德摆摆手,示意那不重要,说:“有无记载并不重要,因为指使佣兵团攻击尖耳族的赛洛达,相信尖耳族流传着光之魔法,他要彻底的铲除光之魔法,好让威胁可以从此消失。”
“威胁?难道……”尤娜睁大了眼睛,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传说。
“这场两国间的战争,葛罗利和我都猜测也许是它们造成的。”司沃德抬头从树林的间隙看着月亮,说:“暗之神的仆人,月之女神的子民,传说中的雾影族,复活了。”
一阵惊愕,尤娜愣愣地看着司沃德,忘了手上还搀扶着克雷迪。
克雷迪失去搀扶后,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压断了好几根枯枝发出声响后,才惊醒司沃德和尤娜。
尤娜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月光照耀下,却看到他双眼紧闭、满脸盗汗、两颊绯红,她伸手探了克雷迪额头,发觉他的身体烫得像火烧一样,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克雷迪其实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只是硬撑着一口气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