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让我们来切入正题吧,想来你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和来意吧?”神秘青年说道。
安柏道:“呵呵,相信我,我现在对你可不仅仅只有好奇那么简单。”
“当然,但你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说着青年瞟了眼正被匕首架在脖子上的阿福。
青年道:“我就直说了,你去过那片森林的深处对吧?”
听到这,安柏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虽然早有预感对方会谈及起这件事,但心里还一惊,随后他开口问道:“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虽然是这家钟表店的老板,但同时我也算是一名侦探,对于一些有疑点的案子感兴趣,从而进行调查,不算过分吧?”
“嗯,你说得对,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但很可惜呀,如果我没看见的话也许就信了。”
安柏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神秘青年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哎,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耐心。”
他说着顺势手上的匕首翻了个刀花,向下扎去,一半的刀刃都没入阿福的肩头,鲜血殷红了身上的燕尾服,疼的阿福整张面部都扭曲了起来,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住伤口。
看见这突然的一幕安柏瞬间失了神,那柄刀刃带出了一朵鲜艳的血花在安柏的眼前划过,刹那,一抹猩红充斥在安柏的瞳孔中,口中因愤怒发出了齿间的咬合声,他真的很想现在就把眼前这位英俊的神秘青年一片片撕碎,可安柏心里比谁都清楚此刻的他改变不了任何事,因为此刻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青年没有理会安柏的样子只是自顾自的摇晃着那柄匕首的顶端,这更是让本就疼的要昏过去的阿福满头都是冷汗。
“嗯,很好,就是这种眼神。你很理性,但是却不那么聪明,我不会在意你怎么看我,毕竟再怎么愤怒的兔子都入不了狮子的眼。”男子的声音轻佻而玩味,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安柏是否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安柏强迫自己用理智去扼制住脑内愤怒的扳机,为了不做出什么令人后悔的举动。
“你到底想从我在这里得到什么?”
青年道:“得到什么?我对你身上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我对你却尤其的感兴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貌似你好像有办法克制古渊的气息对吧?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与服从。”
“想来现在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但你如果只是想利用我去达到什么目的的话,又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安柏问道。
青年道:“为什么?瞧,从你问出这句话的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的逻辑也不过是和那些普通的愚人一样罢了。对于我这般层次的人来说,想要做一些事跟本就不用什么理由之类的,只需要我觉得有趣就够了,再说了,这方法很有效率不是嘛?”青年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与轻蔑。
神秘青年没管安柏那握的直作响的手,指尖轻甩,一道光芒钻入安柏的手背化为了一个长矛的印记。
安柏惨叫一声,那印记好像烙上去的一样,强烈的炙烤感使他痛的说不出话,牙齿在不断地打颤。
青年道:“别担心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印记而已,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它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反之,如果你胆敢违背我的意愿,刚才那种感觉就会流遍你的全身,好让你慢慢享受。”
“好了,和你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我也该走了,等我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主动联系你,至于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
“这把匕首,就送给你了。哦,对了,你可要尽早把这老东西治好呀,不然的话,我是会内疚的呀。”青年向那柄半插入阿福肩头的匕首上弹了一下,在笑声中离开钟表店内。
在青年走后,安柏一只手捂住手背,走到了阿福面前,强忍着肉体与精神的枯竭去检查起来阿福肩膀上的伤势。
血液仍在缓缓向外渗,但因为那刺入一半的匕首,反而起到了些止血的作用,让阿福没有因失血过多而昏迷。
冷汗混合着血液浸湿了,阿福的衣服,他颤抖着朝安柏勉强说道:“少爷,我没事,您不用太担心。”
安柏吼道:“闭嘴,你没事个屁!来,我扶你到椅子上,你等一会,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安柏心急如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话列表里翻找着罗杰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手机内“哔”了几声,对面传来了熟悉而慵懒的声音。
“喂~干嘛呀,这大晚上的,我都洗完澡了,准备睡觉了。”
安柏嘶道:“你赶紧开车过来!现在!”
就对面好像传出了物体砸落的碰撞声后,过了一阵子罗杰才疑问道:“我靠,你吓我一跳,害我还摔了一跤,不过到底是什么事?要这么晚过去?”
