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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长(一)

画卷铺开

这是一张刚刚晾晒好,并且经过精心裁剪的上等宣纸。

薄,轻,韧,软,细,白。这是用火枫树皮为主材料制作而成的宣纸,同时还添加了火枫谷野稻草,这才能达到这六种平衡的特性。不仅润墨,更是能长久保存。

这张宣纸并未经过特殊处理,是一张生宣。生宣最适合用来画泼墨山水,墨汁晕染于纸上,能凸显出山水画那独特的意境。反之,若是要想要画工笔画,则需要用火枫谷山壁上开采出的矾石,提炼矾石得到的矾粉处理过的矾宣纸可以让墨迹不散,以达到笔墨勾勒精细线条的要求。

今天,许四伯打算以火枫谷周边的群山为主题,画一幅群山映日图,他酝酿气势,手中画笔饱蘸浓墨,双眼尽收朝霞光辉与群山跌宕。

他提笔如龙,挥毫泼墨,一气呵成。刷刷刷几笔,便点出群山叠峦,云迹翩跹。更有霞光点点,映照其间。虽非一模一样,但其中意境之高远,仿佛令人身临其境,叹造物之神奇。

泼墨山水,首重画意,画的不是山水之形,而是山水之精气神也。哪怕只有星星点点,亦活灵活现,余白之中,尽显想象之神奇。

许四伯如痴如醉,如狂如癫,他下笔如龙蛇,很快,那画卷之上,竟然当真绽放出炫目霞光,仿佛有松鹤之声从画中传出,眼看那幅画就要活过来了!

可就在下一刻,许四伯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

惊惧,暴怒,悲伤,恐慌......种种负面情绪也喷涌而出。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仿佛眼前浮现出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一样。

木人感受到了许四伯情绪又失控起来,顿时双目中迸射出赤红光芒,飞身上前将正在踢砸案台笔砚的许四伯给捆住,然后便是惯例般的左右抽打着许四伯的脸,一左一右,节奏分明,打到第七十三下时,才停住手,无表情的木人脸上,那冷漠的两道赤红光芒扫视着许四伯,观察他是否冷静了下来。

这边,木人在不断的把许四伯扇成猪头,而另一边,一方小木案上,一名身穿宽松青色布衣,用布条扎着一条小辫儿的少年郎,正俯身于木案前,提着一枝极细的画笔,似乎在画着什么。

少年郎约莫七八岁,模样虽然寻常,但却看着很是自然舒服。他肤色白皙若白昼,发色黝黑如黑夜。身材匀称,既不高壮,也不瘦小。一双大眼睛中仿佛蕴含光泽,闪闪的,很是灵动。双瞳虽然是黑色,但却有一层天青色的瞳环,是这位看似寻常的少年身上,唯一不寻常的地方。

少年郎正是那灵气汇聚而生的枫儿,距离他出生,已经过去了八个年头之久了。七年前,他周岁抓周之时起,神眼老者大爷爷边和其他八人共同决定,要共同教导这个孩子。

今日,便是枫儿与许四伯学画的日子。

他伏身于案前,与许四伯的泼墨山水不同的是,今日他的主题是工笔画。案上铺着矾宣,身旁则是各种矿石研磨而成的颜料。和泼墨山水的画意不同的是,工笔画讲究的是形似。一幅画做成,与实物一般无二。这同样需要极高的作画技巧,以及对色彩,光暗,线条的掌控,方可完成。

许四伯今日给枫儿定的作画主题是,将作画中的许四伯的模样画下来。一般工笔画都是以仕女图,美人图为主的静态作画。但许四伯对枫儿的要求很高,他要枫儿去捕捉作画对象的动态,不仅要画出形,更要体现出那动态中的意境。

枫儿调好墨彩,炭笔勾勒出背景框条。他原本是坐在那静静的观察着挥毫中的许四伯,脑中构建着许四伯下笔时那以笔为刀墨为锋的豪迈之感,并且准备融于今日的画中,将那运动之感再现。

可是没想到的是,已经许久没有犯病的许四伯,今日却忽然又犯疯病了。

看着许四伯癫狂起来,枫儿原本有些担忧,打算去通知大爷爷他们。可是却看到木人动了。

木人把许四伯锁住,虽然只是一个木人,却动作流畅,一举一动间,竟然意外的平稳而有力。它受到体内偃术机关的控制,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准而又完美,富有节奏的韵律感,恰到好处的把握着许四伯发疯时的节奏,总是在他即将怒吼之时,一巴掌扇灭他负面的火焰,让许四伯好似一只刚准备打鸣就瞬间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般,那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我应该把这个画下来!”枫儿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放过一个瞬间。在木人扇到第十二下时,他终于捕捉到了其中的神髓,此时,他的炭笔开始动了起来。

