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的父皇会允许你，勾结重臣？”冰冷的男声从容不迫地叙述着，好像事情有多么无关紧要。
“他会同意的。”
爱新觉罗云和温和地回答对方，眼神却不敢与之直视。
“这会是你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冰山般的男子只留下这句话，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云和笑笑不说话。
所谓一见心儿误终身，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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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诺心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来到这里。
没了爱新觉罗云和，她轻易就甩掉了那些一直跟在身后的尾巴。
这个院子荒凉凄惨，杂草丛生，在最里头的墙角，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已经面目全非。
她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眼睛被人挖去，手指的指甲也被连片掀起。鲜血沾在她的眼眶上，指尖上，破烂的衣服上……
现在正因为饥饿而与墙洞后的一条流浪狗夺食。
“芝兰……”
羽诺心发现自己的喉咙是哽咽的。
她发现林芝兰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喊，还继续用脏兮兮的手指扒着狗盆里的饭菜。
这才注意到，芝兰乱糟糟的头发下遮蔽的耳朵已经溃烂。
羽诺心感到了自己的愤怒。
芝兰，是她的发小。
就算她背叛了自己，也只能由自己惩戒。
她以为那天晚上他们只是把她毒哑，让她没办法言语，没成想……竟然这样残忍。
这样的人就算以后登基为帝，又能有多贤明？
紧握的拳头将指甲钳入皮肉，鲜血从她的指尖滴落，就好像要去感受芝兰的痛苦一样。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她怜惜地靠近芝兰，白净的、沾着血液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芝兰的头发。
芝兰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像是朋友之间的心有灵犀，她停住了扒饭的动作，有些麻木地转过头。
两行混着血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流出。
羽诺心看不到芝兰的愤恨，也看不到芝兰的排斥，她只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
懊悔，抱歉和自责。
就像小时候芝兰弄坏了她的玩具，就会呜呜哇哇地哭个不停，想要表达自己的委屈。
“我知道，我知道的。”羽诺心流着眼泪，安抚着她。
“我知道你不会主动背叛我。你的心性那么单纯，那点心机怎么足够……”
后面的话呜咽着说不出来。
她没有顾着芝兰身上有多脏兮兮，就这样抱着她一起哭泣。
可是她现在又和芝兰有什么区别呢？
她和她一样，做不了自己的决定。只能任由爱新觉罗云和操控自己。
她恨透了现在的无能为力。
恨透了所爱慕的那人眼神中的鄙夷。
总有一天，她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囚禁司马流云于后院之中，保护家族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这样的一天，又要等多久？
热泪滚烫，清洗着羽诺心的脸。
心中的愤怒和难平，让她几乎想要昏厥过去。
“所以，你还不跟我合作吗？”
突兀地，身着水蓝色锦衣的少年倚在墙边有些尴尬地说道。
他知道她会来，也一直在等她。
他说过，他是她最好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