“现在没时间和解释了,先过来再说。”
见安柏这种语气,罗杰没再多问,答应了一声后,便挂掉电话,穿好衣服驱车向这边赶来。
“或许会有些痛,你可忍着点。”
安柏帮助阿福按压着伤口的周围,以压迫肌肉来达到增强止血的效果,虽说有些用处,但很明显,这种外部助力使阿福更是疼的嘴角直倒吸冷气。
没过多久,店门口响起了因快速关车门而导致的闷响,一位大肚子的中年警长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们被打劫了?”罗杰看到室内这番惨状问道。
“哦,天,你终于来了,快搭把手,把阿福送到医院,快!”此刻的安柏,可没什么心情和罗杰在那扯淡,他朝罗杰大声吼道。
被这一声吼得缓过神来的罗杰,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和安柏一人一边将阿福抬上了汽车的后座。
“你等一下,我去拿些东西。”安柏快步回到店内取了些东西后反回到车中。
一路无话,直到手术室外,安柏静静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着结果,不远处罗杰走了过来,给他拿了一罐罐装的咖啡到面前。
“好啦,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我刚刚付过钱了,医生说索性那匕首刺的是肩膀,并不是一些重要器官,所以只是有些失血和肌肉组织损伤而已,倒也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周的院观察伤口情况,毕竟那伤口可不算浅。”
安柏接过咖啡后,道了声谢,他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大口灌了下去,但却因为喝的有些急,呛到了,一连咳嗽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罗杰看他这副样子皱眉问道:“你为什么最一开始不直接叫救护车,那不是更快吗?”
“没钱。”安柏边低头擦着嘴边说道。
看着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回应,这让罗杰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双手揪着安柏的领子重重地向墙上靠去,并对着他大声喊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阿福不是你的家人吗!?”
“我当然知道,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叫救护车的原因是因为如果在支付了救护车的费用后,我也许无法承担阿福治疗的费用,第二的话,就是你是我为数不多信任的人。怎么样,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吗?”安柏的声音很平静,他就那样盯着对方的眼眸说道。
感受着周围人投来的一些异样目光,罗杰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比谁都在乎阿福,可为了努力地活下去,他也不得不向现实妥协,并去慢慢习惯它。
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甚至有些尴尬了起来,罗杰松开安柏的衣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要不要紧?”罗杰看安柏全身破破烂烂的便撇头问道。
安柏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接着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罗杰。
“这里面是一千镑,我知道这肯定不够全部的医疗费用,但剩下的我会慢慢还给你。”
罗杰没有收下,将之推了回去,然后道:“算了,这笔费用我会先帮你垫付,剩下的以后再说吧,大不了就每个月加一些房租,算是抵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现在就算守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今天先回去休息吧。”罗杰拍了拍安柏的肩膀。
回去的路途中,罗杰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说道:“这么说来,你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与来意?只知道他有什么计划之类的需要你配合咯?”
安柏道:“没错,而且他还说他看见了我进入森林,说明当晚我的举动,全都在对方的监视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贝蒂的案子如此的疑点重重关键。”
“对了,这把枪我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我需要更多的弹药储备,你请不清楚在哪里我可以搞到?”安柏拔出腰间的左轮问道。
“这枪的样式很特殊,也是我早年间碰巧得到的,算是个人收藏品,而且使用的子弹类别也与我平日用的制式警枪的子弹大不相同。不过你到可以去梦魇酒吧找那个女人碰碰运气,她的路子很广或许能够帮到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安柏突然脸色一变,神情也不大对劲,好像吃了死苍蝇一样膈应。
还在开车中的罗杰,听旁边副驾驶上的安柏一时间没什么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居然是这般模样后愣了一下,但又仿佛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似的,开始大笑了起来,甚至都大力拍起了方向盘上的喇叭。
“哈哈哈哈,我忘了,那个妖精倒是把你这个雏儿吃的死死的。你说其实你要是不介意年龄的话倒也没什么所谓嘛,反正年龄这东西在她身上也就是个数字,对不对?”
安柏黑着脸道:“少给我放屁了,开车就专心开车,哪来那么多的话。”
不一会,车子驶到了表店门口停了下来,正当安柏要推门下车离开的时候,罗杰把他拦了下来,并递过去一个东西。
“这是阿福肩头上的那柄匕首,我想也许对你有用便拿了回来,拿着吧。”
“谢了,它一定会很有用的。”安柏接过那柄递过来的匕首,盯了半晌说道,随后就推门走入店中。