舞动着,勾勒着,一道道粗细均匀的线条跃然于纸上。当木人扇到第三十一下时,大致的线条便已经勾勒出来了。

枫儿开始将多余的炭笔线用特制的软刷刷除,用各种粗细不一的工笔进行勾线。他下笔很稳,很快,虽然只是八岁的孩童,但他执笔之势,已经酷似浸淫画道多年的老手。虽然还不能称得上炉火纯青,但却也堪称登堂入室。

在木人扇到第六十八下时,基本的框架已经描绘完成。在这张矾宣上,只见在那金红色的火枫林中,一方古朴木案前,一尊威风凛凛的木人,正骑在一名脸颊赤肿的中年人身上。

仅仅只是线条,却已经能够感受到了那木人下手时的冷酷与沉稳,而那被打的中年人,则能够明显的看出那正在浮肿的脸颊。木人气势如虹,铁链将中年人捆的严严实实,那种束缚感,令人见到,就不忍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压迫以及中年男人那想要挣脱却无法动弹的无奈与不甘。

七十三巴掌后,木人停止动作,许四伯也昏了过去。枫儿抓住此时良机,提笔开始补全细节,将各中阴影,色彩一一描绘......

午后,许四伯幽幽醒来,他的双眸已经恢复清明,木人早已收回铁链,静静的矗立在一旁,宛若死物。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龇牙咧嘴的揉着肿痛的脸。

“怎么又......”许四伯心中一黯,这么多年来他修身养性,已经很少犯病了,没想到今天又激动了起来。

“枫儿呢?”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小木案前空无一人,画笔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许四伯疑惑的想着,心道:“这小子,难不成是看我晕过去了就溜了?玩心太重,玩心太重!下次一定要打他的手心!”

可是他一回头,却看见自己的桌上摆着一幅画,用轻纱遮住,防止烈日曝晒。

“哦?这是枫儿画的?原来这孩子早就把画画好了,唔,速度不错,孺子可教。这顿手心就免了吧!不过要是画的不好,这顿手心还是要记上去。”许四伯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去,揭开轻纱。

只见这是一幅以火枫林为背景的工笔画,画中木案前,一赤铜色的包金木人,神威凛然,双目中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冷酷红光,而它身下,一名面颊浮肿,青筋暴露的中年男子,正被木人无情的扇着,他的身上沾着泥土,汗水滴落,披头散发。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神介于癫狂与清醒之间,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感。那木人的动作线条流畅,巴掌扇落的样子让看画之人都忍不住捂住面颊,耳边传来那清脆的啪啪声,当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捂着肿痛的面颊,许四伯目瞪口呆,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愤怒。

“枫儿!你给老子等着!不把你小子打个手心开花!老子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教你画画!?”许四伯对着山谷怒吼起来。

可他只顾着怒吼,却没发觉,那犹如死物一般的木人,却忽然眼中迸射出赤红光芒,向他缓缓接近......

......

......

“娃娃,马步要扎稳,这下盘才有力气。这下盘有力气了咧,揍人才能揍的稳。”胡三爷躺在竹椅上,罩着个凉快透气的马褂,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孔武有力,却又很是轻快的在那可以摇晃的摇摇椅上一前一后的荡着,眯着眼睛扇着扇子,不疾不徐的说道。

“是!”枫儿小脸憋的通红,他已经扎了半天马步了,额头上绑着一根青布条,用来防止那汩汩流下的汗珠滴进眼睛里。只穿着一条布裤,袒露着上身,虽然只有八岁年纪,但是肌肉的线条已经开始出来,全然没有小时候那胖乎乎肉墩墩的模样了。

和精通琴棋书画,偃术机关的许四伯不同,胡三爷是个武道高手。他向来认为,一力降十惠,玩什么刀枪棍棒,都不如打架时拳拳到肉来的舒畅。枫儿小时候吃的是郝六叔配制的【九转灵露丸】,郝六叔看似配药信手拈来,实则这种九转炼丹之术,是只有宗师级别的医道圣手方可掌握的高深技巧。九转成丹,其中药力之浓郁,可想而知。原本一顿一颗,就已经足够枫儿所需要的营养了,甚至还有富余。但老鬼爷疼爱枫儿,硬是偷偷加餐,导致小时候的枫儿就和吹起来的猪尿泡一样,涨的和个球似的,胖墩墩的走道都困难。

