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钱的话要不要我借你啊？”女子得不到反应，又继续问道，不休不止的提着问题，“我认识很多医生，也许可以帮你。”“不用了，抱歉，你要玫瑰是吧，我去拿给你……”程郁依僵硬的笑着，对她的不礼貌很是反感，但她是客人，她不能得罪客人。
“我是想帮你……放心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看到她微微后退不知道如何招架的反应，女客人更加来劲，她上前一步牢牢握住小郁的手，经过精心打理做过美甲的手指嵌入了她的手心，似有若无的掐住了。
“不是的，我……”小郁着急的想要挣脱她，却害怕客人会因此怪罪，只能僵直着身子没有移动，李默好去像楼上照顾宝宝了，没有人可以解救她，她无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搅着裙子上的褶皱。
“啊！”客人惊悚的发出一声尖叫，打断了小郁的解释，象是发现了新一般，“你长得好像我一个朋友啊……难怪一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女人象是惋惜般的发出一声叹息，握住的手没有松开。
“朋友？”程郁依愣了愣，原本的厌恶和反感开始有了一点点改变……毕竟这样的理由听起来比较有说服力，“你是不是见过我，或者我……”难道她们之前就认识，她不是也觉得女子的声音很熟悉么，说不定……
“可惜她已经死了。”意外的，象是感应到小郁只说出一半的问题，女子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真是可怜……”
死了……？！这两个字让程郁依的体温瞬间下降，象是身处冬季最寒冷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她恐惧的睁大眼睛，却看不见。
“她是……”或许是因为女子口中的话让她有了一些兴趣，还是内心隐约存在的冲动，让小郁在开口的瞬间就被沙哑的声音所怔住。
她觉得很渴。
“她啊，其实也该死，做了错事所以才……啊抱歉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女客人笑了，这是她进店之后第一次笑，真正的笑，满怀着欣喜和兴奋的笑声，“所以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嗯。”短短的几秒钟，小郁却已经浑身冷汗，她在害怕。
可是她在害怕什么呢，只是内心深处的恐慌让她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想逃离那么不断将她卷进去的漩涡，至于那到底是什么，她早就没有了探究的勇气。
“玫瑰花，50一束，谢谢。”她机械的拿起丝带将三朵玫瑰缠绕在一起，细心的打上一个蝴蝶结，“欢迎下次光临。”
“你有事的话可以再找我，这是我的名片。”女客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小郁的口袋，“下次见。”夹带着女子体温和香水味的卡片，小郁茫然的摸着上面的刻印，她辨别不出来那是什么字，但是她能感觉到离开的女子不是普通的客人。
……她让她有种心慌的感觉，不同于温彦出现的慌张，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个女人，她的每一个细胞都让小郁周围的空气开始低沉。
“小郁，你把昨天没卖完的菊花放到哪里去啦？”在楼上将宝宝哄到睡着的李默走了下来，刚刚还放在椅子上的两朵花却不见了，她东找西找也没见到。
“菊花……”程郁依将卡片再放回口袋，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是放进了柜子里，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拿了出来，后来就放在了……“糟糕，我好像把它拿给客人了。”
“客人？有客人买菊花？”李默有些意外，况且还是早就枯萎的菊花。
“不是……她要的是玫瑰，只是她……”小郁急着解释，却没办法在短暂的时间内把情况说清楚，“哎呀，默姐她刚走应该还没走远，要不你把玫瑰拿给她？”
“嗯。”李默探头出去时的确看到黑色的奔驰轿车刚刚起步还没有走远，小郁说的客人，就是那个女人？
她急忙赶了上去，“抱歉，我们拿错了花。”
“没事。”穿着华贵的年轻女子轻轻摇下车窗，接过她手上的花束，竟然没有开口责怪，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真实的，是一抹满足的笑。
“抱歉，真是对不起。”李默连着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才离开。
她感到莫名的怪异，花店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市中心，看女子的装扮必定不是附近的居民，而小郁的反应也有些不正常，虽说这几天她经常拿错花，但是在刚才的那一刻，出现在程郁依脸上的神情，李默看的很清楚。
……那是夹杂着慌张，惊恐，象是承受了巨大的沉重一般。
李默怀疑的盯着远去的车辆，黑色的奔驰慢慢的消失在傍晚的夜色中，很快的和黑色融为了一体。
仿佛本来就是从黑暗中到来的一般。
没有温暖的阳光进入房间，终于彻底的进入冬季，是很容易睡眠的时间。
这天早晨，李默走下楼的时候小郁已经站在了厨房里，“早。”听见脚步的声音，她转过头微微笑了笑。
“怎么起这么早，最近没什么客人。”李默打了个哈欠，闻到已经传出来的香味。
“不是的默姐，我今天有点事要出去，之前和你说过的。”程郁依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昨天说的时候李默就不同意，她没办法说服她只能暂时作罢。“小郁，是那个李嫣然？不行，我不会让你去。”果然，李默二话不说的撂下话，半点余地也没有，“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是有目的的，你不能单独去见她。”
“这个……她也和我说清楚了，”小郁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说我和她一个死去的朋友很像。”
“拜托，”李默丢去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这你也能信？”
程郁依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开始她当然是不信的，没有理由的话像李嫣然那样子的大小姐哪里需要天天来这间小花店报导，她编造的借口也太虚无，但是作为客人……李嫣然在过去的那段时间内天天都来店里买玫瑰，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也给花店带来了稳定效益，程郁依没办法拒绝她。“默姐，她是客人。”
“温彦也是啊，怎么不见你客气些？”李默没好气的声音，“她到底要你去干嘛？”她相信小郁也知道李嫣然的出现不是个偶然，刚开始小郁的态度也是拒绝的，只是为什么竟然会答应她的邀请……一定是有原因的。
“吃饭，其实是……”小郁犹豫着该不该把原话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