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恍惚之间,前来报信的骑士有些失神,“南边有大批肉瘤怪物靠近,数量太多了,而出处我们无从所知。”
“混蛋!原来是图谋这个。”歼魔炮好是好,由于是依靠魔法师灵魂链接,汲取魔法师们的魔力,给自身提供发射的魔力。前面说的还能发三炮指的是,消耗所有魔法师魔力的极限,当然伯爵派发的各类魔药,也缓解了很大的压力。伯爵不能也不敢将所有底牌抛出,但是现在他也是无能为力,总不能连发几炮,领着大家一起去死。
不能轻易放弃,还有这么多的骑士看着,就像抓到最后一丝稻草,指挥着人,下达了一项秘密指令。几个身手矫健的骑士翻墙而下,向着西面那个大窟窿快速移动而去。伯爵这样做自然是有些刀尖舔血,一是想看看窟窿里的亚托克斯有没有死,以及歼魔炮对城墙的破坏程度,如果可以伯爵还是想挣扎一下,利用歼魔炮剩余的能量,将圣梵击穿。二是如果亚托克斯没死,利用那几个腿脚较好的骑士,将那个怪女人引到正面战场,伯爵不相信,那种畸形的怪物是尼古拉斯家族的助力,否则他们怎么还攻打一个岌岌可危的都城,早就奔着王城而去。
赌博,一切都是在赌,赌尼古拉斯家族的攻势不够凶猛,赌骑士们尽早归来,赌在防御作战之后,魔法师们还有剩余魔力启动歼魔炮。
堂堂伯爵,合适需要运气来决定人生了。打开一瓶魔力药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伯爵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烟尘,他得上第一线了。这一次没有演讲,没有希望,也没有奇谋,只有与上帝抢时间,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这次灾难才能逢凶化吉。
“抽调其他垛口的骑士,全部来护着歼魔炮,准备晶石炸药,安放在歼魔炮附近,恕我直言,你们这些尼古拉斯家族的废物,想冲我这里抠出利益,没可能!”
突然,一道身影冲前面的黑暗中走出,烧的仅剩头皮的半张脑壳戴着半张小丑面具。脸上大大裂开的笑容,看的人心慌。
“我想和你们的伯爵大人谈谈,给彼此一个机会吧,毕竟我们没有仇。”图齐一蹬脚,挥手示意肉瘤怪物停下,给予城堡内的人些许喘息的时间。
“我们没仇?”伯爵大骂一声,脸涨得通红。“尼古拉斯,杀我们都城中的平民,你可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杀我们的骑士,你可知道,他们守卫都城,防御黑漆灾祸,减少了多少灾害。”
“跟我们谈没仇,你尼古拉斯不配。”说完就下令准备继续攻击,尽管他自己也很想拖,但是奈何敌人太过无耻,说什么不好,上来一句我们没仇。挑拨离间的手法低劣而粗鄙。
“伯爵大人,别走嘛,我跟现在活着的人大都没什么仇,这是既定的事实,虽为敌人,但是这一刻你们都还活着,而且我的条件也是想让这种良好态势继续下去。”
伯爵脚步一顿,望着身旁数不清的眼前,或坚毅,或飘忽,或痛苦,伯爵还是走回去,继续没完的谈话。“什么条件?”
“看看我的伯爵大人,您还是这么令人敬重,我想比起那些平凡的骑士们,伯爵大人的命一定会值钱一点。”
打断图齐的说话,伯爵冷冷的说道:“怪不得你这个被火烧过的怪人,头发长不好,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被戳到痛点的图齐也不生气,仿佛这个痛点早已习惯。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图齐,尼古拉斯家族的副族长,伯爵大人,恕我直言,歼魔炮换取全城堡的人命,你认为值不?”
“值?歼魔炮是我的,人命也是我自己的,你拿我的东西还我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当然,命和歼魔炮现在还是你们,那之后呢。你们的尸骨被抛弃在葬坑里,没有牧师的祷告,没有亲人的送行,也没有国王颁发的勋章,马革裹尸,战死沙场,那都是无能国王的欺骗,你们的命属于自己。”
“别在这里蛊惑人心,图齐,你们注定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骑士们,我们的誓言呢!”
“骑士精神昂扬不灭!”
“算了,都是一群死脑筋的死人。伯爵不要想着尽可能拖时间,别忘了,现在都城属于尼古拉斯,你那几个腿脚脚尖的骑士,哈哈哈,拖出来。”几只肉瘤怪物走了出来,拖着不久前出城堡的骑士,脸上怪诞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伯爵眉头一皱,心中的的冷意达到了极致。等等,为什么只有三个人?伯爵心中大定,想来还有一人在外,希望还是存在的。嘴中念起咒文,繁杂的波斯顿经文凭空凝聚,一个覆盖超大面积的中阶魔法烈焰爆破就向图齐扔去。
本站在原地的图齐,一闪身,轻蔑的笑道:“不为自己部下考虑的伯爵,注定毁灭。”
闪身离去,质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就看这些人能不能暴起发难,给予自己一些惊喜。就跟打开万圣节彩蛋一般,惹人上瘾,图齐已经爱上这种感觉。
躲在水井内部的艾比,眼眶愈裂,充满了血丝。他忘不了刚刚那一幕,不知从哪里突袭的肉瘤怪物,撕裂伤口,将几个骑士冲散。“分开跑,别回头,我们是城堡的希望,一定要活下去。”这是艾比唯一听到的话,跳进水井,艾比瑟瑟发抖,从同伴体内拔出的血淋淋的利爪,让人不敢再去审视。不知时间的流逝,外面再无声响,摸着黑,艾比眼带泪水的继续前往正西放,那个无比巨大的窟窿。
抬头望着这个巨大的窟窿,这边早已空了出来,一整个街道难见人影。一道人影挣开身上的碎石,一拳将城墙打了个透心凉。从城内能够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圣梵魔法基座,巨大的惊喜扑面而来,那就是希望啊。那道人影没有犹豫,闪烁而来,一拳就将艾比的胸膛穿透,漆黑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感情。
倒在地上,艾比躬着身子,第一个想法是想捂着胸口,但倒下目光看着覆盖都城的穹顶,手臂缓慢移动,还差一点,就在眼皮越来越重时。哧溜一声,一个信号弹直射天空,爆裂开来的烟花尾焰绚丽无比,希望就这样射到天空中,艾比微笑着,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