老鬼爷觉得,胖仔多好,很正常。但胡三爷哪里见的得枫儿日后成为一个小胖子,还在他两岁时,就硬是逼着枫儿炼体。为此事,和老鬼爷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三爷爷,枫儿想吃灵露丸。”三岁时,枫儿奶声奶气的边扎马步,边撒娇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扎马步时和胡三爷撒娇,流着口水看着被胡三爷搜出来,摆在桌子上的那瓶灵露丸。虽然他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不需要再吃灵露丸了,但从小就吃灵露丸长大的他,还是很怀念那香甜的口味。老鬼爷缠着郝六叔给枫儿炼丹当零嘴吃,说什么:“这地方除了咱几个就没有人烟,若是在城里,哪家孩子不吃个糖串儿糖人的当零嘴?可怜咱家的枫儿,凭空冒出来,没爹没娘的,从小到大连个像样的零嘴儿都没吃过,就好这口灵露丸,老三那家伙还天天嚷嚷着要给枫儿节食,这吃不饱哪有力气学习!”

郝六叔熬不住,偷偷的就给枫儿炼了不少,可惜每次和胡三爷炼体时,都会被搜刮去。枫儿以前傻乎乎的不知道要,也不知道这天是不是鬼迷心窍,忽然开口撒娇。

谁知道那天,一直慈眉善目,大大咧咧的胡三爷却忽然眼睛一瞪,一股滔天怒意犹如火光般腾腾腾的就从他的脑袋上冒了出来。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威压,无形,却瞬间将四周的桌椅板凳给震裂成齑粉。

胡三爷一拳轰出,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拳,却宛若聚集着风雷之力一样,将桌上那瓶灵露丸轰成碎片。

枫儿吓得哇的一声就要哭出来,却仿佛被无形的气势捏住咽喉一般戛然而止,胡三爷虽然没有移动,但是却仿佛近在咫尺一般,而且越来越高大,好似巨人一般俯视着枫儿,眼神中充满狂暴和不屑。

枫儿一个激灵,哭都不敢哭一下,立刻闭上嘴,老老实实的扎着马步。仿佛那股气势激发了他原始的求生欲一般。

看着枫儿老老实实的扎起了马步,也不像之前一般摇摇晃晃,胡三爷的气势这才瞬间收回,眯着眼睛,继续慈眉善目的看着枫儿。

不过他却没有继续摇晃身下竹椅了,倒不是竹椅碎了,而是他方才用力过猛,身上碎裂的筋骨承受不住自己的压力,好不容易好了一丝,又开裂了起来,只能暂时僵住不动。

事后敷了多少药暂且按下不表,但从此以后,只要是胡三爷带着枫儿炼体,就能发现枫儿是老老实实乖乖巧巧,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让他扎马步就扎马步,让他出拳就出拳。说是沿着山谷跑十圈,就绝对不敢跑九圈。

不过这种高压之下,反而把枫儿体内积存的九转灵露丸的药力激发,不断的消耗,再融合进身体里,肥嘟嘟的赘肉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精壮有力的肌肉,心性也越发坚韧敦实起来。虽然还是会拿九转灵露丸当零嘴,但是却能控制住份量,自律有度。

.......

.......

一身青玉色织锦华服,头束玉冠,腰上挂着一枚雕工精美的古玉佩,脚蹬鎏金步云履。此时的枫儿,看上去华贵不凡,好似王公贵胄之子般。

他气宇轩昂,站姿挺拔。眼神风轻云淡,却又有一种遮不住的天然贵气。好似一枚灵光内蕴的美玉一般,看似平凡,但无论放在人群中的哪里,都能够立刻成为中心焦点。

他的脚步悠然而有缓慢,不急不躁。一脚向前踏去,工工整整,赋有仪式感。此时枫儿正在与一灵体美妇谈话,他的言辞得体,谈笑间却又不怒自威,有种令人心悦诚服的浩然坦荡,是一种上位者般的自信流露。

灵体美妇虽然介于虚实之间,却幻化出一套华丽宫装。她的一举一动也是优雅而得体,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伴随着九天玄音一般,自然庄严。这是只有久居上位的皇室中人才能够拥有的皇家威仪。

灵五姨是如何化作灵体的,不得而知。对于自身之事,她也向来三缄其口,就连其他八人,也对灵五姨真正的身份知之不祥。只知道灵五姨曾贵为一国之长公主,只是这个国家是什么,在何处,却是十分神秘。

但身为长公主的这种与生俱来的皇族之气却是实实在在的。灵五姨精通皇室典范,以及各式礼节。更是擅长女红缝纫,哪怕现在她只是灵体,却也能通过操控灵气,来穿针引线,缝制衣服。她所做的宫装高贵典雅,就连小八子那种痞子穿在身上,都能展现出不凡气质。

这七年,她得空便教导枫儿学习宫廷礼节。她认为,一个人无论出身,气质是最为重要的。否则哪怕权倾天下,也是个粗鄙的,难等大雅之堂的鼠辈。故而她经常训练枫儿这些繁杂的宫廷礼节,将枫儿当作皇子一般培养。为的就是希望能够提升枫儿的气质。

枫儿心灵手巧,不仅掌握了灵五姨那犹如天衣无缝般的缝纫技巧,更是对于这些繁杂的礼节信手拈来。若是日后出没宴会,定然能够展露那落落大方的气质。

脱去宫装,换回常服,枫儿告别灵五姨,转身向村口的一棵很独特的歪脖子火枫树走去。

这棵树也许是先天畸形,长着长着就长歪了,不过却是枝繁叶茂,金红色的火枫叶开的最是迷人。而且歪曲的树枝粗大宽厚,最适合人躺在上面小憩。

“王八哥!”枫儿看到树上躺着的一个翘着脚,嘴里叼着根草,贼头贼脑,一看就不是啥好鸟的青年人,顿时开心的大声喊着。

“是枫儿啊,呵呵,不过距离这么近,就别喊这么大声了。这人嘛,热情点是好事,但热情过头了就不美了。我记得有一年,晃悠到了一座城里。好家伙,那城叫一个大,那街叫一个阔。到处都是酒家酒楼的。哥们儿肚子里那馋虫咕咕叫着,甭提多馋了。赶紧的就溜达进了一家,叫什么海富居。一进门,那小二哥提溜个茶壶就跑了过来,一扫白毛巾儿就喊了声‘这位爷您里面请’,哥们儿也不客气啊,一屁股坐下来就说:‘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就尽管上,再捡好菜给咱配八个’,你肯定要问,为什么不配十六个?那不是有这心没这肚儿嘛!这刚说完还没一袋烟,那伙计就腾腾腾的把四凉四热八碟菜给端上来了,菜是好菜,但是这酒没上啊!哥们儿这就火了,一拍桌子就要骂街。那伙计干嘛按住我,赔礼道:‘这位爷,不是怠慢您,而是咱店这酒啊,今个儿卖的好!就一个晌午全卖光啦!不过您甭急,掌柜的发话了,说赶紧去地窖取去。把几十坛五十年陈酿给起出来!’,咱一听,好家伙,五十年啊!那不是闻一闻就得香晕过去?喝这种好酒,当然要先把肚子里存的那些黄汤清了不可,这不,哥们儿一个拐弯就溜到茅房,打算先来个一泻千里,再神清气爽的好好品酒。结果,嘿!你别说,还真巧!咱小时候邻家那小谁也正好在茅房里!十几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哥们儿当时就高兴起来了,立刻大吼一声:‘你丫的也在这啊!得!咱哥俩十几年没见了,等咱解完大号,一起喝个痛快!’。那哥们儿见着咱,也是很激动,但是却是不急不忙的站起来,一边系着裤带,一边说:‘王哥你好,不过,茅厕里打招呼,别那么热情。’”

王八哥在那得吧得吧得,这么长一段话,他却一口气全讲出来了,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寻常人怕是听到一半,就要跑走。熟悉他的人可能在他刚开个头,就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但是枫儿却是一脸没听过瘾般的模样,三下五除二就爬到树上,坐在王八哥身边,也学着模样往嘴里塞了根树枝,一边咬着一边晃着腿,歪着脑袋斜着眼,看那模样,哪有方才谦谦君子如玉如松般的模样?完全就是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小痞子。

哥俩你一言我十句的侃着,也不知道侃啥,总之就是瞎侃。枫儿的嘴皮子也是上下翻飞着,别提多利索了。忽然,天上传来一声怪鸟的叫声,呱呱呱的,很是刺耳。

“妈的,是蛙雀,呱呱呱的吵死个人,最好叫那鹰捉了去,聒噪。”王八哥本想丢石头砸那蛙雀,但是蛙雀是这火枫谷中一种特有的鸟。模样是鸟,但是却有和青蛙一样的气囊,一到这个时节就会呱呱叫着,很是刺耳,偏偏又飞的迅速敏捷,除了天敌的火鹰,是难有敌手。王八哥除了一张嘴皮利索,浑身上下是哪儿都不利索,砸了半天也砸不中,每次都被这蛙雀弄的着急上火的。

王八哥话音刚落,却只听一声惨叫,那蛙声戛然而止,同时,一声嘹亮的鹰啼响起,只见一只浑身上下宛若烈焰燃烧般的赤红飞鹰犹如一道火光般掠过,将一只蛙雀抓在锋利的足下,向着远方飞去。

“嘿,真巧,半天没瞧见个鹰毛,怎么忽然就出现了呢?算了,不管了,枫儿啊,咱们接着侃,哥和你说说那年,哥去另一家酒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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